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万年前,天下由神魔共通治理,神掌管仙界与人间,井然有序,繁花似锦;而魔掌管妖界与地府,虽然纷争不断,却也无甚大乱。
可就在三千年前,魔灵降生,他残暴嗜血,野心勃勃,不止祸乱人间,还向仙界宣战,扬言要一统天下。
神魔大战,势均力敌,打的是昏天黑地,乾坤颠倒……
“铃铛铛,你怎么还在这呢,你到底去不去呀。”
铃铛铛正听说书的讲到高潮,耳朵突然被粟子捏住,拉扯得生疼。
她只能握住对方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茶寮,挥别说书先生。
“诶呀,粟子你轻点,我这不是跟着呢吗,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
粟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黑市的位置,自已明明是帮忙,她倒好还有闲情逸致听说书。
“钱带够了吗?”
“你放心,我可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铃铛铛拍了拍腰间鼓鼓的袋子,得意的说。
听声音似乎有不少,粟子用手遮住半张脸,严肃的叮嘱:“黑市卖的灵侍要价都高,你看我眼色,对半砍。”
铃铛铛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她一抿嘴,那圆鼓鼓的脸蛋就像被吹起来的气球。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一家酒坊门口,她们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老板,我要打酒。”粟子站在前面,高声叫道。
铃铛铛则用大大的眼睛打量四周,这里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酒坊呀,粟子不会找错了吧。
老板正在算账,头也没抬地问道:“打什么酒?”
“十全大补酒。”
“我们这没有这种酒。”
“那要九泉含笑酒。”
老板停下手里的活,淡定地看着二人,“也没有这种酒。”
“八仙过海酒,七星高照酒,六六大顺酒,五福记堂酒,四喜丸子……”粟子突然停了下来,挠着头冥思苦想。
前面的酒,铃铛铛都没听说过,也接不上话,唯独到了四喜丸子,她立刻接话。
“三丝炒肉酒、二两牛肉酒、一盘花生酒。”
粟子用手肘戳了戳她,小声说道:“别捣乱,害的我想不起来了。”
老板无奈地摇摇头,这么笨的两个人来黑市不是等着被宰吗?
送上门的肥羊怎能撒手,就算暗语没说对,老板还是敲了敲身后的架子,说道:“进去吧。”
酒架缓缓打开,后面现出一条石子路,还传来水滴的声音。
铃铛铛歪着头,小辫子一摇一晃,她好奇的走上前,粟子则紧张的拉着她的衣角。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抓住了她的腰带,猛的将她们拉了进去,酒架重新合上,老板的算盘声很是清脆。
铃铛铛一路闭着眼,哇哇的叫喊个不停,直到被一只手捂住,她才睁开眼睛。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青色的草原,黄色的花,蓝蓝的天空飞过一只灰色的沙燕,面前只有一间茅草屋,简陋却干净。
“这是黑市?怎么感觉和我家差不多?”铃铛铛自言自语着,粟子还闭着眼,紧张地躲在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来让什么?”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个孩子,小小一只,是怎么捂住她的嘴的?
“我叫铃铛铛,是来买灵侍的。”铃铛铛拍拍粟子的手,“睁眼吧,是个小屁孩。”
“难怪这么吵,展示一下神识,看看你适合什么灵侍。”原来小孩是浮在半空的,他竟然都有灵力。
铃铛铛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双手慢慢向胸前合拢,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也在向胸前汇聚。
神魔大战,上古神不愿生灵涂炭,以自已神识封印魔灵,四大长老合力将其镇压。
上古神恐妖界作乱,命上古神兽白泽带一股神识入人间,自此人有了神识,可从自然万物中获得灵力,而稳定灵力的方法便是与灵兽缔结契约。
铃铛铛双手间的气渐渐有了形,小孩一脸茫然的靠近些,瞧了又瞧。
“神识分五行,金木水火土,你这一团灰烟,是个什么玩意?”
铃铛铛不服气的叫道:“什么灰烟,这怎么也算是尘埃吧,我应该属土。”
她一说话,精神分散,那团灰烟也随之消失不见,小孩咂咂嘴,摇头道:“你再弄出来,我仔细看看,我怎么没看见土?”
“弄不了,至少要等一个时辰。”刚才那股烟已经费了她一身力气,现下连手都有点抖了。
小孩嘲笑道:“就这么点神识,还要灵兽?你养的活吗?”
站在身后的粟子不服气的说道:“铃铛铛可是我们村唯一有神识的人,你别瞧不起人。”
“哈哈哈,那她怎么不自已去收服灵兽呀。”
人因神识五行不通,能缔结契约的灵兽也有所不通,这是为了更好的修行,所以大部分灵兽都是修行之人亲自收服,当然无法收服灵兽的人才会来黑市花钱买。
“你就说卖不卖吧。”铃铛铛解下腰间的袋子,晃了晃,气鼓鼓地说,“难道有钱也不赚?”
小孩收了笑,思考片刻,轻轻一挥,茅草屋门开,一个托盘飞了出来。
铃铛铛和粟子一起伸长脖子观瞧,那托盘上卧着一坨,白色的毛。
“一千金。”
“这什么东西呀,就要一千金?”铃铛铛用手指点了一下,软乎乎的,还有点温热。
“地鼠。”小孩脸不红心不跳随口瞎编着,其实这玩意是啥他也不知道。
哪有地鼠长这样,不过倒是和她的土行很配,铃铛铛有些犹豫,却听见粟子小声说:“能有就行,对半砍。”
“十金。”铃铛铛自信的说。
“不是,她让你对半砍,不是应该五百吗?”小孩急了差点从半空掉下去。
“对半?不是十吗?”铃铛铛掰着手指头,嘟囔道,“一千有一个一三个零,砍一半就是一个一,一个零。”
小孩咬着牙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最少二百金,不要就走。”
铃铛铛颠颠袋子,恐怕这里不够,索性豁出了。
“我就这么多,你愿意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