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间的情爱和逐渐充盈的回忆，渐渐麻木了她的神经。
姜心宁扯出一抹苦笑，自黎自的呢喃：“越延是爱我的……只是他的爱没那么纯粹而已。”
【宿主，结局已经注定，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系统对她循循善诱。
【跟我离开这里，我带你去下一个世界，再也不会让你失望难过。】
“离开？”
姜心宁脑中闪过黎越延清俊的脸，霎时，心尖上疼得发麻。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唇微启，反复嗫嚅着这两个字。
之前从未有过的迟疑与不安，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她的脖颈，无法呼吸。
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意味着她将永远也见不到黎越延。
离开黎越延之后，还会有人这么爱她吗？
即使有这样一个人，那个人也不是黎越延了，不是这个她爱到刻骨铭心的黎越延了。
系统追问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她踌躇再三，终究还是沉默以对。
【我等你答案。】
倒计时结束，系统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消失了。
……
凌晨，屋外雷声大作，轰鸣声阵阵。
姜心宁心脏不好，对于这种惊雷向来害怕，一直强撑着不敢睡。
手机屏幕亮着，放在一边。
界面上显示的是无人应答的通话，和黎越延冷冰冰的一句回复【我在开会。】
她坐在床上，将衣柜里黎越延的衣服全都拿出来堆在自己身边，手里紧紧抓着黎越延换下的衬衣。
衬衣上聊胜于无的香根草气味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房门推开，屋外的亮光和黎越延一起照进来。
“阿宁，我回来了！别怕！”黎越延快步走到床边，将不住战栗的姜心宁紧紧拥进怀里。
黎越延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冰凉的外套贴在姜心宁裸露的皮肤上，有些发冷。
她却舍不得松开。
黎越延紧抱住她，微凉的唇一遍一遍地吻过她的发丝、脸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阿宁，没事了，别怕，我回来了。”
姜心宁也更紧地回抱住他，等待心里的不安和恐惧缓和。
几分钟后，姜心宁才松开他，稍稍用力，从他怀里挣出来。
黎越延始终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动作轻柔地将她凌乱的发丝挂在耳后：“怎么了？”
姜心宁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又重新靠在黎越延怀里。
黎越延也调整了姿势让她靠的更加舒服，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耐心地继续开口：“是今天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吗？”
姜心宁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越延，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的誓言吗？”
黎越延摩挲着她的肩头，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
姜心宁微仰着头，盯着黎越延冷峻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再垂下头，眼底却泛起一层薄薄的悲凉。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黎越延的轻笑声随着胸腔的震动传进她耳朵里：“只是想听这个吗？”
姜心宁“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黎越延温热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小腹，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声音里满是深情：“我黎越延一辈子都只会爱阿宁，会一直在阿宁身边。”
听见‘阿宁’二字，姜心宁眼睫一颤，厉声打断：“不对。”
黎越延的动作停下，有些不明所以望向她。
“你要说只会爱姜心宁。”
‘只’和‘姜心宁’几字，她刻意加重了音量。
姜心宁坐直了身子，凝视着黎越延：“不是阿宁，是姜心宁。”
四目相对下，姜心宁明显看见黎越延的表情有过一秒的凝结，但只是一瞬。
黎越延试图将姜心宁圈进怀里，却被她躲开。
他装作无事发生，淡淡道：“好，我只爱你！”
姜心宁紧紧盯着他的脸，明明是甜蜜的情话，她心里却泛起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