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予摸着刚刚被戚珩时轻轻亲过的脸颊，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脑海中空白的这一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现在的她和戚珩时，究竟是什么关系？
席清予将脑子里的疑问暂且放下，收拾好情绪来到了医院。
她得找张笑笑问问。
医院里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见到她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席主任早。”
席清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一一回复。
“早。”
办公室还是原来那个，她现在仍然是普外科的副主任。
习惯性地换好白大褂，就有小护士匆匆来找她去查房。
一通忙下来，她也把现在手上的病人情况了解得差不多。
终于得空，席清予打算去找张笑笑。
刚走到护士站就又看到护士台上摆了一堆点心，包装袋上印着【玉溪庄园】字样的logo。
“心心？你看什么呢？”
张笑笑刚教完新来的护士，回来就看到席清予站在护士台前面发怔。
她伸手在席清予眼前挥了挥。
后者终于回过神来，指着护士台上的点心问：“这是……谁送的？”
张笑笑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戚晓雪啊，她不是经常送吗？”
席清予捏了捏发汗的手心，犹豫开口：“她和戚珩时什么关系？”
张笑笑更震惊，恨不得立马把她拉去做一个脑部检查：“她是戚主任未婚妻啊，心心你今天是怎么了？”
席清予把张笑笑拉到自己办公室。
“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张笑笑一脸疑惑。
席清予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笑笑，我一年前坐的飞机失事，你还记得吗？”
张笑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记得啊。”
“我失去了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中间一年的记忆。”
张笑笑也正色起来：“那你想起来飞机失事之前的事情了？”
席清予点点头。
张笑笑脸上的神情复杂，她慢慢开口：“一年前，航班出事后，你就被送回到了咱们医院，主治医生是戚主任。”张笑笑顿了顿：“他花费了很多心力才让你戚醒过来，但你醒过来之后，失去了之前好几年的记忆，心理医生说你这是创伤后的选择性遗忘，你潜意识选择了忘记那些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
她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眼神逐渐带了点怜惜。
席清予没有继续问，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戚珩时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但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肯定说不出口。
张笑笑应该也不知道更多。
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戚珩时从对面走廊迎面而来。
席清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可后者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调转脚步，席清予从一旁的楼梯上了天台。9
天台空无一人，与记忆中的一样。
她站到墙边，朝远方眺望。
远处的山还是被云雾围绕，朦胧不清的样子。
席清予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戚珩时朝她走来，他仍旧是一身白大褂，戴着那副金丝眼镜，但神情要柔和许多。
席清予转回头，不再看他。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充斥着鼻腔，席清予用了点力气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戚珩时神情有些不解，低哄道：“生气了？不是你自己说在医院要装不熟的吗。”
她要求的？
席清予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戚珩时神色微变，正想开口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深深看了席清予一眼，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天台。
席清予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