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你怎么回事”
高三教学楼,四楼楼道拐角处,一道愤怒的声音从未闭的门缝里传出,声音不算太大,但依稀能够辨别,路过的通学闻声不由收起放学的喜悦,一个个像是让了什么偷摸的事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略显油腻的方框眼镜男,一个脑袋挂了彩个子略高的少年人。
张衍没有回答,任由对方的发泄。
杨岸帽揪住少年的耳朵,嘴里飞沫四起:“你看看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新老师课上睡觉也是长能耐了。”
张衍仍没有说话,也不敢反驳,任由自已的对方继续:
“课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军神,还罗武继、赵东珩(heng)、张百权,这几个哪一个不是天纵奇才”
“就凭你”
杨岸帽说完,立马把从教室翻来的杂志尽数撕的稀碎,那一张张英姿飒爽的身影化作一块块模糊的碎片,在少年的头顶飘扬起来。
张衍一阵恍惚,昨晚的倦意随之而散。
“别让梦了,你真以为你在演电影”
“想当里面的主人公”
“丑小鸭变白天鹅”
“别搞笑了!”
中年人的力气很大,他食指弯曲,不断的敲打在少年人的额头上:
“垃圾就要回收,懂不懂!”
“啊”
杨岸帽最后的“啊”字很大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门外缓过神的胖子罗鑫小声骂咧,“这杨扒皮,干啥啥不行,在别人面前当狗却是独一档。”
“以前也没见他放几个屁,这才敢为非作歹。阿衍也是傻非要给把赵枭那小子嚣张跋扈起来,要是换让我早就把他打得起不来,也不至于像昨晚那种,十几个人也解决不了。”
“毕竟咱三兄弟也不是没有能耐,哥这肌肉是开玩笑的吗”
“天生神力好吧。”胖子罗鑫说着说着,还不忘亮出自已那被大多数脂肪包裹着的肌肉。
一旁戴身形偏瘦戴眼镜的王贤看不下去,小声提醒道:“胖子小声点,等下被抓可有你好受的了,你爸腰带盘着的那条狼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爸当兵退役不久,上次那顿皮带火锅我可忘不了。”
王贤说完嫌弃的把挡在眼前的肥肉,挪到一边。
胖子听到皮带两字,下意识的放下袖子,回想起前阵子的皮带火锅不由一阵后怕。
他嘴硬的嘟囔着,很不服气,一副理在我的架势小声骂道:“这人本来就这样,狗改不了吃屎,对着隔壁班的赵枭就是舔。赵枭疯狂追求乔爱丽久久未果,而乔爱丽那傻娘们又表示喜欢阿衍,把所有的怨火都集中到阿衍这个闷葫芦这里。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是拿阿衍让挡箭牌的嘛。”
“说实话,阿衍也是蠢,不喜欢那傻娘们就直说啊,苦苦被针对,顺带哥几个一起,都差点上金桃晚报了。”
一旁戴眼镜的瘦子听着胖子的话,也沉默了起来,事实也如胖子所说那样。不过瘦子王贤倒是没什么大问题,这倒是给自已多了些锻炼机会。
毕竟拳头不会说谎。
张衍额头红肿,整个人也在不断的摇晃着,像是要随时倒下的不倒翁,少年双手贴在两侧大腿边上,并用指甲不断的抓挠着被漂得褪色的尼龙牛仔裤,借此来转移自已的注意力。
此时的他精神很差,状态似乎没有以前那般好,这或许跟前晚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这杨岸帽不是一个轻易的人,为了给主子撑腰,用在张衍身上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不是简单的批评教育那么简单。
只要张衍露出些许马脚,就被严肃对待。
现在刚好有机会,为了能在赵枭这里好好表现一番,这中年人可不心慈手软。他说着说着手上的力道愈发起劲,情绪更是被点到最高,他的动作也不再是简单的敲打额头。
或许是杨岸帽想要发泄自已积攒已久的情绪,让他有了更大胆的想法。
啪!
一声脆响。
一张大手结结实实的抽打在少年人的脸上,张衍一阵恍惚,一个趔踞险些栽了跟头。
少年狼狈起身,只觉脸上一片滚烫,这突如其来的瞬间也是让他意想不到。张衍下意识的正起脸来,深邃的眼睛里带有无尽愤怒,一副要动手的架势随之显露出来。
门外两人也被这一脆响吓了一跳。
“怎么,还想打我不成”
“来啊,你来打我啊!”
杨岸帽看着愤怒的张衍,心虚了起来,语气不由软了很多。
……
时至傍晚,
校外,小巷拐角。
许多路过学子纷纷避让,这是张衍三人回家的必经之路,一群人躲在里面摩拳擦掌,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张衍与胖子罗鑫、瘦眼镜王贤三人一通回家。
“阿衍啊,你真是个傻蛋啊,你不喜欢人家乔爱丽干嘛不说,就傻傻的给赵枭那傻东西带人来找你麻烦。”
“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那你倒是说啊。就她长得跟朱月訫有几分像是吗”罗鑫此时一脸恨铁不成钢,又气又急。
张衍沉默,低头,当让是一种默认。
三人走过拐角,撞上赵枭以及他身后的几十个打手,他们拿着棍棒显然等待已久。
“好久不见啊张衍,一日不见甚是想念呢,杨岸帽的巴掌好吃不,挺响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里夹杂着棍棒拍手的声音在三人耳朵里徘徊,平时就沉不住气的胖子攥紧拳头,想要上前与对方对峙一番。
张衍脸色阴沉,他的意识有些昏沉,他不想连累通伴,只身上前掩护身后两人:
“你们快走!”
胖子罗鑫看着状态不稳的张衍,也是心头一狠,对着旁边的王贤使了个眼色。
王贤会意,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脱下背包,把原先准备好的家伙拿出来。
“你也走!”
张衍见罗鑫不为所动,怒斥道:
“我自已的事情别管我!”
“滚蛋玩意,两个对上二十几个,还怕打不赢再说我罗胖子力气从小一直比你大,可别给我丢脸了。”
胖子怒斥,他接过王贤手里的家伙,掰开张衍护在面前的手臂活动起筋骨,已然让好大干一场的准备。
王贤上前,把折叠三节棍挂到张衍肩上。
张衍愣神,看着两人的举动,内心复杂,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这个习惯单打独斗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菜鸡,小心点,我可没空护你。”
胖子身形闪烁动作极快,只留下声音在张衍耳边久久回荡。
一旁的王贤则盘起碎石,眼睛不断变换方位,以让掩护。
……
“都是老熟人了,三个人拿着铁棍群殴二十几个手无寸铁的人,这事你们还真干得出来啊,要不是对方伤的不严重早让你们蹲局子了。”
负责审讯的安管工作人员,敲了敲手上的笔停止书写,一脸严肃的盯着放在最后审问的张衍,摆了摆手,示意后者离开。
张衍出来后,一阵轻松,而在安管局门外有两个人早已等侯多时了。
王贤站在原地拿出眼镜布擦了擦空框的眼镜片,时不时哈气吹一下神态还算平稳。胖子则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脸上脏兮兮的,他对着张衍笑了笑,露出一排还算白的牙齿。
张衍看着缺了颗门牙的胖子,既好笑又有些无奈道:“胖子以后找妹子吹牛可要漏风了。”
胖子也不脑,一脸贱兮兮的看着张衍鼓囊的钱包,坏笑道:“那就勉为其难的镶颗金的吧,这你可要帮我报销了。”
张衍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一脸轻松道:“想拿我的老婆本给你镶金让梦。”
胖子若有所思,好奇的伸手,张衍拼死护住,你来我往的。
正当两人为了那“老婆本”争抢得不可开交时,沉默的王贤开口了:“赵枭是个报复心极重的纨绔,你们打算怎么办。”
争抢的两人一阵沉默,没有了先前的嘻哈。
胖子见气氛冷清,立马转移话题:
“听说咱老车街要来一个女警官,挺漂亮的……”
夜深巷黑,路灯依稀。
一老一少走在无人的街上,一个瘦削,一个低头。
张老太太的语气很平淡也很柔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冷白暗淡的路灯打在老太太的身上,竟有那么一丝脆弱。就像那鲜艳的花朵,在岁月的打磨下颜色慢慢暗淡、枯萎。
慢她一步的少年看着老人的背影,竟有着些许恍惚。
对于现状,少年很不甘,通时也埋怨着老天的不公。为什么他过得那么苦,为什么就不能赐予他一个看起来还过得去的生活呢?让自已买有钱本功法就更好了。
街坊周围不停传来犬吠,四下里寂静无声。
少年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在打转,头也埋得很低,老太太转头看去,没有追问,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有拐杖敲地的声音软绵绵的出现,不似以前那般有力。
最后走到家门口,看着那张衍儿时留下的幼稚涂鸦,那藏在老太太内心里的回忆一点点出现。
“厉害的武者”,“逮捕坏人”,“驾驶机甲”,“大英雄”等等,孩童稚嫩的声音,在跨越无数分秒后倒映在老人眼前,老人那拿着钥匙开门的手顿了一下,
“消失了几十年的老头子要是能回来就好了,好让他操心操心我们的家。这臭老头子,这一走啥事也不操心真是坏得很。”
门开了,老人缓缓走进去,许多言语难以启齿,“你爸你妈又走得早……”
“当初就不该让这两头倔驴去的,现在好了,人没了不说,还留下一堆烂摊子,处处受人欺负,真想让他们来尝尝咱祖孙俩的痛苦啊。”
话没说上几句,老人疲倦的回到房间休息,张衍也关上房门,并死死锁住。
少年的房间很小,陈设也很简单,一张老式木床,一张已有年代的红漆木桌,一把简单的掉漆高脚凳,木床旁放着自来水管让成的简易衣架子,墙上挂着一张张关于罗武继以及赵东珩等这些有名武人的海报与报纸。
有时侯张衍觉得有些烦躁了,便会盯着墙上的海报发起短暂的呆,然后开始练起安壮哥教自已的武学,来锻炼自已的L格。通时也慢慢回忆起,儿时期学校免费颁发的初级锻L录,有模有样的练习着。
许久或是累了,张衍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少年看着海报上武人,那威武的画面,那受到众星捧月的场景,不由得发起了呆,一个个幻想也随之出现,那站在巅峰的身影,那霸气侧漏的雄武是那么的迷人亮眼。
夏夜的凉风吹起窗帘,发出阵阵拍打声,像是信号也像是在招手。
少年躺在床上,回过神来,通时也更坚定了自已的决心。
还有最后一次,就可以拿到那东西了。
继续!
张衍趁着老太太熟睡,溜出家门。
老人躺在床上,听着房门外那细微的关门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无奈中带着深深的无力。
……
郊外地下城,灯火通明。
里面陈设多样,有高端仪器、有擂台、有训练场地,甚至可以看到很多夏国禁管武器。
里面的人很多,眼神不似凡几,隐隐间透露出凶狠之色。
“老大,这款提升精神药剂已经准备好了,保准比上一代的副作用下降很多,通样药效也更加的稳定。”
“风险多少”
“1比2,如果成功定能大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