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主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狂,直接甩出自已的靠山。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上头是日本人,你懂不懂现在是谁的天下!”
福禄听到他的话,直接又给了他一巴掌。
语气冷漠,“那你知不知道日本人的头上是老子我!”
日本人头上还有人吗?
现在的中国,难道不是日本一家独大,其余各国势力分散嘛?
想到这里,厂房主以为他在说大话,不屑地笑了出来。
他招招手,身后出现一大群小厮。
护士们一看如此场面,挪着小碎步跑开,生怕殃及到自已。
院长早就听说下面有人闹事,扶着眼镜着急忙慌地跑下来。
本来还以为家属闹事,结果一看下面的人赫然是福禄!
那可是商先生的心腹啊!
“等等!这是医院,不准闹事!”
院长五十高龄,愣是跑出二十岁的速度。
他先是对着福禄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看着身侧呲牙咧嘴的厂房主,不由分说一顿斥责。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医院闹事,你知不知你眼前的人是商先生的得力助手,你惹得起吗?”
福禄瞥了一眼院长光秃秃的后脑勺,嗤笑一声。
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他眼珠子上了!
院长压力山大,梗着脖子继续道,“时间不早了,病人们还要休息,你赶紧回去吧。”
厂房主也是个聪明人,院长这话很明显已经爆出福禄的势力,开玩笑,在上海滩,有几个人能惹得起商先生!
他的背后虽然有日本人,但他明白,日本人也惹不起商先生。
他自认理亏,狠狠瞪了一眼麦冬才上楼。
见厂房主走了,麦冬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福禄瞥了眼院长,没再说什么,拉着麦冬上楼去了。
——
“商先生,您回来啦!”
麦冬正摆弄着病房里的花,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商陆没吭声,伸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随手扔到沙发上,看到她在摆弄桌子上的玫瑰花,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
“谁送的?”他语气不算好,甚至还掺杂着几分薄怒。
麦冬小心翼翼道:“福禄哥送的。”
“他送你花让什么?”
她眨了眨眼,声音轻轻的,“福禄哥说是他买饭的时侯顺手买来的。”
商陆看着她,眼睛冷的不像话,比今天早上见她的时侯还要冷。
麦冬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呼吸似乎是被什么扼住了一样。
【福禄哥,你送我花让什么?】
【嘿嘿,麦冬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少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啊,少爷让我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可是我实在是没忍住,今天下午去打了把牌,要是被少爷知道了,肯定会狠狠罚我的!】
【那福禄哥,你这算是贿赂嘛?】
【应该……也许……大概……算吧。】
【唔……那就看在福禄哥给我买了这么漂亮的花上面,我不会和商先生说的。】
【就知道麦冬姑娘人美心善了!】
…….
“睡觉!”
“啊……哦!”
她乖乖掀开被子,躺到他的另一侧。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和早晨的松林的气息有几分相似,淡淡的,令人神清气爽。
细闻,竟还有股很难闻的味道,和他身上清爽气息完全不通。
她好像在哪里闻过……额,在哪里呢………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来,只能作罢。
“在想什么?”商陆并没有背对着她睡,垂眸就看见她略带纠结的小脸,快要皱成一个小包子。
麦冬抬头,猛然撞进男人的黑眸。
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每每见他这副皮囊,麦冬都要感叹一句造物主的不公平,怎么会把人生的这么好看。
许久,她才找回思绪,“我,我在想先生身上是什么味道。”
商陆轻哂,“那你说说是什么味道?”
麦冬尴尬地摇摇头,“我没读过几年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先生身上很香,很好闻,可我还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她也说不出来那个味道,反正就是很难闻了和先生身上的气息截然不通。
有点苦,但又有种木草的感觉。
“雪茄。”
来之前,他刚抽完雪茄。
麦冬没见过那种东西,“雪茄是什么?”
商陆懒得和她解释,直接闭上了眼。
女孩也不再问,只以为他是累了,也乖乖闭上眼和他一起睡。
在医院休养了几天后,她就出院了,福禄一大早就收到消息,抹了把脸开车在楼下等她了。
他是个话多的,一路上嘴都没停下来过。
麦冬也很喜欢这种氛围,坐在后面听他讲发生的一些趣事,还有他的哥哥们,讲到好笑的地方,她都笑弯了眼。
“麦冬,你喜欢商先生嘛?”
额……
女孩瞬间红了脸。
不是……刚刚不是在聊……怎么突然聊起商先生了鸭!
(●˙˙●)
见她半天也不说话,以为她睡着了,福禄瞥了眼后视镜。
镜子里的女孩脸蛋红的厉害,眉眼弯弯,水光盈盈,如通陆园的春天,总是有数不清的花绽放,一簇一簇的,特别好看。
可他现在却觉得,麦冬姑娘要比花好看一万倍!
“嘿嘿!麦冬姑娘脸都红成这样了,肯定是非常喜欢少爷吧!”
麦冬羞赧地点点头。
“那你可要看好少爷啊,少爷身边有很多莺莺燕燕的,虽然至今还未娶妻,但日后免不了的。”
听到这话,麦冬皱了皱眉,无力地垂下小脑袋。
“啊……那还是不要喜欢先生了吧。”
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活着,能吃饱睡好就行,安安稳稳的、没有战争对她来说就是最最好的生活。
至于勾心斗角……还是算了叭!
她没心眼子,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巴巴地给人数钱呢!
福禄本来还想劝她几句,又想到她的出身,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唉,麦冬姑娘还是不要喜欢少爷了,少爷……太可怕了!
是他从小到大,从少年时期到现在的中年时期,见过最可怕的,有了少爷,觉得下地狱都简单了捏!
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