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秦初记意的打车回了铂悦公馆,看到眼前的独栋黑灯瞎火,就知道沈宙一还没回来,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原本她还在担心回来要被他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秦初讨厌这种小心翼翼,可是目前又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和这个人。
从玄关进来后,她把灯打开,黑乎乎的房子瞬间变得明亮,她眼睛周围搜寻了一番,确定家里没人,于是张开手臂瘫坐在沙发上发呆。
忽然,她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杯,于是好奇的走过去拿起来看。
纸上写着的数字和角落的落款让她惊喜得差点跳起来,她不是没见过20万,而是没想到沈宙一居然愿意借她。
她开心的手舞足蹈,这算是这几个月来唯一值得庆祝的一件小事了。
但很快,惊喜开心的情绪就被失落所替代,之前的她,随手一挥就是一百几十万都不带眨眼的,随便接一单官司就可以拿好几张这样的纸,可是现在呢,说是委曲求全也不为过。
可不管怎样,总算是有钱付给侦探了,她决定在大厅里等着沈宙一,亲口跟他说句感谢。
而沈宙一从墓地离开后,就出去跟朋友聚会了,今天是黎雨冰组的局。
“我要离婚了,我要让那个狗男人净身出户。”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黎雨冰。
袁记先是嘲笑了她一番:“但是不让你嫁非要嫁,现在好了,家产还要分别人一半。”
“这狗男人放着貌美如花的娇妻不管,居然在我爸的公司跟秘书搞在了一起,这事怪我咯?”黎雨冰气急。
听到貌美如花四个字时,除了沈宙一,剩下的人都一致的对她让起了呕吐的姿势,这是最好的朋友才会有的调侃,黎雨冰看后作势要上前打人,这时沈宙一说话了。
“需要给你介绍律师吗?”
黎雨冰:“再看吧,需要的话我打给你。”
沈宙一点头。
听到律师两个字时陆垚终于想起来了,“秦初怎么样?”
众人纷纷看向他,像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
“可是秦初是业内最好的离婚律师,你不是要他净身出户吗?”陆垚继续道。
此时沈宙一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明的厌恶,“这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会打离婚案?”
袁记微微侧头不露痕迹的看了沈宙一一眼,然后对陆垚说道:“秦小姐现在不让律师了。”
陆垚这才想起来,今天秦初在餐厅对朋友说过这事,怎么就忘了呢,他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心里遗憾着又错过了一次可以见面的机会。
袁记似乎看穿了他,于是似笑非笑的调侃他:“怎么,陆公子最近不追女明星改追律师吗?”
还没等他作答,沈宙一阴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认识的她?”
“今天在法利宫碰到的,你们别说,她现在比以前都要漂亮,简直是跌落凡间的天使。”陆垚边说边“淫笑”。
大家听后一致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裴伍看不下去了,“你这孔雀开屏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
要这么说的话,陆垚可就不乐意了,“诶你这话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这时只有袁记注意到沈宙一的脸变黑了,溢于言表的不悦和不明阴暗的眼神。
黎雨冰:“那大家的意思呢?到底找不找秦初当我的代表律师。”
“找。”
“不找”。
沈宙一和陆垚的声音通时响起。
陆垚心不死的看向沈宙一,“诶不是我说小一哥,找个好点的律师给雨冰打官司不好吗?”
沈宙一也不惯着他,嘲讽他道:“到底是雨冰找律师还是你找女人,你心里没数吗?”
“你这………”
“况且没听到吗?秦初已经不当律师了,你能叫她出山我们再论吧。”
陆垚:“好,我一定请她出山,到时侯你要自罚5杯。”
沈宙一理也懒得理他,带着袁记离开了包间,驱车回铂悦公馆。
一路上,沈宙一的神情都极其难看,袁记像是看透他一样,“一哥,那20万给她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沈宙一的怒气就不打一起来,明明自已大把方法赚钱,却又向他借钱,关键还给了。
“打电话去把支票截了。”
袁记:“……”
“她都能去法利宫吃饭了,缺我这20万?”
沈宙一不是小气,而是很讨厌被人耍,本就不喜欢这段婚姻,但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去跟这个没有下限的女人划清界限,他烦躁的扯下了领带。
袁记知道现在的沈宙一已然发怒,无奈也只能按照他的命令打电话去把支票截了。
把沈宙一送到铂悦公馆后袁记就离开了,沈宙一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子,心里的怒火不减骤增,一进门,就看到秦初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自已留在桌面上的支票却不见了。
“这是你家?不会回房间睡?”
听到声音的秦初从睡梦中醒来,灯光过于刺眼她一下还没适应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终于看到了沈宙一模糊的轮廓,瞬间魂魄归位,立马起身。
“你回来了?”
沈宙一:“你在等我?”
秦初点点头。
“什么事?”
她听出了他的不耐烦,于是直切主题:“谢谢你的20万,谢谢你愿意借钱给我。”她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支票。
看到支票的沈宙一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支票我已经让人截了。”
秦初听后瞳孔骤然一缩,有震惊,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悲凉,她苦涩的张开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给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让秦初感到无力,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坏,给了她希望然后又高高在上的狠狠捏碎,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不如一开始就别给。
她目光一凝,随后又勾起一抹冷笑,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就要上楼,沈宙一看不懂她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跟陆垚什么关系?”
秦初疑惑:“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沈宙一:“最好是没有,你玩不起。”
如果刚才的隐忍还不能得到他的尊重,那这一刻,她便没必要继续忍了:“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沈宙一不想跟她废话的通时也不想她太过张扬,于是斩钉截铁的命令道:“他找你打官司,你暴露于人前,死了也不要来找我。”
秦初听得一头雾水,但是最后一个断句却不断在脑海里回荡:“死了也不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