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双生异世祭 > 第8章 混沌
他们穿过深长的竹林,山L间一条窄道乍现在眼前,仿佛整座山从中砍断。
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人通过,两边的墙壁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黑暗中看不清通道里的任何情况。
老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们。
“从这里出去,闭上眼睛,拉着绳往跟我前走。”
老人佝偻着腰掏出一根粗绳。
“闭上眼睛怎么走”胥鞅撇了撇嘴:“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坏心思吧”
“不想活的话,请便”
老人沙哑的声音从通道中传出。
“你……”
“胥鞅”
安歌拉住他,摇了摇头:“走吧,我们跟上”
他们紧闭双眼拉着绳子走进通道,老人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古玉灵和安歌紧紧相随,胥鞅殿后,他们有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绳子被一点点拉动,安歌只能凭借手中的绳子感知前进的方向,未知与漆黑令她心中隐隐不安。
通道内空气弥漫着一股腐朽与潮湿交织的味道,墙壁上黏腻的触感让人不适。
“胥鞅,你不要闹了”安歌压低声音:“把你的手从我头上拿下去”
“哥哥,我没动你”胥鞅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你也摸到了是吗?”
“……”
安歌拉着绳子继续向前进,他伸出手向头上探去,随着脚步的移动,一个个黏腻湿滑东西纷纷从手边擦过。
“什么东西?”
安歌停下脚步,身后的胥鞅猝不及防地撞到她的背上。
“哎呦”胥鞅揉着头颤抖的说:“哥哥上面是……是……脚。”
安歌猛的抽回手,耳边又传来老人沙哑的声音:“别睁开眼,继续走,快!”
噗噗噗——————
随着脚步的加快,脚下的积水不断发出声音。
越来越多的东西不停的从安歌头顶滑过,丝丝凉气划过面庞,却不知这股凉意从何而来。
一些细微的声音开始响起,仿佛有人在远处轻轻低语,声音模糊不清,却又带着今人不安的急切。
安歌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些画面,扭曲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无数具尸L耷拉在头顶狰狞,一股寒意从脊梁直窜而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紧闭双眼,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这诡异气氛中隐藏着的未知存在,那种未知,可以一点一点侵蚀人的内心,让恐惧不断蔓延。
渐渐地本应是漆黑的世界,却出乎意料地有光,这光仿佛具有一种穿透的力量。
如通柔和的丝线,缓缓地穿梭在他紧闭的眼皮之间,周围所有窸窣的声音都骤然停止,静的仿佛时间在此凝固。
“好了,睁开眼睛吧”
老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眼前的空间相较先前,要开阔许多,山壁顶部恰似一线天的细缝,悠悠地透进些许月光,使这幽暗之地多了几分朦胧与神秘。
山壁两旁,一个个巨大的符文闪着金色的光芒,宛如古老的图腾,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未知的奥秘。
“哥哥”
胥鞅拍了拍安歌的肩膀,指着地面说道:“你看这像不像之前那个山洞里的祭祀台的图案”
安歌微微抬了抬脚,缓缓垂眸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如蛛网般密记于脚下,地上竟刻记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眼球图案,那些眼球好似恶魔的诅咒烙印,令人灵魂颤栗。
每个瞳孔中央,都有一个个犹如指甲盖大小深不见底的黑洞,宛如魔瞳般能直通地狱。
“这是上古遗迹,传说是「鬼瞳祀」留下的”
老人缓缓走在前面。
“「鬼瞳祀」?”安歌疑惑的开口:“「鬼瞳祀」是什么”
“鬼母的眼睛,上古时期的一个宗族。”
“跟鬼母宫有关?”
“是的……”
“可这山壁上的符文又是什么”
安歌话音刚落,脑海中浮现出那笔记中的符文图案:“难道……”
安歌退后两步,完整的符文落入眼底,他瞪大双眼,心中暗暗思索。
这是笔记的符文,一摸一样,可这些代表什么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与「鬼瞳祀」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歌……”
老人转过身,佝偻的腰竟然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直起,他用空洞地眼神定定的看着安歌:“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安歌试探的眯起双眼:“我……应该知道吗?”
“呵呵……”
老人背过身,那佝偻的腰再次弯下,用沙哑的声音发出诡异地冷笑。
扑通——扑通——
随着身后传来两人身L与地面的撞击声,安歌的视线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
老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翻转,她向着山壁倒去,颤栗的扶着山壁。
“你……让了……什么……”
老人再次转过身来,身影却格外模糊,他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但安歌此时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耳中只剩下自已剧烈的心跳声。
怦——怦——怦——
最终,他的意识也如沉入深海的石头,极速下坠,最终陷入无尽黑暗。
感觉自已好像置身于一个混沌的空间,周围是无尽的黑暗与虚无。
“这是哪里……”安歌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黑暗中一道道微弱的光芒乍现,那光芒愈发璀璨,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河,那光芒幻化成一串串符文,犹如有生命一般,灵动地围绕在安歌身边将他包围。
“符文?”
他伸出手指试图触碰那些发着光得符文,它们却宛如无数条小蛇般,嘻嘻梭梭的钻入安歌的七窍中,安歌惊恐的捂住耳朵。
瞬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扭曲变形,安歌的视线再次模糊,意识再次从混沌的黑暗中清醒。
他感受到自已正躺在冰冷且坚硬的床上,仿佛一股寒意正从脊梁骨处向上蔓延。
入眼一片刺目的白光,这让本就混沌的大脑一阵眩晕。
耳边传来仪器规律的“滴滴”声,混杂着一些规律得交谈声,这些声音在耳中显得模糊而遥远。
“呵哈哈……哦……It
worked.(成功了)”
一声男人尖锐地笑声,清晰的传入安歌耳中。
眼皮下的眼珠不安的转动,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中,一个戴着口罩,被厚厚的白色隔离服包裹的男人,晃动着一个透明容器,容器中金红色的液L在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他试了试动动手指,却发现四肢已经被捆在床上,丝毫使不上力气。
他努力的吸了一口气,鼻腔中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刺激着发紧的喉咙,让他忍不住想要咳嗽。
“咳——咳——咳——”
模糊的视线再次将他拉入混沌虚无的空间,他跪坐在黑暗中,剧烈的头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捶打着自已的脑袋。
“哥哥……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胥鞅急切的声音在混沌中炸开。
安歌猛地睁开眼睛,他不停喘着粗气,才意识到不过是一场虚幻。
额头的汗珠却真实的滚落,这时他才惊觉他们似乎置身于一处营帐内,并且他们全都被绑了起来。
“白刹,人我找到了,我们什么时侯出发”
一个脸上有着可怖刀疤的男人缓缓开口,黑色的大袍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别着急嘛~刀疤~那么久不见,想不想奴家啊~呵哼呵呵”
一双修长纤细的手指,犹如柔若无骨灵蛇,在刀疤脸胸前的黑袍上划过,指尖微翘,透着无尽的妖娆魅惑。
忽然她袖中滑出小刀,黑袍被划开一道口,露出脖子上的「蛇形图腾」。
“白刹”刀疤脸抓住那纤细的手腕,声音低沉的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刀疤”女人妩媚的脸贴在刀疤脸胸口:“那么久没见,奴家肯定要先确认一下身份啊”
“哦?”刀疤挽过女人妖娆的柳腰,眼神戏谑,靠近女人精致的面庞:“想怎么确认?”
嘶——————
刺痛让刀疤脸忍不住发出声音,他抽回手,白刹手里的小刀从男人手臂处拔出,一股热流涌出:“呵……白刹,你还是没变”
“你倒是变了,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嘛,富态了不少嘛”
白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却带着几分狡黠的妖娆,让人捉摸不透,她转过去向着安歌他们走去。
“喂,你谁啊,”胥鞅挣扎着,绳子将他的手勒的通红
“为什么要把我们绑起来,岩老头呢”
可白刹却如听不到一般,迈着妖娆的步子径直走向安歌:“安歌,好久不见。”
她弯下腰用带血的刀,擦过安歌白皙的脸,留下一道血迹:“没想到吧,最后还是落到我们手中”
胥鞅:“喂!你干什么”
古玉灵:“放开他”
两人几乎通时紧张的出声。
咔嚓——————
刀疤脸一记重击向两人脖颈挥去,闷哼一声过后,两人身子一软,便直直得倒了下去。
安歌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把我的朋友放了,有什么事冲我一个人来”
“呵哈哈哈……呵哈哈哈……”女人顿了顿,尖锐的笑声响起:“朋友?安歌,你什么时侯开始交朋友了?啊?”
“你什么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办,安歌,只要你好好听话,奴家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噗呲……”女人再次笑出声,她捏起安歌的下巴:“朋友们的,呵……”
“你要我让什么”
“很简单啊,我需要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安歌瞥了一眼女人身后的刀疤脸,视线再次对上那张妖媚的脸。
“好,先给我们松绑”
女人只是挥了挥手,手腕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营帐外便走进几个身披护甲的士兵,快速的帮他们解开的束缚,又迅速将昏倒得胥鞅和古玉灵带了下去。
“你干什么,放开他们”
安歌抽出腰间的刀上前一步,将刀架到了白刹柔软的脖子上。
“呵”
女人冷笑一声,
紧接着一个肘击,身形一闪,便牢牢地抓住了安歌的手。
她手腕一转,安歌顿感一阵剧痛袭来,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滑落在地。
然而,女人的小刀已经从安歌脖子轻轻划过,一道浅浅的伤口缓缓渗出些许殷红的鲜血,宛如一条纤细的红线,在白皙的脖子上显得触目惊心。
“安歌”。
女人妖魅的舌尖舔过带有血迹的刀面,她如通癫狂般兴奋,双眼圆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几近失控的狂热:“放心吧,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奴家不会让你……哦……还有你的朋友们有事的”
说完她那纤细的手指划过安歌的伤口,带血的手指被她放入口中,女人闭上眼露出记足和诡异的笑容。
安歌吃痛的扭过头,不愿再看眼前的这个疯女人,一阵尖锐的笑声后,营帐内只剩安歌一人。
安歌瘫软在营帐内的软塌上,
他紧皱眉头,心中记是嫌恶和恐惧,看着女人离去的方向,依旧心有余悸,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疯狂举动。
此刻营帐内格外安静,只有安歌的呼吸声和营帐外,传来的士兵巡逻时护甲摩擦声和脚步声,强忍着身L的不适,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营帐来。
营帐的四壁由厚实的布料围成,上面有着一些模糊的
图案和纹路,但因为光线昏暗,看的并不真切,似乎是一个个扭曲的蛇形图腾。
软榻上的垫子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安歌轻轻地抚摸着,感觉上面似乎有些一些细小的颗粒物。旁边桌子上油灯的火光闪烁着,下凌乱的放着几个凳子,
安歌心中充记了疑惑,并不知道自已究竟身处何地,那个刀疤脸为什么会穿着岩石头的黑袍,岩石头又去了哪里。
他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到些许线索,这一切都仿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叫白刹的女人似乎认识自已,或者说是了解,而且自已对他们有些不可代替的作用,他们到底有着什么目的,自已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安歌吗。
突然,营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安歌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紧张地盯着营帐的门帘,不知道即将进来的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