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柳瓷画案手札 > 第3章 因果缘由
『枯井寻尸,尘封往事浮出水面』
夜晚的县衙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案子绞尽脑汁,狐妖杀人的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人心惶惶。
柳瓷拿出一张白纸,以刘成为中心,绘制了一张复杂的人物关系图,试图理清案件的脉络,有利于分析案情。
裴玄见后,赞赏道:“柳娘子,你颇有探案天赋。”
“那自然。”她自信回答。
虽然林安看起来最有可能是凶手,可又说不通。
如果陈婉真的和他私奔了,神仙眷侣,他为何要回来杀刘成。如果陈婉还活着,那林安怎么会舍得死去?
柳瓷自言自语道:“陈婉真的只是失踪了吗?”
此时,裴玄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大胆推测:“陈婉并非失踪,而是已经遇害了!正因如此,林安才会选择殉情。”
他站了起来,接着说,“陈婉的房间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细心打扫。另外,这些信件既然已经寄出,理应在林安手中,它们怎么会出现在陈婉的房间呢?”
“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希望我们看到信件。”
“那看到这些信的目的是什么?”
“让我们了解刘家的往事,这事或许与陈婉的遭遇有关。”
“除了死去的林安,谁会关心陈婉的事。”
裴玄和柳瓷,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快接近真相了。
徐二在一旁疑惑地问:“那么,是谁会布置这一切呢?”
裴玄和柳瓷回忆起白日里在刘家所见所闻,再次异口通声地回答:“春桃!”
几人来不及多想,他们立刻赶往刘家,敲门许久才有人应门。
“如此深夜,大人怎么又回来了?”管家惊讶地问。
他们焦急地走进院子,一边走一边问:“春桃在何处?”
“春桃?”管家不明所以,“她应该在后院的房间里。”
当他们来到春桃的房间时,发现里面漆黑一片,并没有人。
寂静中听到陈婉房间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尖声。
众人朝着那个方向跑去,看到春桃将李怡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掐住李怡的脖子,眼睛因充血而变得可怖。
裴玄立马上前将春桃制服,她挣扎着想再次扑向李怡。
松手后,李怡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粗粗喘着气,忍不住咳嗽起来。回头看见春桃惊恐不已,像是看见恶魔般,吓得连滚带爬躲到他们身后。
春桃恶狠狠地瞪着李怡,眼中充记了仇恨。
他们赶紧将两人分开,先询问了春桃。关于杀死刘成一事她供认不讳,只是说到陈婉时,眼里流露少见的心疼。
“刘成和李怡就是畜生,他们将人逼死,到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到。”说着她冷笑一声:“你们以为院里的符纸是为了避狐妖?他们怕的是陈婉娘子的鬼魂来找他们报仇!”
“大家都说陈婉失踪了,你怎么确定她已经死了?”裴玄问道。
“我亲眼所见。”
春桃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她哽咽着讲述:“刘成此前流连兰香楼,并与那时的紫嫣,就是如今的李怡好上了。谁知他下乡巡庄时又看上了陈婉娘子,仗着有钱强娶了她,婚后却又嫌弃她无趣,醉酒后的打骂成了家常便饭。而李怡得知他已经娶妻,对陈婉娘子恨之入骨。无意中发现陈婉娘子和林安的信件,并告诉了刘成。后来,李怡以怀孕为由搬进了刘家,两人对陈婉娘子的虐待变本加厉。还将她关在屋子里,不给吃食。最后活生生将毒药给她灌了下去。我为了活下去,只好装作不知此事,留在这府中就是为了报仇。”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心中充记了悲伤,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只会更加残忍。
春桃咬着牙,狠狠地说:“他们就该死!”
柳瓷实在听不下去,转头去了李怡的房间,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看着脖子上发紫的掐痕,戏谑地摇摇头。
“今天你没死,是因为我们及时赶到,而不是你命不该绝。”她表情严肃,更透出两分冷厉,“陈婉的尸身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怡的目光闪烁不定,试图逃避柳瓷的逼问。
柳瓷拿出一张符纸,轻蔑地放在她面前,“你以为你的罪恶,凭这几张符就能挡得住?”
随着柳瓷敲击桌面的声音,李怡的身L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陈婉的尸身在哪里?”柳瓷这小小的身L竟带着威严。
李怡依旧揪着衣角沉默,打算硬扛到底。
见状柳瓷起身,绕到她身后,将双手扶在她脖颈处,在她耳边道:“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李怡回忆起刚才的濒死挣扎,彻底破防,颤抖着说出了真相:“在院后枯井里。”
柳瓷把消息告诉了裴玄,带人穿过门洞来到院子后面,看到枯井井口用厚厚的铁板封死,打开的瞬间里面传出来一阵尸腐臭味,众人都掩鼻而过。随着找寻果然在井中捞出了陈婉的尸骨,难以想象她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这里多年。
衙役还在井壁上发现了密密麻麻发黑的抓痕血迹,这就意味着,陈婉被丢下枯井时她还没有完全死去,活生生憋死在里面。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但心里都觉得这刘成死有余辜。
柳瓷带着春桃来到枯井旁,春桃泣不成声,她告诉柳瓷,陈婉是一个善良且美丽的女子,若不是陈婉,她早就被刘家打死了。只是这么好的人要遭受这一切。
春桃被押送至大牢,刘成之死水落石出,确实是仇杀。
而李怡联合刘成杀害陈婉一事,已经上报,等下了通知就对其审问调查。
徐二伸了个懒腰:“终于找到凶手了,能睡个好觉了。”他是这县衙中为数不多认真办案的人,也算是靠得住。
柳瓷调侃道:“徐二,你倒算是靠谱,比你那县令哥哥好多了。”
徐二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惊讶出声:“你怎么知道县令是我哥哥,我和他看起来可不像。”
“你习武外貌粗犷,徐县令习文白面书生,皮相是有差异,可骨相却极为相似。”她摸着自已的脸,小声嘟囔道:“其实我长的一定很好看。”
此话一出,在场的衙役都掩面笑了起来,不相信她的话。
只有站在一旁的裴玄没有嘲笑她。
柳瓷耸耸肩,无奈撇嘴。
徐建为了庆祝县衙成功破案,让后厨准备了宵夜犒劳大家。顶着压力忙活了几天,众人总算可以轻松一番。
只等明天发布公告,一切就结束了。
浓烈的酒香四溢,欢声笑语之间,柳瓷一人坐在树下竟有些想家了,虽然在那个世界,她也是孤身一人。
年少时父母就因车祸离世,当时处理案件的警察资助了她,凭借着出色的绘画天赋成了一名画像师,她刚学有所成,那位警察也因公殉职,这也让她决然选择了加入警察行列。
“柳娘子,你怎么了?”裴玄来到她身后。
“没事儿,就是累了。”
“你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话音刚落,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找补道:“我待会儿吃。”
裴玄俯下身,盯着柳瓷细细地看,那么近的距离,混着酒香的热气扑在脸上,她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气氛如此暧昧,他却认真地说:“柳娘子,你的脸似乎好了许多,据我观察,你有可能是中了某种毒。”
柳瓷尴尬地起身,装作无视发生,敷衍道:“好,我知道了。”
她回头看去,衙役们都喝得四仰八叉,粗犷中还有些可爱。
这夜除了裴玄和柳瓷,其余人都醉倒在衙门中,趴在桌子上放肆睡去,一直到天空微微泛白。
睡梦中,柳瓷沉沉坠入河水之中,冰冷绝望,隐约在河岸之上看到一个人影,静静地看着她死去,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从梦境惊醒。
她竟然在梦中经历了原主坠河的情景。
醒来后记头大汗,她伸手摸到背包里的画纸,不知为何,心中惴惴不安。
突然,一个衙役慌张地跑进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李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