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门口，只见秦兆川一脸阴沉。
“秦兆川，算我求你，我麻烦你考虑一下女儿好不好？”苏盏软了语气：“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小芝是个女孩，可她是我女儿，我在乎她。”
秦兆川却径直略过这个话题，不答反问：“你知道净姝的存在了？”
苏盏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又怎么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你对净姝说什么了？”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她看，仿佛要烫烧出一个洞来。
“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苏盏一脸不可置信：“还有，你就这样默认是我？”
“你装什么？除了我，只有你知道存玉的存在，我没和她透露过半个字。”他扯住她手腕，“所以净姝是怎么知道我之前还和存玉有过一段？”
苏盏听闻，几乎就要从他手中脱力。
什么叫“之前还和存玉有过一段”？
她彻底抑制不住：“你终于承认了？你之前指责我疑神疑鬼，我问过你，你不坦诚。你从一开始就想瞒着我……”
秦兆川此时则是一脸无所谓。
他曾经撒了无数个谎，就为了圆这个“没爱过”的谎言。
那时他顾忌苏盏，她父母早亡，没感受过什么爱，对安全感几乎是到了渴望的地步。
“当时我瞒着你是为你好，是保护你。你觉得你的状态适合知道这些吗？”
“那我现在就不需要你的保护了是吗？”苏盏哑声道：“好可笑。那你现在为了另外的人又来做什么呢？”
“我合理怀疑你。”秦兆川又恢复成一贯的冷然，他说话总是这么刺人。
他们以往几乎不吵架。就是吵，苏盏也永远吵不过他。
足够巧合如簧的人才能接管秦氏，混得风生水起。
那时候苏盏稍显木讷，也不善言辞。
但如今苏盏可以回呛他：“那你就可以来给我定罪？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位红颜知己是不是早就摸透了你的底细？”
秦兆川冷声：“不管是不是你说的。我告诉你实话，净姝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而你对我的事业没有任何助益。”
苏盏眼泪决堤：“是，是，你说得对……”
她几乎是泣不成声：“那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要离婚，也该是我提。”秦兆川俯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现在你知道了，以后不要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秦兆川走了。
仿佛只是过来给她个下马威。
秦兆川不同意离婚，她就要一直熬着，熬过离婚冷静期，熬过分居两年。
但是她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时间流逝，她的手机又开始响，铃声刺耳。
她划开屏幕，泪眼朦胧。
苏盏颤抖着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焦急的询问：“请问是苏盏女士吗？”
“……我是。”
“麻烦您到第一医院一趟，您的男友出了车祸，目前情况危急。”
“什…什么？”
苏盏匆匆赶到医院时，秦流川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一个多小时了。
她看着小芝睡着，写了纸条，又留了手机，絮絮叨叨让小芝醒了就给她打电话。
自从小芝一岁时差点因为呛奶而死后，家中便不再请阿姨。
苏盏也是那时起，又将工作辞去，专心养育女儿。
“手术中”的红灯还亮着。
此时已是深夜，医院彻夜通明。
苏盏犹豫着该给谁打电话，毕竟她和秦家人关系都算不上融洽。
唯一一个秦兆川已处于关系破裂的边缘。
而秦流川，也是读书时偶然认识的交情。
苏盏思绪飘远，又想起和秦兆川的那些暧昧但冒着粉色泡泡的时光。
心仿佛被针扎了下，密密麻麻刺着疼。
良久，手术室绿灯亮起。
“医生，秦流川怎么样？他还好吗？”
“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家属过来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