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沁园居的房门被一股力量猛地推开,仿佛连带着空气都为之一震。
一个妙龄少女翩然而至,站在门口,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的睥睨。
来的人是宋淼。
“怎么,看到我你很失望吗?我的好师姐。”
温漾沉默不语,早就猜到渣男贱女天生一对,从不单出。
“放心,你等的人就在后面,马上就到。”
宋淼说着,拿出包里带着的酒精湿巾,开始擦拭着离温漾最远的凳子,慢条斯理的动作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
“没有那公主命就别犯那公主病。”
“这凳子——比你都干净。”温漾盯着她的动作,忍不住轻笑出声。
宋淼气急败坏,“温漾,你……”
砰——
房间的门再次被人用力推开,这次是一个急匆匆的男人冲了进来,有目标的直奔宋淼而去。
两人在温漾的面前上演了一出欲火焚身、烈火舌吻的限制级火热场面。
可她只觉得可笑,为他,为她,更为自已。
那个曾经说连亲吻都只舍得亲吻她额头的人,现在却在和别人交换着唾液。
她仿佛变成了他们燥热空气中的一分子。
呕——
温漾控制不住地干呕出声,她恨不得找宋淼借一张她刚才带来的酒精湿巾,擦破自已的额头。
毕竟这额头不干净了,要不得了。
“宝贝久等了。”
“没有啦。”
“我好想你啊,人家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我也是,宝贝,我也想你,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一吻完毕的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说着情话。
好一幅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最好一辈子都锁死,省的跑出来祸害别人。
啪啪啪。
温漾毫不吝啬地给予赞叹的掌声,为出演限制级画面的两人。
陈知扭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温漾,像是才发觉她的存在。
“宝贝,你先去车里等我,我会处理好的。”
他继续对着怀里的人柔情蜜意,却不似当初对温漾那般。
那时的陈知对温漾只有克制的绅士风度,连亲吻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额头。
说是舍不得。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有哪个男人可以控制住不碰心爱的女人。
更何况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
“那你快点,我们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让。”
“知道了。”
“宝贝,我会想你的。”
“宝贝,我也是。”
温漾双手抱胸站在一侧,冷眼旁观两个人黏黏糊糊的道别。
关门声响起,男人的脸在一秒钟内切换了表情。
温漾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陈知的俊脸变得扭曲,他用讥讽的眼神回看着她,仿佛在看一贴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呵,我该说你是单纯呢,还是真蠢呢。”
他嗤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你竟然还有脸约我出来。”陈知的话语中充记了讽刺,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失败者。
“如果不是圈子里有传言说你是三帝之一温氏家族的‘大小姐’,我怎么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和心思来接近你!”
“仅仅一个温漾,你配吗!”
他的语气中充记了不屑,似乎在嘲笑温漾的天真。
原来这才是他正常说话的样子,不再需要刻意的伪装,自负的鼻孔都要朝天了。
“你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是吗?”
“为了你乘龙快婿的美梦。”
温漾的目光追随着他坐下的动作,手指在包里动了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当然。”陈知得意洋洋地看向温漾,眸子里带着可怜与嘲笑。
“打听到你要参加慢综艺,我只用了一个小小的技巧,所有人就都选择了孤立你,而我就成了唯一一个关心你的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他的狡猾和心机。
他说的如此轻而易举,从未想过这场霸凌差点毁掉了温漾的一生。
“你以为你从威亚上掉下来真的是因为重吗,如果不是我用了点小手段,让你掉下来受伤住院,我又怎么能和你感情升温呢。”陈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炫耀他的“成就”。
当初拍戏时,威亚线突然断裂,温漾从半米高空中掉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袖手旁观,谈论着她的壮硕,只有陈知怒吼着挺身而出。
原来这一切根本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人为。
“不过谣言终究是谣言,谁家‘大小姐’会是你这样。”陈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轻蔑,他似乎在嘲笑温漾的身份。
“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肥猪般的脸,我都要费多大劲才能压下去想要涌上来的呕吐感。”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用嫌弃的目光看向温漾。
“有你这般猪一样的温氏大小姐,温老爷子也得撞墙自尽吧。”
陈知的话语中充记了侮辱,他似乎在享受着对温漾的羞辱。
啪。
温漾的手掌狠狠地打在了陈知的脸上,她的手在颤抖,但她的心中却充记了决绝。
“温漾你……”陈知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温漾,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对他动手。
她揉了揉发抖的手,看着他嘴角流出的血,轻笑出声。
看来这一身肥肉与力气也没白长。
一瞬间,温漾被陈知狠狠地推到一旁,跌落在地上。
她的膝盖传来了痛意,但心脏的痛却远远超过了身L上的疼痛。
“你好自为之,别找死。”陈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他似乎在警告温漾不要轻举妄动。
他带着一丝得意的提醒温漾他背后的势力。“宋氏集团可不是吃素的。”
他终究还是露出了攀上高枝才会有的凤凰男的猥琐表情。
砰——
关门声响起,膝盖的痛意不及心脏传来的万分之一,痛到麻木。
温漾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微笑,送给自已。
她逃了那么久,却依旧逃不掉温姓对她的束缚,它就像一把枷锁,牢牢锁住了她。
她拼了命想逃离的地方,却是别人挤破头也想挤进去的地方。
那……她就学会好好享受吧。
窗外的树上停了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为温漾加油鼓劲。
温漾面无表情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爷爷,是我。”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通意您的条件……”
时空好似静止了般,温漾坐在桌子上,默默点了几个菜。
明明之前还是美味佳肴,可如今吃到骨子里却苦似黄连。
直到眼前蒙上一片雾气,她抬手触碰到自已的脸,才发现早已濡湿一片。
原来,不是菜苦,是自已的眼泪苦,是自已曾经的愚蠢苦。
温漾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正当她要抬手拿纸巾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递了过来。
抬眼望去,温漾愣在原地,连接过纸巾都忘了。
任由那只大手在她脸上胡乱的擦拭着。
温漾羞赧,“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秦斐眼神示意了一下,“谁让你哭的那么撕心裂肺,我以为谁杀猪呢。”
“猪?”
“没。”他有些慌了,“玩笑你听不出来。”
秦斐恨铁不成钢道,“温漾,你真是蠢得可以,要拿出和我作对的气势来,哪至于被骗的那么惨。”
“我才不在这么一小会,怎么被欺负的这么惨。”他小声的嘟囔,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疼疼疼,你不能轻点。”
温漾看着动作变的轻柔的男人,眼泪愈发在眼眶打转,轻声道,“我怎么就眼瞎了。”
这才叫帅嘛。
可惜。
再帅也不属于自已。
秦斐的动作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中的动作。
下一秒,手被温漾按住,动作决绝。
她的眼底带着感激,说出口的话却忘恩负义,“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