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贵市黄金路,一辆青绿色出租车呲一声停在了路口。
我叫申瑞,这是我开出租的第三个晚上,因为水平有限,所以都是在车比较少的晚上出车,虽然赚的没有白天多,但重要的是安全,这样一想,我便挺知足的。
关系比较要好的通事,看我经常在晚上出车,就叮嘱我晚上开车要当心,看到奇怪的人打车或者事物,一定不要停车,要赶紧离开。
我觉得他所说的就是指那些怪异的,没法说清的东西,但多少受过点教育的我向来不信邪。
眼看已经12点了,等了半天,还以为路口应该会有人坐车,结果等半天,一个鬼影都没看到,说罢。我正准备点根金百合,就看到对面路口有个人影在招手,我将车子启动开了过去。
打车的是一个背微驼,面容慈祥,戴副金丝眼镜的老人,他双手捧着一束鲜活的玫瑰花,动作迟缓地打开车门,把身子移进车里后,对我一笑,温和地说:“师傅,到鸡场街菜市场下。”
我一口回绝:“老人家,那边太远了,况且那边在修路,路很烂,不去那里。”
老人吃惊。
我缓缓的说:“到鸡场街菜市场要经阴阳路路八鸽岩,阴阳路因为修路的原因,路灯全停了,晚上进去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老人惊愕地说:“天,菩萨!怕不会哦,我记得阴阳路热闹的很嘛,哦,也难怪,我住医院快半年了,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得了肾衰竭,活天天的人了,师傅,可能是最后一次打的了,就当让件好事,我确实有急事,我给你五倍的打的费嘛。”
我有些心动,正准备通意的时侯。
老人着急地说:“给你十倍的打的费嘛。”
我扭过头,仔细地看了一遍后座慈眉善目的老人。半晌,才说道:“老人家,这年头都不容易,我送你过去,正常收费就好了。”
老人不住地点头,说着谢谢。
青绿色出租车启动,像条鳗鱼游出繁华热闹的市区,唰唰唰沿河边的公路飞驶。
因为阴阳路这边比较偏僻,心里还是很希望路上能带几个乘客,也就能赚点小钱,很幸运的刚驶入阴阳路没多远就看见前面有个女人冲我招手拦车,挺着急的样子,我把车停在她旁边,本想让大爷挪挪座,转过头发现大爷在闭目养神,我便让女人直接坐在副驾驶了。
上车后我发现,这个女孩子身材挺不错,加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显然是个美女。只是很奇怪,她全身的湿湿的,头发也还在滴水,凌乱的搭在俊秀的脸上。
大概是因为冷,她脸色煞白,全身还在微微发抖,我心里觉得十分奇怪,怎么这大半夜的还全身湿答答的,我也懒得细想,毕竟时间也晚了。
我便直接问到:“美女去哪里啊?”这姑娘愣了一会才细声细语说到阴阳路尽头,这美女不但人长的漂亮,声音也那么温柔,其实我这人一向比较寡言,但这时也不免话多了起来。
脚踩离合,手把方向盘,路上车外的景物,全部被我抛在脑外,虽然我两眼始终盯着前面路况,但心却痒痒的,飘在了那女孩的身上,很快,我便跟她搭讪了起来。
姑娘,你身上咋湿答答的?是下雨被淋湿了吗?她好一会儿才轻声细语的回复我:“我也不知道,很久之前我就这样了”从她的答话里,我听的稀里糊涂的,也就没继续追问。
转而关心到晚上,本来就气温低,你可要注意身L。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她轻轻嗯了一声,就这样车里恢复了平静。
行驶了15分钟左右,我看见阴阳路的指路牌,再往前开一点就到了她要到的地方,正准备提醒她,不料她先开口了:“大叔,我没带钱,我家就在前面,你等我回家拿钱好吗,过两分钟就回来”。
看那小姑娘一个人全身湿答答的也可怜,我也没多想什么,让她快去快回,就答应了,她下车后一路小跑,虽然能模糊看见她走进了一条巷子,但路边的那棵枣树,挡住了我的视线,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我坐不住了,正准备拉开车门下车,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一激灵,我转头一看是那位老人家,老人家突然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小伙子,咱们走吧
你这个钱怕是拿不到了。”
本来我上夜班也赚不了几个钱,心里当然不乐意,转头我就下车了,点了根烟,跟老人家说很快回来。说罢,我就快速走进了那条巷子,一走进来我就感觉凉飕飕的,整个巷子,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一户人家亮着灯,我心想应该是刚刚那个小姑娘家,便走过去敲门。
里面有人吗,不一会,里面传来一声中年妇女的声音:“谁啊?”我马上答应:“姐,你家姑娘刚刚坐了我的车,还没给钱呢。”随着脚步声缓缓走来,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她十分诧异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什么坐车啊?”
我没好气的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给她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她才表示歉意,正准备拉我进屋,说是给我泡杯茶喝,不料这时,一只手从身后突然拉了我一把,我险些摔倒,正准备发火时,老人家走上前来,催促我快走,他赶时间。
我也有些无奈,只好叫女孩的妈妈,付了车费赶紧出发,说罢,就见女孩的妈妈拿着两张100元塞到我手里,说是不用找了,算是给我的感谢费,我也没有推脱,毕竟有钱赚,谁不乐意。
回到了车上后,老人家带着颤音的说:“小伙子,快点走,这个地方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