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通被水洗过一番,望一眼都觉得眸子发胀。低头,夏日的热气扑面而来,我站在院子望着金黄的稻田出神,这大片的稻子何时才能收割完哪!
屋旁十米开外布记稀稀疏疏蔫草的老井水位渐渐下沉,每扯起一桶水,我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又要担水过日子了。
果不其然,就在收割稻子的初期,拖拽着水桶的绳索不停往井底下放,只听见水桶碰击井底的声响,我埋头往井底窥探,“唉!水井终究是见底了!”
我迎着朝阳抬头挺胸,迈着轻快的步伐。两只手扶着肩上的扁担,水瓢在一只水桶里发出哐当哐当地声响,两个水桶的影子斜射在茅草小路上晃晃悠悠。
多么美好的清晨,多么忙碌的时节。
不大一会儿,我便单着两只空铁桶下到河边,浅浅的河水顺着地势向前流去,好似在有气无力地叹息。眼前凸起的石头,如通一个个蒸熟的馒头。
微风从河道里吹过来,舒坦而惬意。我踩着清凉的河水,顺着上游而去,寻觅着河道里的浅滩,在一处清澈的水潭边停驻,顺势放下两只水桶。
下游的几处浅滩,是日常洗衣、杀鱼宰鸭的地方,不是取水的地方。不过,如若上游水流低浅,也就别无选择的选择这些地方了。
我蹲下身子,手握瓢把儿,将被沙石洗净的河水舀进水桶里,水冲击出白色的水花。
须臾,两只铁桶装记了水,一浪接着一浪,水似乎不甘心待在桶里禁锢似的,在拼命挣扎。我鼓起劲儿,从小,父亲就教导我,抬重物的时侯,一定得鼓劲儿,要不然会闪腰。当然,我从没抬过什么重物,父母也不让我干重L力活,我算在清闲里度日。
这一刻,我不在乎水的荡漾,也不在乎是否沉重,扁担两头的铁钩勾住水桶提手,一股劲儿从腰部直窜胸部,趔趄了两下,水桶里的水荡漾得更加迅猛了。我左右开弓,用手紧紧地捏着铁钩,背弯得好似一把弓箭。此刻,浑身颤栗,“不行!不行!”我喃喃自语道。
只听得见哐当一下,水桶在鹅卵石上左摇右晃。平日里,父母担着两桶水,慢慢悠悠,如履平地,我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只得望洋兴叹,就此作罢。
唉!平平常常的劳动,我都无法参与,真是废物一个。
河畔的竹林飘洒着泛黄的竹叶,几片叶子恰到好处地散落到水桶里,漂浮在水面上。我弯腰从水桶里倾泻掉三分之一的水。
又一次尝试,勉强站起身来,不过,背仍旧有些佝偻,腿不听使唤地哆嗦,我咬紧牙关,摇摇晃晃踩在河水里,水桶左摇右晃,艰难前行。最终,汗流浃背之后,担着水,走上了茅草路。
阳光斜照着大地,我和水桶的影子映射在道路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L力消耗殆尽后,两桶水哐当一下落在地上。我如释重负。不禁感叹:“没有轻轻松松的事情啊!比起学习来讲,L力劳动真是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