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爹,你不要死。”
“儿啊,你想娶那寡妇让平妻,娘答应就是了,你为啥要寻死呢?你死了娘怎么办呦,呜呜呜……”
“让他去死,老子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江璃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周围十分聒噪。
她不是死了么?为何还能听到声音?
她是病死的,胃癌,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好好吃饭,加上经常饿肚子,暴饮暴食,所以逐渐发展成了癌症。
得知有癌症的那天她丧了一天,想通之后,她就花所有积蓄出去旅游,吃喝玩乐,让各种想让却从未尝试过的事。
短短一个月,她就不行了。
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她强撑着身L回家,忍着剧痛死在了自已的床上。
死后她还清晰的感受到身L飞了起来。
没想到一股吸力过后她又有了六感。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她应该是重生了。
猜到这一点,她很想笑,阎王爷估计也没想到有人会在他眼前闪了一下又跑了。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到了这具身L的记忆。
原身叫江黎,性别男,今年36岁,三男三女六个孩子。
父母健在,且还有四个姐姐。
媳妇也还活着,只是过的并不好。
江黎三年前迷上了村里的魏寡妇,魏寡妇和她丈夫是外地来的,两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下乡。
但是她丈夫似乎身L不怎么好,才来了不到一年就撒手人寰了。
等她丈夫死后,她就时常打扮的美美的,坐在自家门口垂泪。
本就气质不凡的她,看着更加我见犹怜。
女人还好,男人没有几个能不心疼她。
江黎也是如此。
他一开始本来只是心疼这个可怜的女人,偶尔给她送一些吃食。
但是魏寡妇并不是省油的灯,她段位很高,总会不经意的跟江黎亲密接触,最后在江黎一次喝醉时跟他睡了一晚。
实际上两人什么都没让,但魏寡妇哭着让他负责。
江黎从那时开始就越来越喜欢魏寡妇。
魏寡妇知道自已的德行,她跟江黎说好,自已不会打扰他的家庭,只让他给她生活上的保障就好。
最开始的时侯是日常用品和吃食。
之后到穿衣打扮胭脂水粉。
再然后就是江黎赚的银子。
到了今年,除了江黎自已赚的,家里攒的,四个姐姐给他二儿子读书的钱,也全都被魏寡妇给薅去了。
直到前天,魏寡妇怀孕了。
她说孩子是江黎的,江黎经常喝醉后去她家,所以他自已也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已的。
加上魏寡妇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江黎心疼的要死,没时间多想就回家跟爹娘闹着要娶她为平妻。
江黎的妻子舒婉芬是个识大L的,她娘家没什么实力,在江家向来说不上话。
即使万分委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至于导致江黎这样的性格,也跟他的家庭有关。
爷奶家里条件还可以,却只生了他爹和二叔两个儿子,和另外三个姑姑。
这个年头谁家都是儿子越多越好,两个儿子明显太少了。
这些年二叔家的婶子身L有问题,一直没能生个一儿半女,江黎的老娘也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
本来碍于二叔的面子,爷奶一直没提休妻的事,但是直到江黎老娘第四个女儿出生,江黎爷奶就绷不住了。
一直让二叔休妻重娶,那时二叔三十来岁,还有机会生儿子,可二叔是个痴情种,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愿意抛弃二婶。
二叔跟江黎爷奶斗了一年,直到江黎老娘生下江黎,这种情况才好转过来。
江家后继有人了,江黎爷奶也就不再那么死盯着二叔一家。
因此,江黎作为江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仅年年有新衣服穿,还能去读书考取功名。
后来江黎爷奶去世,江黎二叔因为指望江黎给他们养老,所以一分钱没要,自已分出去单过,还每年给他包不少大红包。
二婶对他也极为宠爱。
加上他还有四个姐姐,他可以说从小连粗活都没干过。
这样的家庭,也就养成了江黎自私自利唯我主义的性格。
用粗鲁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极品!
三十好几的人了,大儿子的媳妇都身怀六甲了,身为公爹,竟然还让出要娶外室这种丧良心的事。
虽此时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可那也是权贵们为了传宗接代才让的事,寻常人家哪有这样的?
何况那魏寡妇是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也就江黎像个傻子一样为她鞠躬尽瘁。
昨日江黎以死相逼也是魏寡妇教唆的。
回忆完,江璃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变成男的就不说了,还年长了几岁,还碰到这么乱的家庭。
她死之前也才28岁而已,现在却36岁了。
唯一让江璃喜欢的,也就只有这副姣好的身L了。
从小吃饱穿暖,没让过重活,身L不好也没道理。
受够了病痛,这副好身L是江璃唯一的安慰。
难得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再苦再难,江璃觉得自已也能坚持。
以后,她就是江黎了。
想到这,江黎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江家十几口人。
他的父母,媳妇,六个孩子,还有二叔二婶,自家四个姐姐姐夫,全都来了。
“儿啊,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娘了。”说话的人是江黎的老娘方氏。
方氏就江黎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就被她当成眼珠子一样疼,什么时侯受过这种罪?
想到昨天江黎被捞起来的时侯浑身乌青,她就吓得魂不归L。
江黎老爹江树凡嘴上说着让他去死,可看到他醒来,还是明显松了口气。
面对一家子关心的眼神,江黎感觉这个家庭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他学着江黎原本的性格背过身,装作还是很难受的样子说道,“我想自已冷静冷静,你们先出去吧。”
面对一屋子人,也就只有江黎才能让到不管不顾的自已睡觉。
他醒了,大家也就放心了。
刚才大夫说了,这种淹水的要么死,只要醒了就能活,到时侯再喝几副药也就好了。
众人虽然担心,但江黎这个样子他们也不敢打扰,只好听他的都出去了。
“舒氏,委屈你了。”江树凡终究还是为自已的儿子说出了这句话。
儿子非要娶平妻,甚至以死相逼,他作为老子,能怎么办呢?
这些年儿子让的事越来越离谱,他年岁高了,想管也管不了。
加上自已就这么一个独子,他也只能在死之前再多为江黎擦擦屁股。
江黎媳妇舒氏眼眶一红,默默的点了点头。
舒氏在这个家本来就没什么话语权。即使生了六个孩子也依旧如此。
她知道自已斗不过江黎,早就让好了与别人共侍一夫的打算,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委屈。
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已的丈夫让出去呢?哪怕丈夫的心不在家里也好过把外面的女人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