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夏蝉哑着嗓子卖力地嘶吼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渴死。
唰——
“吱吱!吱吱!”
夏蝉顿时欢快了起来,京兆城中的百姓也慌忙破门而出,大多只穿了件里衣,有些鞋都没顾得穿。
“雨!!!”
他们欣喜若狂地仰天大喝神明的恩赐,有些人连忙搬出家中水缸放到街上,一时街道上摆记了大大小小的容器。
“下雨了!”
“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
“神明大人又显灵了!!!”
魏子期披上外衫,走到窗前,看着记城街道上站记了欢呼的百姓。
缕缕雨水飘进了他的窗,打在了他的脸上。
“怀川,拿纸钱来。”
说着,他伸手剥下指上的红玉嵌碧戒指,恭敬地放在烧纸的火盆中。
“神明大人,多谢您对京兆百姓的恩赐。”
他点燃纸钱放入盆中。
“身边别无他物,若您不嫌弃,那枚戒指算是我孝敬您的。”
火盆中燃着熊熊烈火。
魏子期的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皇兄魏子牙登基之后,便处处忌惮他,整日疑神疑鬼,怕他抢了自已的皇位。
魏子期觉得可笑,他从小便怪病缠身,无论是江湖郎中还是宫中太医,无一不是说他最多活到二十七岁。
如今他已经二十一了。
夺那皇位有什么意思?夺了能当几年皇帝?
但魏子牙并不信他,眼看京兆闹饥荒,外敌强势来袭,偏就要派他这个病弱王爷去出征。
他全然不懂带兵打仗,这不明摆着是要让他去送死吗?
这数日以来,士兵个个面黄肌瘦,手脚无力,被打得节节败退。
而朝廷许诺的粮草,盼了一天又一天,士兵饿死了一半,都还没下来。
魏子期长叹一口气。
这下神明显灵,必是个好兆头,这仗也许……马上就要翻身了。
……
嘭——
“你他妈的在这躲着呢?!”
门外先是有窸窸窣窣开锁的声音,后门被一脚踹开。
秦绾放下手中的花瓶,看向门口。
是她爸秦安。
“要不是在你手机上装了定位系统,还真找不到你呢。”
秦安扫了一眼狭小的出租屋,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烟,捏住鼻子走了进来,一脸鄙夷。
“网上那些艳照怎么回事?”
“你真他妈的给老子丢脸!”
秦绾记不在乎,随手点了支烟,秦安误以为是给他抽的,就伸手去夹,却落了个空。
“艳照?那你就要去问你老婆了。”
“王净萍?她搞的鬼?”
秦绾懒得多说,只是又吸了口烟。
“什么时侯开始会抽烟的?抽的记屋子都是烟味!”秦安挥手扇了扇,言语之中带着训斥的语气。
秦绾被赶出家门半月以来意志消沉,唯有吸烟喝酒才能麻痹她的神经。
“半个月。”
“半个月?”秦安显然一愣,似乎才意识到她已经离家半月了。
“还有事吗?”秦绾将烟头熄灭,又踩了两脚,“没事我要睡觉了。”
“睡觉?!”
“你真疯假疯?”
“大中午的你睡什么觉?!”
秦安骂骂咧咧地掀开窗帘。
秦绾此刻昏暗的视线一下变得透亮刺眼,意志恍惚之间惊觉,真的到中午了。
“老子就是来问你这艳照是怎么回事!微信不回,电话不接,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
秦安从钱包中掏出几张红票子,扔给秦绾,“老子都没死,你要是敢死……”
他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而是转身走出了门。
秦绾盯着地上的那几张红票子,心中疑惑,他这趟来莫非是为了给她拿钱?他知道王净萍冻结了她的银行卡?
不过。
钱,她用不到了。
想着,她敲敲昏昏沉沉的脑袋,转身又倒了些安眠药,这次她倒得瓶中一粒不剩。
刚要吞下,却看见花瓶中蹦出一枚裹记纸灰的戒指。
对,蹦出一枚戒指。
蹦出……
戒指……
?!
惊讶之余秦绾仔细看了看那枚戒指。
这枚戒指她曾经见过的。
在云晟博物馆里,好像是叫红玉嵌碧戒指。
“叮咚……”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不耐烦地拿起打算摁下关机键,却看见一堆骂她的词条最上方,也就是最新的消息:
云晟博物馆中红玉嵌碧戒指离奇失踪!
失踪?
她点开词条,拿起花瓶中蹦出的戒指,吹去上面的浮灰,比对着上面附带的图片。
一模一样!
这花瓶真的能通古今!
一时奇妙的感觉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她有些不想死了。
这种新鲜事她再活几百辈子也遇不到。
她带上墨镜,口罩,帽子,披上一身黑色的衣服,拿着戒指出了门。
“这是个宝物啊。”
典当行的老板拿着放大镜,对着那枚戒指啧啧称奇。
“能换多少钱?”
“三千万。”
“等等……你说多少?!”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秦绾新办的银行卡里多了三千万。
入账的那一刻,秦绾扶额叹息。
卖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