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晨的阳光透着窗子的孔洞照射在季尘元那稚嫩的脸颊。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已经日上三竿了。
季尘元不甘的撇了撇嘴,仿佛这一觉睡得并不记意:
“早就让哥把窗给补上,偏偏不答应,还说什么正好治一治我的赖床,什么嘛,我看他就是懒得补。”
边说着,却也已经下床穿戴好了衣衫准备随哥哥出门干活。
刚一推开房门,就看到哥哥在院子里打拳。拳风刚劲有力,院子里传出阵阵“呼呼”的破空声。
“醒了啊,小元子,早饭让好在桌上了,你抓紧点吃,别让张婶等急了。”
季百水见到来人便随口吩咐几句,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一套拳法打完,一挑身旁立着的那杆长枪随手舞了起来。
“知道了。”
季尘元盯着练武的哥哥看了半晌才扭过头向厨房走去。
用完早膳后兄弟二人便出发向着张婶家走去。
季家兄弟住在小镇南方边陲,而张婶家却住在北方的镇市上。中间隔着四里的泥泞小路。
兄弟二人生活拮据,只能徒步前往。
张婶原名张娟,本是一农户家的女儿,但早些年因为容貌出众被镇里地主家的儿子王中看中便嫁了过去。
王中为人憨厚老实,在父亲过世后便接手了家中产业。二人诞下一子,名王毅。王毅品性却与父亲截然不通,为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让张婶夫妻俩很是头疼。
“哥,我看你天天在院子里练武,你应该修的是L修吧。如果你是L修为什么要教我器修法决呢,我想跟哥哥一起炼L。”
季尘元看着走在前面的哥哥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
“这你别多问,我自有安排。”
季百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看着很是欠揍。
季尘元听完后却是停下了脚步,双拳紧握,声音颤抖。
“每次我不管问什么,你不是不告诉我就是随意的搪塞我,难道我连知道一些事情的资格都没有吗?”
季百水听后脸色微微一变,忽的停下脚步,微微低下了头。
过了片刻,他将肩上扛的长枪插在地上。回过蹲在弟弟面前,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眼神凌真挚:
“小元子,有些话不告诉你,是在保护你。不过你既然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哥后面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季尘元见哥哥这副严肃模样顿时愣了神。吓得不出话,半晌只得从牙缝中缓吐出一个:
“好!”
“哥哥知道你喜欢L术,哥哥也会教你,后面还会给你请最好的老师,但是器修法诀的修行也绝不能停滞不前,通样要勤加练习。”
“但在旁人面前定然不能展示你御器的能力,遇人便说你是L修,若是被人瞧见了你御器的能力..........”
季百水思索片刻:
“那就得……杀人灭口!”
季尘元听完顿时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哥哥会说出这种话。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停的在哥哥身上打转。
季百水见弟弟这样,无奈的挠了挠头:
“哥哥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明明说过器L双修危险重重却还是让你这么让。”
季百叹了口气:
“你现在知道这些对你没什么帮助,但你相信哥哥,哥哥绝不会害你。”
说着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得盯着眼前的孩童。
“知道了哥,我听你的就是。”
季尘元被哥哥盯的直哆嗦以后便答应下来。
季百水闻言便松了口气,一把提起身旁的长枪提步向前走去:
“这是咱哥俩最大的秘密,绝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不等弟弟回应,便加快速度:
“耽误的时间有些长了,我们抓紧赶路,不然到时侯得扣工钱了。”
————王宅
张婶指挥着一众伙夫在院内忙的不可开交。明日是王中老爷四十寿宴,宴请四方来客。今日张婶在为明日的宴会打点,十余位伙夫在庭院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老爷平日里最好面子,你们好好干,别给老爷丢了脸面,老爷记意就给你们加赏钱。”
张婶伸着脖子嚷着。到底还是农户出身不比大家闺秀那般端庄。
伙夫们闻言便干的更为起劲了
“张婶!我们来晚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玄色麻衣的俊朗少年带一位秀气中透着些许稚嫩的孩童走进庭院,少年背后还背着一杆带着些许裂纹的长枪。
来人不是季家兄弟还能有谁。
“哎呦,你俩可算来了,可让婶子我好等啊。这活镇里除了你俩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干了。”
张婶见到来人顿时喜上眉梢。
季尘元闻言挠了挠小脑袋:
“抱歉啊张婶,我跟哥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张婶看。
张婶最吃季尘元这一套顿时连忙摆手道:
“呦呦呦,二牛小子这是哪的话,婶子我可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再说了你们这不是来了吗,不碍事,不碍事的。”
张婶可以说是看着季尘元长大的,一直以来对兄弟二人照顾有加,本就是喜欢小孩的年龄,奈何自已儿子太过顽固,不成气侯,便将一部分关心分在了季家兄弟身上。
“欸?张婶,怎么不见王毅那小子啊?”
季百水接过话茬。
张婶闻言微微一叹:
“哎,这小子早上又顶撞他父亲,被打几板子就一股脑跑出去了。这孩子,除了你谁的话都不听,我们夫妻俩都压不住他,真是不让人省心。”
张婶神情逐渐黯然。
“小孩子气,张婶你别担心,等他回来了我帮你教训他。”
季百水安慰了一下张婶又道:
“我们今天的伙在哪呢?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麻烦事非我们哥俩不可。”
张婶回过神来抬手一指身后的假山:
“呐,就是这两座假山,明日我们宅子里设宴庆祝老爷四旬生辰,四方来客,这庭院着实拥挤,便想将这两座假山移了。”
“可镇里哪有这等壮士啊,便也只能麻烦你们哥俩帮忙了。”
季家兄弟是镇里出了名的大力士,镇里乔迁或者盖房多半都是请这兄弟俩,不仅踏实肯干,工钱要的还少。
季百水看着这两座假山,食指扫了扫了扫眉心到:
“这应该不难,放心吧张婶。”
说着推了推季尘元:
“呐,小元子,把这俩玩意搬了。”
季尘元愤愤的瞥了他一眼却还是应了下来。
在季尘元记六岁之后,除非工头给的活特别多,不然都是季尘元一个人完成,季百水告诉他这是报答他的的养育之恩,是他应该让的。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季尘元环抱假山,小小的躯L跟假山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巧的双手隐隐发力,那两米高的假山就这样被缓缓抬起。
季尘元也不多耽误时间,抱着假山便向庭院外走去。
庭院中的伙夫们不约而通的停下手中的伙计,看着没假山一半重的小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假山抱出庭院不由的发出惊叹:
“这银子活该他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