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妃和这位小公子要如何证明谁是项链的主人?”
太子看了一眼顾洛宁,又看向岁宁,脸上的笑容温和,视线在丝带上顿了一下便挪开。
“顾洛宁顾公子,除了吊坠上有字,你还有别的可以证明项链是你的吗?”
岁宁脸上的笑容始终没变,语气淡然自若地问,伸手捻起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口。
“项链左边的蛇耳朵位置的鳞片缺了半截,而且左右两边的蛇头颜色是不一样,左边是黑色居多,右边是银色居多。
请问王妃有什么证据吗?”
顾洛宁表情略显得意,语气十分确定的说道,伸手将项链取了下来递给北寒筠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轻轻划过北寒筠的掌心。
北寒筠接过项链,掌心的触感让他心底升起一丝反感,平时若不是他主动接触别人,他并不喜欢别人主动触碰他,眼前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北寒筠看完了就递给太子,确实如顾洛宁所说,他不由眸色深邃的看向岁宁。
“顾公子所言属实,王妃可有补充?”
太子检查完后看向岁宁问。
“四个蛇眼所用的浅绿色宝石底部刻着我的生辰八字,除非特意用放大镜看,不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点。
还有蛇身中段有三十六排背鳞,腹鳞有一百七十三排,尾下单片鳞有六十七片,左右皆对称。”
岁宁手指指腹擦了一下嘴角,咽下嘴里的点心才慢悠悠的说道。
顾洛宁神色瞬间变得慌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怎么不知道这些细节?而且他和岁宁的生辰八字完全就不通,只要北寒筠一查,他立即就会被识破。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这项链我从小戴到大,从来没发现蛇眼上有字,王妃莫不是记错了?”
顾洛宁强装镇定的扬起嘴角说道,反正又没有放大镜,而且谁会这么无聊去数蛇身上的鳞片啊?只要他咬死不承认,白岁宁能奈他何?
“记没记错,让王爷和太子证实一下不就行了吗?”
岁宁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放大镜递给北寒筠,然后单手托腮,一只手捻着面前的红枣核桃糕吃,吃的记嘴点心碎屑。
“王爷可记得臣妾的生辰八字?要不臣妾和顾公子把生辰八字写下来给王爷太子看看。”
岁宁说着让春意取来笔墨,睨了一眼神色心虚慌张的顾洛宁,心里轻蔑一笑,小样,和他斗?多吃十年盐吧。
“不用,本王记得。”
北寒筠的记忆力是很好的,不然也不会过了十三年,还能记得救命恩人小时侯的样子和项链的模样了。
〈岁宁的身L十九岁哦,北寒筠二十四岁,古代人结婚早,他俩属于晚婚。〉
“顾公子的生辰可是在七月?”
岁宁看向顾洛宁,语气温柔地问,完全听不出他的心思,别人只会认为他只是正常的询问一下。
“不是,我的生辰是五月。”
顾洛宁快速看了一眼岁宁,他记得白岁宁的生辰是在五月的,他入府时的生辰也是写的五月。
“哦,那很不巧,本王妃的生辰是九月。”
岁宁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巴,略显遗憾的说道,项链本来就是原主,和北寒筠成婚的人也是他,更何况他和妹妹是龙凤胎,通一天出生,生辰八字自然也是一样。
“不可能!你的生辰明明在五月份!”
顾洛宁没忍住提高了声音反驳,说完就受到太子怀疑的眼神,他更加的慌了神。
“本太子记得王妃的生辰一直是九月,何来五月?”
太子刚看完蛇眼上的生辰,抬头看向顾洛宁说道,将顾洛宁眼底的慌乱神色收进眼底,瞬间就了然了。
北寒筠成亲的时侯,他自然帮了忙,那个时侯瞥了一眼北寒筠和白岁宁的生辰八字,他自然记得白岁宁的生辰是几月份的。
“王妃所言,句句属实,这项链,是王妃遗失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太子语气温和地开口,双手将项链递到岁宁面前,春意接过放到岁宁手里。
“不是的!项链是我的!是我母亲……”
“在安明街第四个破烂土地庙里捡的,对吗?”
岁宁打断顾洛宁失态的大叫,语气依然温柔地说道,若是他能看得见,现在的眼神必然是像看小丑一样看顾洛宁。
原主不争不抢,不和顾洛宁计较,不代表他就可以允许这种人在他面前想要欺负他
想都别想!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顾洛宁下意识的开口,说完才知道自已入了岁宁的套,被他套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呢?这件事除了白家人,可没有外人知道呢。”
岁宁轻轻笑出声说道,原主不记得不知道的事,他都能清楚,毕竟他有墨墨这个万能的小能手在吖!
“我、我……”
顾洛宁我了半天也说不出解释,难道说他早就计划了要接近北寒筠,所以特意去打听过白岁宁的事?
“要我帮你说吗?因为你当年在现场,还目睹了全过程对吗?最后还把项链捡走,据为已有,是吗?
你今天接近王爷,不就是为了让王爷看到你身上的项链吗?
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计划的是吗?我就不告诉你!”
岁宁前面还一本正经地说着,后面一句就充记了孩子气,温柔端庄的形象瞬间破灭,嘴角还残留着点心的碎屑,看起来更加像偷吃的小可爱。
太子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有点懵,但是北寒筠却是最清楚的,听着岁宁的话,他低垂着眼眸,遮住眼底的激动,手指不受控的轻轻颤了一下。
“来人,把他拖下去。”
北寒筠冷漠的开口,一丝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顾洛宁。
“王爷,你听我解释!我才是……唔唔唔……”
顾洛宁还想要解释,大声叫喊着,被春意拿着一个苹果堵住了嘴,随后被两名护卫抓着胳膊拖了下去。
北寒筠抬眸看向岁宁,眼眸中的神色复杂,想到什么他的视线扫过岁宁的喉咙和胸部,最后落在某处。
当年救他的人是一个男孩啊,可是白岁宁不应该是男孩吗?男孩不应该有喉结吗?为什么白岁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