韩松维正襟危坐于堂前开始授课,而岑月随意翻看桌前的书后无心听课开始神游天外,他说话她都不想听。
中午吃什么?红烧肉?不行不行,要减肥,那油焖大虾?蛋白质含量又高虾青素又能延缓衰老。不错不错,就它了。
想完一堆有的没的百无聊赖的岑月又开始找活干了。
啧,这书的封面太单调了,岑月给封面上的人头顶添了一朵花,又觉得不够有意思,给那画中人添了一些东西。
画完还没有下课,真是度课如年,找不着事干的岑月昏昏沉沉眼皮子耷拉着,强撑着睁眼。意识越来越模糊。
“大师兄,有人听课不认真睡着了。”
韩松维闻言放下手中的书抬眸朝着出声那个方向看去。
众人闻声也随着大师兄目光所及之处看去。
只见岑月整颗脑袋都枕在书上,睡梦中还咂吧咂吧嘴,不知梦见了什么。
岑月身后的付韵瞧见众人看过来的目光顶着压力拿起手中的笔将笔杆对着岑月的背轻轻戳着。
一整个大堂都朝她投下目光,就连韩松维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岑月被戳醒后看见的就是眼前这幅景象。
要死,怎么上课睡着了,甚至还让了一个吃大餐的美梦。
岑月尬笑一声,随即自觉地站起来了,一颗小脑袋低垂着,真恨呐,为什么这里没有一条地缝让她钻进去,岑月欲哭无泪,心底直呼:“我大意了。”
此时那道熟悉的告状的声音又传来一声惊呼:“你们快看,岑月桌子上的书!”
韩松维眼皮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将自已的书放入袖中。
离得近的人纷纷脑袋扬起,定睛一看,我滴个乖乖。
书封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开宗祖师经她一改立马变成嘴叼一枝花眼神妩媚妖娆的油腻普信男。
本来是潇洒绝尘风姿,改后那封面上的人仿佛记脸写着“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韩松维闻言起身向岑月走去,步伐沉稳。
待行至岑月身旁,修长如玉的指节捞起岑月桌上的书定睛一看,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一张俊脸白了又青,青了又黑。
韩松维轻咳一声将岑月的书放入袖中,转身不太自然地说:“无事。”
“怎么就可以这么轻易了了。”那个告状的人见韩松维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颇有些不记,愤愤道。
韩松维眸中冷意渐现,朝那告状的人淡淡一瞥,那人也不敢惹得大师兄不快,闭上嘴不敢说话。
韩松维转身对着岑月,看着她垂下脑袋浑身写着“我知错了”眸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笑意,温和道:“坐下吧,无事。”话毕又从袖中掏出一本封面干净的书置于岑月案前。
岑月老老实实坐下,余光瞥了一眼告她状的人,晦气晦气,竟然是路遇之。
前世路遇之一直就看她不顺眼,处处找茬,暗中坑了她好几次。
凌云宗选弟子时,一帮人上山参加选拔,她和路遇之正是通一批上山的。
只是这上山途中路遇之急着尽早上去,走急了,路都不看绊着了,当时她还好心扶了一把路遇之还向他道歉了。
谁知这路遇之是个脾气大的,指着她一通骂。中途她和阿韵姐姐实在听不下去又反驳了几句,这梁子从此就结下了。
后来才知道这路遇之在凡间是个世家里面的纨绔子弟,怪不得脾气这么大,也懒得和他这种被养坏的小孩计较。
呸,要早知是他,重生的时间提前一些,岑月扶狗都不扶他起来。
岑月坐下之后说什么也不敢再睡了,指节轻点着桌面熬啊熬,终于下课了。
一下课,岑月灵台登时无比清明,眼眸闪着波光跃跃欲试,收拾收拾就准备往饭堂冲。
“岑月,与我去藏书阁一趟”,一道悦耳动听如冰石相击的声音传来。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韩松维又是谁。
岑月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淡淡看付韵一眼交代道:“你一个人去吧。”
付韵闻言却神色古怪,离开大堂经过岑月身畔时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姐妹,机会来了,加油,看好你哦。”
加你妹的油,看好你妹。此时岑月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跑过。
岑月乖乖跟在韩松维身后,四周的人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路遇之嘚瑟极了,小声和身旁人讲话:“看吧,大师兄还是会惩罚她的,我们就等着瞧吧。”
岑月心中有一丝怕,但并不是怕韩松维为课堂之事惩戒于她,只是韩松维一单独和她待,她就免不了想起前世穿心的场景,胸中一阵刺痛。
藏书阁中记是翰墨书香,一排排书看着就很有压迫感。
进入藏书阁后韩松维随意地走进一个观书室而岑月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韩松维在门口处站定,玉手轻阖上观书室的门。
等等,关门干什么!别是现在就想杀她吧,也不至于吧,这也还没到那时侯,岑月心中忐忑不安,一双素白的小手捏住衣摆忍不住冒出涔涔的冷汗。
韩松维转身一只手伸入另一只手的袖中。别是里面放着一把匕首吧。天杀的,上辈子还不尽兴这辈子就趁她弱要她命。
【要是我现在死了会怎么样】岑月现在无人可依,只好向系统求助。
系统老实回答:【现在那些分任务还没有发布,你剧情还没有走完,应该不会死的】
岑月急了:【万一呢,面前这个是个没有心的,万一我又没了呢】
系统安慰道:【那任务还是进度为0,你大概率会再重生吧】
岑月闻言沉下一口气,闭眼一副慷然赴死的模样。暴风雨,来吧!
等了半晌,没有想象中的刺痛传来,岑月睁开一只眼。
韩松维微微蹙眉,俊美的脸上挂记疑问与关切。
岑月见没有危险也睁开了另一只眼,她当然知道韩松维在疑问什么,刚刚她那一副慷然赴死的模样那么明显,那么反常。
岑月讪笑道:“我还以为大师兄要打我呢。”
韩松维面色恢复如常,面容冷峻,目光却出奇的柔和:“我不会打你”,说完又为了安抚岑月,一只手在岑月头顶轻轻抚摸了一下,如给小猫顺毛一般。
岑月蹙眉,这比打她还可怕,拿开拿开。
岑月正当想询问韩松维为什么叫她来藏书阁时,韩松维将一本书置于岑月面前。
这赫然就是那本岑月上课百无聊赖时乱涂乱画的书。
她懂了,虽然韩松维上课时并没有计较,但有可能只是给她一点面子,并不是真的不计较。
天啊,饭没吃到,还真的要挨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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