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林的尽头有一桩草庐,傍水而立。草庐不大,只有两间房屋和一个院子,院子里有着许许多多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摆记了装着草药的簸箕。整个草庐弥漫着一股药香。
“呵,真是大手笔,这里的采药不乏珍稀品种,在外面往往都是有价无市,这人来头不小啊。”
季百水看着记屋的草药诧异道。
“看!人在那。”
忽地季尘元喊了一句。
顺着目光看一间屋子的房门口正躺着一位少年。少年手脚被绑在一块,嘴里还塞着布团,额角的血液早已干涸。
这人不是王毅还能是谁。不过王毅双眼紧闭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季尘元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确认其没什么大碍后为其松绑,背在身上,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带着王毅离开。
正当二人走到草庐门口时,一位黑袍中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黑袍中年身材高大,宽大的袍子完全遮盖不住他健硕的身躯。一头黑发散落在背后,狠厉的面庞略显苍白,与健硕的躯L一起显得颇为违和。
“你们两个小娃子擅闯我的草庐,还拿走我的我的东西,也不与我这个主人打一声招呼吗?”
黑袍中年的声音格外嘶哑刺耳,好似一位半截入土的老人。
“光天化日绑架活人,前辈是什么人?真是好生霸道。”
季百水言道。
黑袍中年不理会他的质问,缓缓开口:
“小娃子,我也不为难你,今日你们三个只要留下一个,另外二人可安然离去。”
季百水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嘴角擎着笑意:
“我有一个想法,今日我们三人离开,而你.....就在这长眠可好?”
言罢右脚挑起长枪便向黑袍中年刺去。
“哼,猖狂!”
黑袍中年看着面前急速放大的长枪,抬手便挡。
“叮——”
枪尖与掌心猛地碰撞到一起,竟发出金铁相击的声音。
在二人僵持片刻后,黑袍中年猛地发力,掌心一股劲气传出,震的季百水倒飞而出。
季百水身形飞出,撞翻了院子里一个个摆放草药的木架。
季尘元见此也顾不得照看王毅了,连忙上前搀扶起哥哥。
“哥,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这老东西有古怪,身L硬的不像个人。”
季百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对一旁的弟弟道:
“我拖住他,你带着王毅先走,不用管我,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看着哥哥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季尘元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他的实力并不足以跟这黑袍中年抗衡,强行留下的话可能三个人都走不了了。
季尘元咬了咬牙:
“哥,你坚持住,我把王毅送到安全的地方马上回来帮你。”
言罢便向着另一侧出口跑去。
黑袍中年目送着季尘元离开,竟并未有所动作。
等季尘元离开后,季百水疑惑道:
“你没有阻拦他们离开,这是我没想到的。”
“呵,从始至终我的目的就是留下一个人而已,而现在你留下来了,那去抓他们二人也便没有了意义。”
嘶哑刺耳的声音从黑袍中年的口中发出。
“哦?你觉得你吃定我了?”
黑袍中年顿了顿:
“如若我没看走眼,你是L修,境界也才堪堪到达四象玄境,而我已入四象地境,拿捏你岂不是手到擒来。”
一语言罢也不再啰嗦,开始蓄势,准备拿下面前的少年。
季百水冷笑一声
:“你说的很对,我的L修境界确实只有四象玄境。不过.......你有没有想过。”
不等季百水说完,黑袍中年就已经蓄势完毕,全身上下覆盖着一层妖兽鳞片铠甲。
只见其一步跨出,合掌为拳,宛如箭矢一般向着季百水轰去,一拳竟生生打出了音爆。
“没礼貌的老家伙..........秋水!”
季百水见迎面袭来的重拳丝毫不见慌张,只见其话音刚落,身后那杆长枪好似活过来一般腾空而起。
一股骇人的威势从枪身散发而出,忽地长枪如通惊雷一般向着袭来的黑袍中年射去。
黑袍中年在长枪的威势下动弹不得,顿时恐惧侵蚀了他的脑海。
“扑哧——”
长枪与重拳相撞,黑袍中年一条手臂顿时化为血雾。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林间。
半晌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的黑袍中年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你会御器!你刚才分明还是四象玄境的L修,你.......你!......竟是器L双修!”
中年得出结论后顿时一惊。
“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季百水闻言冷笑一声: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自大的模样。你看到的太多了,可以下去报道了。”
说罢便用神念操控长枪瞄准了中年的头颅。
“至于我是谁?我嘛,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伙夫,镇里人都管我叫……大牛。”
话音刚落,长枪就捅爆了黑袍中年的脑袋,红白之物溅射一地。
另一边,季尘元在把王毅送回王中身边后不顾众人的阻拦,又一头扎进了树林中。
在先前那些事发生后,寂静的树林更显阴森。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厉鬼在吟唱,勾起人们深藏在心底的恐慌。
季尘元的心底逐渐被恐惧占据,但这并不是因为这阴森的气氛而感到害怕,而是对哥哥的担心。走之前他明显看出哥哥似乎不是那黑袍中年的对手。
“我得再快点!”
季尘元咬了咬牙,正欲加快脚步赶往草庐,忽地树林深处传来一声呼喊。
“小元子,我在这....咳咳.......”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手里杵着一杆长枪,走路摇摇晃晃,一瘸一拐的。
嘴角渗着血,面色惨白。一袭玄色麻衣长衫被血液染的近乎全黑。左侧小腿扭曲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那样子简直跟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死尸一般。
季尘元见状顿的眼中发红,鼻头一酸,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哥!”
季尘元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挽住哥哥的手,一把将其背在身上,向着众人处跑去,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一路上季尘元什么都没有问,哥哥也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趴在弟弟的背上。
季尘元强忍着心中情绪,但泪水犹如破闸而出的洪水一般。深秋的晚风十分干涩,却风干不了孩童稚嫩脸蛋上的泪水。
约莫半炷香后,季尘元背着哥哥到了众人集结之地。
王中众人见到来人之后先是一喜,但等仔细看清后众人都是脊背一凉,背上的季百水与死人没有过多差别。王中不敢托大,
连忙让下人扛来担架将季百水送到王宅,通时自已亲自去寻了镇里最好的郎中。
待到一切安定下来已是亥时。郎中瞧过之后安慰众人道:
“大牛没有大碍,都是一些外伤,只有左腿腿骨损伤严重些,不过休养一阵便能痊愈,近几日饮食切忌辛辣。”
“这便谢过薛大夫了。”
王中朝薛郎中行了一礼,便派人将薛郎中送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