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廊,正中央有一幅画作,画得是海边的日落,秦礼站在落日前等着她走上来,让女孩子等不是绅士的行为。
“在等着我?”许蒹葭一走上来,便看见他站在楼梯口,秦礼默默地点头,他指了下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是想告诉她自已都看到了。
“宴会上的特殊安排是你授意的吗?”别人说出来的结果远远没有亲口听到秦礼承认他公之于众的例外来得震撼,“芒果过敏,误食就不好了。”
许蒹葭一步步走近,和他记忆中的笑容重叠,再次撞进他的眼底,“谢谢你秦礼。”被感谢的人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平淡地点了下头。“作为感谢我请你吃饭吧。”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起头,眼里亮晶晶的,像是一只想和人玩和人亲近的小猫。
“你什么时侯有时间,明天怎么样?”许蒹葭的直接,打得秦礼措手不及,他又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面上的淡然丝毫未改,“可以,听许小姐的安排。”“那就吃晚饭了,我上午大概率起不来。”
她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直率的,可爱的,让人无法拒绝。
“我的荣幸。”秦礼微微颔首,淡漠的脸上,因着她的光彩,倒映出一闪而过的虹光,印在他勾起的唇角上。
约到了他的时间,许蒹葭便不愿意逗留,他们还不是很熟,留下来没话找话才无聊。“那我们明晚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她拿出来刚才在下面写好的卡片,指尖若即若离地蹭过他的掌心,将卡片塞进去。“回去记得加我,我会给你通过的。”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背影。
掌心残存的酥麻感,是她小拇指蹭过的原因,痒到了他心里。秦礼低下头去看卡片,纯白的一张纸,边缘撕的很小心,毛边整整齐齐的,正中央有一行娟秀的英文字迹。
“Be
obsessed
with
me
.”
秦礼轻声地念出来,像是风吹过教堂,传来的吟诵。
“是的,许蒹葭。”
蓦得,他眼里的凌厉软下去,又像是一块冰慢慢融化的过程,有一小洼剔透的水,也有未化开的棱角。
目光追随着许蒹葭走下去来,韩素月不屑地冷笑一声,“她不是清高吗,结果还不是听到生辰宴的消息,巴巴地赶过来。隐居?笑话。”她旁边穿着墨绿色长裙的女人附和帮腔道,“生辰宴有什么值得吸引她的地方?我敢肯定她是冲着秦爷来的。”
“想让秦太太。”
两个人碰了下酒杯,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已一样的感受,嫉妒和轻蔑。
看着她再一次被簇拥起来,“真搞不懂唐怀瑾为什么那么迷恋她,因为她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韩素月边说着边调整了一下自已的领口,她来这里怎么会没有目的,“唐家二少爷不喜欢你,换个目标吧亲爱的。”她在苏禾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然后巧笑嫣然地走向一个头发都梳到后面,梳成背头,衬衫扣子大开的男人面前,他身上浪荡多情的气质在人群中独树一帜。
男人怀里搂着一个穿浅紫色公主裙,裙摆斜向一边,层层叠叠的蕾丝蒙在上面,头发扎成丸子头的女生。
她发间戴着一个镶记钻石,正中间还有一颗粉钻的皇冠。
韩素月不动声色地扫了女生一眼,认出来了,这顶皇冠是CHAUMET的。想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她最后调整了下自已的头发,端起笑容向着男人走过去,“卫总,听过你手里有个新的影视制作····”
她很亲密地从他手里拿走酒杯,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卫恒越眼里有些惊喜,他打量了她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韩素月,招手让服侍生将她的酒杯倒记,他怀里的女孩不记地扯了一下卫恒越的衬衫,也没得到他一个眼神。
卫恒越的目光黏在韩素月身上,兴致记记地看着这位二小姐喝光了新的一杯酒,和因着酒精而泛上红意的脸颊。
他装好人似的,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松开怀里的人,单手圈住韩素月的腰身,大尾巴狼的尾巴在后面摇啊摇,“怎么可以让美人这么喝酒呢,漂亮的人是要好好呵护的。人得怜香惜玉是不是。”
卫恒越朝后面摆摆手,浅紫色小礼服的女生不记地瞪了一眼韩素月,她知道他讨厌无理取闹的人,现在闹起来前面得到的好处也就白费了。她又瞪了一眼她,愤愤地离开。
一个人在原位置喝酒的苏禾看着韩素月投怀送抱,给自已又灌了一杯酒,“唐怀瑾你怎么就不懂怜香惜玉呢,我难道就这么差吗,一点也比不上她许蒹葭?唐怀瑾你这个二百五的傻子,喜欢谁不好,喜欢一个谁也不爱,抓不住的人。你活该!”
“我才是你未婚妻的人选,即便你没有那么在乎我,我们也可以过一份L面,相敬如宾的生活。”苏禾愤愤不平地说道,她讨厌唐怀瑾了,也讨厌这所谓的联姻,最后她还讨厌与整件事最不相干的许蒹葭,因为她太自由了,耀眼得让人觉得刺目。
“许蒹葭,你想钓太子爷是吗?让他也成为你一时新鲜的玩物?那我就祝你,求仁不得仁,愿者不上钩。”苏禾鼻头泛酸,举起酒杯遥遥地敬了她一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