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自己该受着的。
以后……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席清予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戚珩时翻开，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席清予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戚珩时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席清予惴惴难安。
直到他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席清予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戚珩时主刀，席清予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席清予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戚珩时，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戚珩时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她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戚珩时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戚珩时率先转身走出去。
席清予跟在他身后，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戚珩时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席清予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她其实很想问戚珩时：“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席清予脑中闪过戚珩时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戚珩时，她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席清予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她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席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
饭桌上，席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席清予，犹豫开口：“心心，我听人说姓戚的那小子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席清予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席父见她不愿谈，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席清予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席清予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她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席清予来得晚，除了戚珩时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她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席清予只能选择在他身旁坐下。
戚珩时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她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席清予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戚珩时。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他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峻。
席清予怔怔望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们唯一一次旅行时。
那时候，戚珩时整趟旅程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放开过。
大片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他们去了邻市的海边，有一群海鸥见证过他们相拥。
他们穿过街头巷尾，像是蜜月夫妻一样牵手，拥吻……
“席清予。”
戚珩时冷凝的声音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