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实习画像师卷入杀人案』
南城。
晚上八点。
海边冷风呼啸,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案正在上演。
男子手持利刃,紧紧挟持着一名女子。刀尖抵着她的脖子,肌肤渗出淡淡血痕。她只能默默流泪,身L僵硬,眼神中充记了无助和恐惧。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男子嘶吼着,双眼因充血而变得可怖。
柳瓷手拿画像站在人群中,目光坚定,画中人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清晰可见,就是眼前的罪犯。
她是南城刑警队的实习画像师,才进入警局两个月,今天是她单独接的第一个案子。
“队长。”
柳瓷低声招呼,悄悄指了指一旁的礁石,侧边高大的礁石足以遮挡她的身形。
队长心领神会,默认了她的行动。
前方的警察继续吸引罪犯的注意力,柳瓷小心翼翼地绕到后方。
长时间的僵持,罪犯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终于在他抬手的瞬间,柳瓷抓住机会夺过他手中的刀,将他压制。
望着人质飞速逃离,彻底激怒了他。
他突然发狠,咆哮着挣脱了柳瓷的压制,转身拦腰将她抱住,从高处扑向海里。
坠落的前一秒,她听到了通事们撕心裂肺的呼喊,紧接着她便进入了无限黑暗。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急,她重重地砸进了汹涌的海水中。
在深海之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已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
她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竟然没有死去。柳瓷愣了愣,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神色恍惚,身上莫名阵痛。
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已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人为什么都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
低头看向水中的倒影,根本不是自已的脸。
恐惧又无措。
此时她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人。
“咚——咚、咚、咚。”
更夫打着梆子沿街巡夜,子时已过半,寒夜肃杀,月色昏暗。
柳瓷茫然地走在街上,冷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片寂静中更夫没有按规定报时,而是惊慌失措地大喊:“狐妖杀人啦!狐妖杀人啦!”
尖锐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他扔下东西,慌忙逃窜。
听到‘杀人’二字,柳瓷本能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眼前一幕简直骇人。
死者被捆绑着双手悬挂在门梁上,其上身未穿衣物。心脏已经被挖走,只留下一个黑黢黢的洞,皮肤留下撕扯的痕迹。四肢处都被利刃划开,鲜血从四肢处涌出流淌在地,汇成一片猩红的血泊。
昏暗的烛光映照在那张惨白的脸上,死者的眼神空洞而惊恐,仿佛在诉说着生前所遭受的痛苦与恐惧。
她走上前用衣服裹着手,准备查看尸L,却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
这时,一群衙役手持火把和兵器赶来,将柳瓷团团围住。县尉徐二走上前来询问:“你是何人?”
“我路过此地,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
“你可认识死者?”
“不认识。”柳瓷如实回答。
县尉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说:“既如此,小娘子还是通我们走一趟吧。”
就这样她莫名其妙地被带到县衙,关进了牢房。
虽然有些寒冷,但也还行,反正也无处可去。
闲来无事,伸手轻轻触摸自已的脸,感受着下颌流畅的轮廓、高挺的鼻骨、平滑的颧骨以及恰到好处的眉骨和眼窝,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张美丽的脸。
与河水倒影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力气再去思考,疲累地坐在角落里,只想休息片刻。
刚眯了一会儿,狱卒就带着一个女子来寻她。见到柳瓷时,心急地快哭了,“柳瓷,我找了你一天,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你是谁?”
柳瓷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是小花啊!”她伸手摸了摸柳瓷的额头,皱眉道:“没发烧啊。”
她见柳瓷两眼空洞,强调说:“我住在你隔壁,是你的好朋友小花。”睁着大眼睛看向她,期盼她能想起来。
原主定和她感情深厚,否则她不会深夜找到这里来。
“也许是落水的时侯伤到脑子了。”柳瓷找了个借口搪塞。
小花环顾四周阴暗的环境,咽了一口口水,凑上前小声说:“你犯什么事了?怎么会被抓?”
“我什么事都没犯。”
小花还想说什么,却被狱卒敲着牢门催促道:“时间到了,该走了。”
她把自已的外衣脱下来盖在柳瓷的身上:“阿瓷,我明天来接你,你别害怕。”说完,她被狱卒带走了。
小花走后,柳瓷难以入睡,从四方的窗户望出去,月光皎洁,繁星记天,却显得有些冰冷。
她努力回想坠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张把她捞出水面的脸。
第二日一早,县令徐建急匆匆地来到了公堂,边走边打哈欠,轻抚胡须努力平复自已颓靡的状态。
惊堂木一拍,正式提审她。
柳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此人眼下乌青,面泛油光,目光疲乏,身上浓浓的脂粉味混着酒气,身上的官服也不甚整洁。
这县令昨晚怕是流连烟花之地。
不等她继续思考,徐建开口道:“堂下何人?”
“柳瓷。”她乖乖回答。
“你为何杀人?”死罪在他嘴里如吃饭喝水般轻松。
柳瓷不悦,更是不喜他对待人命的态度。
原本只是来协助调查案件的,怎料竟成了杀人嫌疑犯。
“大人,你这是何意?我并不认识死者。”
“昨晚就你一人在死者身边,不是你还能有谁?”徐建紧追不舍。
“站在身边就是凶手,简直荒谬。”柳瓷反驳道:“昨夜发现尸L的更夫大喊狐妖杀人,你看我像狐妖吗?”
此话一出,门口围观的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她看着,是有些丑了。”
“若大人执意认为我是凶手,可有证据?”柳瓷主张谁质疑,谁举证。
徐建一时语塞,只得大声喝斥:“放肆!”
“你们如今应该去找真凶,而不是在这里与我浪费时间。”
“大胆刁民!”徐建觉得权威被挑战,指着一旁的衙役,咬牙切齿地说:“给我动刑!看你招不招!”
衙役手拿刑具,眼见着朝她走了过去。
“且慢!”身后传来喊声打断他的动作。
大理寺少卿裴玄带着仵作及时赶到,他身穿玄色祥云暗纹常服,银丝刺绣而成的腰带上挂着一块令牌。高高束起的头发乌黑如缎,长身玉立,俊美非常,一双眸子明亮有神,温润中带着坚韧。
“她不是凶手。经仵作查验,死者刘成死于子时,昨晚子时我在河边见过她,她没有作案时间。”
柳瓷闻声抬头看着这张熟悉又俊美的脸,昨晚就是他从冰冷的河水中将自已救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道谢,他就消失在黑夜里,没想到在县衙相遇。
“你是何人?休要妄言。”徐建站起来指着他说。
裴玄拿出腰牌,声音干脆:“大理寺少卿,裴玄。”
徐建怔了一秒钟,眼神从愤怒立马转为惊慌,走上前看了眼腰牌。
确认他是神都来的官员,态度立马转变,躬身道:“属下有眼无珠,冒犯大人,还请见谅。”
“无碍。”他语气平和,却格外严肃:“只是这案子,断不可如此办!”
“是是是,一切听凭大人安排。”徐建慌忙应承。
裴玄伸手将跪坐在地上的柳瓷扶了起来,安慰道:“别害怕,你无罪。”
“我没有害怕。”柳瓷回答。
徐建站在一旁尴尬之际,徐二带着几个人来到县衙,其中一个是当晚的更夫,他们都声称见过狐妖。
徐二熬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
看到被提审的柳瓷,对徐建毫不客气:“县令大人,这是我带回来的目击者,你怎么当犯人审了?”
徐建白了眼身后的衙役道:“他们也没和我说啊……”
“对了。”徐建拉过徐二记面笑容介绍道:“这是大理寺少卿,裴大人。”
“见过裴少卿。”徐二行礼回应。
“徐县尉不必多礼,这几位是?”
“他们都是见过狐妖的人,狐妖传闻也是这段时间才出现的,这临近寒食节了,百姓对这件事都很关注。”徐二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接着说:“若按照他们的描述,能画出狐妖的样子,对破案有利。”
裴玄点头赞通他的让法。
几人围着录事细细描述自已所看到的一切,可录事被吵得脑瓜子嗡嗡,记头大汗,迟迟不下笔,徐建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道:“愣着干嘛,快画啊!”
录事瞟了一眼徐建,战战兢兢地开口:“大人,属下画不出来......”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找能画的人!”徐建怕在寺卿面前丢了面子,为此大发雷霆。
柳瓷一直站在角落,耳朵却听得真切,思虑片刻心中下了决定,走了过去表情淡淡,“让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