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热浪滚滚,尤其在午后时分更是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样炽热的午后,太阳如通一只凶猛的巨兽,毫不留情地释放出它那炽热的光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碎金般斑驳地洒落在房间里,使得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
一个男生慵懒地躺在电竞椅上,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L。
他穿着一条宽松的大短裤,上身是一件印有游戏图案的黑色
T
恤,显得有些随意和不羁。
他的头发因为汗水的缘故微微浸湿,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可他却懒得去整理一下。
男生的身L深深地陷入电竞椅之中,四肢随意地伸展着,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这酷热的天气所吞噬。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眼神迷离而困倦,宛如沉浸在一场无尽的梦境之中。
电脑屏幕上游戏的画面依然在闪烁,然而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对游戏的兴趣,目光游离不定,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房间里的风扇呼呼地转动着,吹出的风也是温热的,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挣扎。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嘴里偶尔嘟囔几句对这闷热天气的抱怨,但声音却低得只有自已能听到。
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奏鸣曲,吵得人头疼欲裂。
男生眉头微皱,试图在这嘈杂与闷热中寻得一丝宁静,可那不断渗出的汗水和粘腻的肌肤,让他怎么也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死没死!??没死的话就去买五斤特价鸡蛋,买完了赶快回来,把厨房地上的韭菜给我摘了!晚上不想吃饭了???!还有!!你的成绩那个熊样,还玩游戏?你有这时间为什么不背单词!!我和你舅舅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突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原来是舅妈正在大声呼喊。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宋临感到自已的脑袋像被剧烈震动一样嗡嗡作响,夏日午后那种让人昏沉的困倦感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他一边迅速回应着舅妈,一边飞快地穿上鞋子,然后一路小跑到门口。
此刻,夏日午后的走廊异常宁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将它遗弃在了这里。
这条破旧不堪的走廊上,只有宋临孤独地站在那里,宛如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
他静静地靠在门上,仔细聆听着门内舅妈喋喋不休的抱怨声。
这些话语透过那扇薄薄的木门,传进他的耳朵里,但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与现实产生了隔阂。
炽热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窗玻璃,斜斜地射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
宋临的身影在这些光斑中缓缓移动,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走廊的墙壁早已褪去了原本的颜色,斑驳的墙皮脱落,露出里面泛黄的砖石。
外墙上的吊灯摇摇欲坠,电线裸露在外,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宋临的目光落在脚下的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木板的微微颤动和发出的“嘎吱”声。
角落里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偶尔有一只小蜘蛛匆匆爬过,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走廊外的树叶纹丝不动,没有一丝风的迹象。
宋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抬手擦了擦,却无法抹去这闷热带来的烦躁。
这条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他的身影站在这残破与寂静中,显得如此渺小。
宋临,高中三年级下半年,是一个将近18的为高考发愁的学子。
他的成绩不好不坏,他的长相不帅也不难看,他喜欢打游戏,但玩的不好不坏。
他很平凡,也没什么存在感。
其实住在这里不是他的本意,他很有钱。
奥....
或者说,他的父母每年都会打给他很多钱。
但很可惜,他的钱总会被舅妈以“营养费”的名义要走。
一开始他还能看到钱,但后来,钱就直接打到舅妈的账户中了。
说起他的父母,这里要提一嘴。
他有将近10年没见过父母了。
好消息是据舅妈说他们都还活着,每过几个月还会写封信给他,每年都会有大额的“营养费”打进舅妈的账户。
坏消息是他的爸妈总会在信的结尾加上一句“还有事,勿念。”
然后再鸽一年.....
是啊...的确勿念....
他貌似都不记得爸妈长什么样了.....
他的爸妈都是国家栋梁,说是在执行一个保密任务,据舅妈和舅舅说,父母的这个任务之重要远胜蘑菇弹爆炸。
上小学时,他很为爸妈自豪,所以他肆意张扬,像一只公鸡。
他这种自豪一直持续到上初中的时侯....
那时侯的他读了很多科研,物理,化学方面的书,不为别的,就为了和自已的死党们嘚瑟。
嘚瑟自已的爸妈是栋梁,自已的爸妈是伟人。
但当后来他看到有爸妈开车来接的兄弟们时,他再也没嘚瑟过。
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
他不再肆意,也不再张扬。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如果再无锋芒,那总会被恶意找上。
他的死党们一个又一个的转学,他在这个学校再无朋友。
自此,宋临常常青一块紫一块。
他那原本白净的胳膊和小腿,总是无端地增添着一处处淤青。
那些淤青有的呈暗青色,有的则泛着深深的紫色,像是残酷的印章,无情地印刻在他稚嫩的肌肤上。
他的脸颊也未能幸免,偶尔会肿起一块,或是出现几道抓痕,那是被欺凌者恶意留下的痕迹。
每当他低头看到自已身上的这些伤,眼神中总是充记了恐惧、委屈和无奈。
他的后背,更是淤青的重灾区,也许是在逃跑时被人从后面狠狠推搡摔倒所致,也许是被粗暴地拳打脚踢留下的印记。
那些伤痕交错纵横,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所遭受的痛苦和不公。
宋临总是小心翼翼地掩盖着这些伤口,害怕被别人发现,又害怕被再次欺凌。
他不是没尝试反抗过,但那样只会让施暴者们更加兴奋;他也不是没有尝试告诉过舅妈,但他在舅妈和舅舅的眼里只是移动的ATM......
后来他放弃了抵挡,也放下了骄傲和底线....
然后,他再也没被欺负过。
虽然还是时不时的会被推几下,但这比起之前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