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忆生将男子带去与洛锦书汇合,便将洛锦书与男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她又折返回青龙寨。
“姑娘小心。”男子好心提醒道。
洛锦书听到男子的声音,赫然认出是隔壁牢房的人。
他惊呼:“是你?”
“是你让那位姑娘去救我们的?”男子恍然大悟。
“没错,多谢你的提醒,我才能有心理准备。”洛锦书抱了抱拳,以示感谢。
“我叫王昊阳,兄台呢?”王昊阳感激道。
“洛明。”洛锦书将自已的假名说出来。
“洛兄弟,今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王昊阳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折叠起来然后撕成一个独有的符号,将树叶交给洛锦书。
洛锦书看到树叶的符号很眼熟,思考片刻后才想起:“通宝钱庄的标志?”
“洛兄弟好眼力,看来也不是普通的山野之辈。我是通宝钱庄的少东家,我们王家涉猎很多产业,这也是我被抓的原因。”
王昊阳继续道:“只要拿着这信物到任何一家通宝钱庄,里面的钱财随便拿。”
“这么大手笔?你不怕我们狮子大开口?”洛锦书有些惊讶,虽然这树叶有点随意,但这承诺可不随意。
“我看人一向很准,你们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也不会想到救我。”王昊阳抱抱拳,“被关一个多月,家人怕是很担心我,就此别过。帮我替姑娘说声十分感谢,我在通宝钱庄等你们。”
王昊阳脚步匆匆地下山,被关的一个月受尽苦楚,青龙寨的空气都是苦的,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洛锦书则是爬上树,坐着等顾忆生。
而顾忆生之所以折返回青龙寨,当然是有最后一个目的。
她劫持一个落单的土匪,别看土匪平时杀人不眨眼,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可是害怕得很。
“你需要乖乖听话,我不会杀你。”顾忆生用匕首在土匪脖子上轻轻划出一道血痕。
土匪害怕地连连说道:“女侠放过我,我都答应你,你说啥我都答应你。”
“不久后官府的人会确定告示上那具女尸的下落,我需要你将这张纸条交给官府的人。”
“就没了?”土匪有些不相信,劫持他就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事?
他可以假意答应她,然后将纸条扔掉。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的妻子女儿可就危险了。”顾忆生淡然道。
她的语气就跟聊今日的天气一般平常。
“我是土匪,没有家,你用这个威胁我,未免行不通。”土匪声音颤颤巍巍道。
“呵!”顾忆生淡淡一笑,“你们应该发现死了好几个土匪吧?你猜猜我为什么只杀他们却偏偏要劫持你?”
土匪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嘴硬道:“我一个土匪哪里来的家?”
“刘三,别说废话。你的家在青川县东巷,妻为胡桃花,女为刘子怡,怎么?还要我继续说?”顾忆生的话让刘三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身为土匪,他自然不敢告诉周围人,因此青龙寨不知道他有家,妻女不知道他是土匪,瞒天瞒地,却瞒不过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这女人太可怕!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能说到让到,只要我将纸条交给官府,你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刘三妥协道。
他当土匪也是为了让家人过的更好,自然要以家人的命为主。
顾忆生将纸条给了刘三,冷冷一笑:“纸条给没给,我很快就能知晓。”
说完,转身离开。
只留下刘三还十分诧异,久久不能回神。
有人或许会问,顾忆生怎么认识刘三。
还记得青川县县城拦住的中年男人吧,他说表弟在青川县当土匪,而这个表弟就是刘三。
顾忆生在买肉前跟踪中年男人,见到了刘三的家人,也打听到刘三的长相。
从看到告示的那一刻,顾忆生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顾忆生离开青龙寨,与洛锦书一通回桃花谷。
“你杀了谁?”洛锦书问道。
“他们的二当家,三当家,一个军师,还有将我扔下悬崖的几个人。”顾忆生如实说道。
洛锦书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以前不是大小姐吗?为何这般嗜杀?”
“我喜欢杀人,喜欢看人绝望的样子。”顾忆生随口说道。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洛锦书到底是没有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
“喂,这件事别说出去。”洛锦书突然变得有些扭捏。
顾忆生忍不住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在外面你依然是大名鼎鼎的神医。”
“能不笑吗?你的笑好刺眼!”洛锦书垂头丧气道。
想到大当家想要那个他的那一幕,他依然直犯恶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在天亮之前终于回到桃花谷。
有了烛火,洛锦书这才看见顾忆生的衣裙被荆棘划破,就连衣裙上还带着被划破的血迹斑斑。
他心中一暖。
虽然顾忆生杀人不眨眼,但她对自已是真的好。
待顾忆生睡到自然醒时,洛锦书已经给她准备好药浴,让她身上的伤口好的更快。
一日后,顾忆生与洛锦书收拾好包袱往边境而去。
去之前,洛锦书特意拿出珍藏的桃花酿,两人好好喝了一次酒。
祁国现在内忧外患,很是混乱,他们已经商量好,一起去楚国,待到楚国后再分道扬镳。
就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天,纸条已经被快马加鞭传回宫里,还累死两匹马。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祁若桀批阅着奏折。
这几日接连不断的事让他彻夜难眠。
脑海中难免想起那道身影,如果是她,肯定有办法吧?
自从将护国将军府记门抄斩,将她送去边境后,他好几次梦里都梦到她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不明白自已为何会梦到她,直到现在想起她,他都还很恍惚。
他以为自已对她只是利用,可利用完后,他为何会有种失去她的感觉?
自已不是从来没爱过她吗?
祁若桀苦笑着,就连他也看不懂自已了。
当这张纸条送到祁若桀手中时,他不惊失色,整个人瘫坐在龙椅之上。
是她,是她的笔迹?她没死!她会回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