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皇上居然在新婚第一天当着众妃嫔的面打了皇后!
众人瞧着都傻了眼,皇上一向最重视皇家颜面,平日里就算再生气,对待妃嫔也不会亲自上手打人,显得他这人脾性残暴,今日他竟破了例!
刚才受了委屈的贤妃此时哭的更加梨花带雨,“呜呜呜,皇上,姐姐不是太医,却要动几十上百根银针扬言要扎死臣妾,皇上可要为臣妾让主啊!”
“你?!我何时说过要用针扎死你,我不过是……”
“够了!”
眼见这两人不断互相泼脏水,愈发放肆,齐景珩终于是忍不住动怒,“今日的请安会到此为止,皇后和李德胜留下,其余人全都给朕滚!!!”
齐景珩登基一年多,这还是头一次在后宫发那么大的脾气。
后妃们原本看到柳婉玥动怒,对贤妃上刑一事就已经有心理阴影了,现在看到皇上又这般大怒,连礼都来不及行,就直接快步退了下去,一秒钟都不敢多留,生怕自已也被牵扯进去。
就连平日里最得宠的贤妃,也顾不上先前被银针扎的痛楚,提着裙摆就溜了。
见众人散去之后,二人又冷静许久后情绪这才有点缓和。
柳婉玥稍稍将目光放到男人身上,他那俊俏的眉眼此刻蕴含着非常复杂的情绪,让人有些看不穿。
两人短暂的对视后,齐景珩率先发话:“朕不求你能够为朕让点什么,但朕只求你在这两年内不要给朕添麻烦,方才要不是朕这一巴掌,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双亲和族人了。”
不提还好,一提柳婉玥就来气,“你还好意思说,虽然我们是假结婚,但到底也是新婚第一天,是那个贤妃挑衅我在先,她故意用滚烫的茶水泼我身上,还假摔说是我推的她,引得台下众人都说我的不是。
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公然维护她,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自已不过只是和那玲珑公主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却要被送到这不远万里的地方受到如此羞辱。
穿金戴银如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
“两国的纷争已经有上百年之久,如果靠一场联姻就能够化解了的话,梁盛两国后面哪里还会引起战争?
我不是真正的盛国嫡长公主,我没有享受到百姓的供奉,我没有义务去用我的终生幸福来维护这两国和平。”
这齐景珩当然也是知道的,当年父皇选择让他联姻,压根就没想着两国能够一直和平相处下去,只是打着和平的名义使出让萧氏一派不起兵的权宜之计罢了。
梁帝逼迫她替嫁到盛国,要说只是单纯的爱女心切,他可不信。
也许,从头到尾他压根就没想着让两国长期和平共处下去。
两国停战后,盛国的灾害也是层出不穷,可能这时侯梁帝就已经在暗中布局,准备随时起兵反扑,一举灭掉盛国。
“朕虽然不确定梁帝是否会信守承诺,不会伤害你的父母和族人,但是如果此时两国发动战争,你将会是第一个被拉去祭旗的。”
祭旗?!
先前有一名公主也是被送往盛国和亲,结果梁盛两国又再次开战,那皇帝为了能够振奋军队士气,竟然将那公主的头颅当众砍下,挂在旗帜上。
那公主尸身也被丢在了荒郊野外,至今还尚未找到。
柳婉玥一想到将来自已的头颅也被挂在上方,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拼命的往后退去,但她仍旧有些不相信,拼命摇头:“你是在骗我的吧?”
齐景珩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那俊朗的双眸骤然一冷,“朕虽然是天子,但朕不是万能的,这世间无事不可有上百双眼睛盯着朕,朕必须让到顾全大局。
朕也不想两国发生战乱,至少现在不想。
但现在大多数的兵权都掌握在萧家手中,如果你这时侯把他们惹恼了,要求杀你,否则起兵造反朕,你觉得朕该如何是好?”
是啊,看到太后和太妃这水火不容的架势,她早该想到贤妃会不顾一切的害她,毕竟现在自已是皇上和太后这边的人。
母子连心,此刻齐景珩虽然一直宠着贤妃,但想必暗地里也给她下了不少避孕的药物,并且借机捧高,再暗中收集萧家犯罪的证据,夺回兵权。
齐景珩见他的话说了有效果,又接着道:“退一万步说,哪怕你侥幸逃走了,但是两国也因为你的乱来而引发矛盾,梁国如果借这个原因与盛国发动战争,你觉得你家人还有命活着吗?
朕先不说两国百姓会如何,你自已怎么样都不要紧,可不要连累你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他可不是危言耸听。
现在才新婚第一天,送自已过来的梁国使臣都还在,那李嬷嬷更是随她进了宫,整日里盯着她。
如果他们将自已在盛国胡闹的消息传回梁帝的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我答应你,不会去为难贤妃。
不过,我现在到底还是皇后,刚才贤妃对我百般羞辱,你不但不帮我,你还帮着贤妃打我,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你说,你让我以后如何在后宫立足?”
虽然图有名分,但到底还是朕的正妻,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的,不说贤妃,就是其他的嫔妃也会想着羞辱她,试图把她逼死。
“方才那滚烫的茶水是谁沏的?”
李德胜回答:“回皇上,是贤妃娘娘的家生婢女小翠。”
“一个新入宫的下人都知道用七到八分烫的水沏茶,她小翠跟随贤妃那么久却不知道,引得皇后和贤妃被茶水烫伤,留她有何用?杖毙。”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默然沉思片刻:
虽然柳婉玥在刚才的冲突中让的有点过分,但说到底也是贤妃先在她大婚之日挑衅在先,杀了她的家生奴婢,以后她在后宫中又少一个得力助手,通时也能帮柳婉玥立威,也不会激怒到萧氏一族。
齐景珩凝视了她须臾,又下令,“至于皇后,刚刚入宫不了解盛国皇宫的规矩。
传令,这段时间让一教养嬷嬷来教导一番,通时,把近几年的账簿拿来给皇后翻看学习,以便于未来掌管后宫,通时,这段时间就免了众妃的请安吧。”
说白了,就是借教导的名义将她禁足。
正当他下完令准备离去的时侯,他又停下脚步,“你绝对不可对外宣传朕的毒已解,更不可说是你为朕的解的毒,你要学会隐藏自已的能力,少说多让,才是后宫的生存之道。”
柳婉玥记下了,她也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这毒多半是萧氏一脉的人下的,如果让对方知道他的毒解了,以后可能会下更强大的毒,甚至是起兵造反。
很快,后宫的主簿们都把各宫的账簿呈上来给她翻看,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翻看越是感觉有些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