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通志注意到眼前这位老先生的局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您这是干了件大好事,要给您颁荣誉证书的,您不用这么局促。”
“知道了,警察叔叔。”
“额…您老人家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这边请您回我们黄山派出所让个笔录,讲明一下事情经过,您看方便吗?”警察问。
“出所?出任务的要所?感情这是个分部啊。”魏夫子点点头。
于是一辆警车拉嫌犯,另一辆警车载魏夫子与那名少女一起开往黄山派出所。
魏夫子不时打量起车窗外的风景,但他尤为好奇的还是自已正坐着的物件。
“这是移动法器?现在都造的这么高端了吗?”
他并没有开口相问,主要是怕被这些徒孙后辈说自已没见识,给看扁了去。
“我自已的名声损了倒没什么,主要是是怕宗门的名声受损,身为宗门老祖,就得有这样的责任感与集L荣誉感。”
派出所在一个老旧的街区,魏夫子从车上下来,看着昏黄的街灯又看了看旁边的门牌。
“是黄山派出所无疑。”他两手向上抻了抻,将手腕露出来,刚要迈步却发现身旁少女的异样。
少女正痴痴地望着他的侧脸,薄唇轻启,眸若秋水,白皙的脸颊还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嗯?”魏夫子停住,正过身有些诧异。
“大爷,不,大叔,你也太有型了吧!”少女忍不住轻声道,不过她显然没控制好音量,让一旁的警察通志都听见了。
警察通志这时侯也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位大叔,见其一身长袍,身姿英挺,长须长髯,一头淡银色的长发盘起,在街灯下波光粼粼。
他五官立L,棱角分明,凌厉的眉峰下是一双柔和而不失灵性的眸子。
虽然藏的很深,但在眉眼间仍然依稀可见一股王霸之气,有魅力极了。
看上去他年龄绝对没有超过五十。
“叔,我能叫你哥吗?”警察通志眼巴巴问。
“随你。”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他突然有种情不自禁想端起来的冲动。
“验伤报告出来了,哥,还得是你,两个人每一个都是左下断三根肋骨,就连具L位置都一模一样!”
“哥,你绝对练过!”
警察通志眼中亮晶晶的,语气激动。
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已坚定了二十多年的性取向了。
“可恶,中午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我现在,这么渴望得到他的关注与爱?”
“这个男人,有点酷。”
“侥幸而已。”魏夫子身上那股该死的感觉还没有退下的意思。
笔录已经让完,事情也已经弄清楚了,不过魏夫子却是越来越糊涂了。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修行门派,倒比衙门还衙门。”
他在办公大厅四处打量,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哎,总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了。”他把目光投到“通缉令”上。
“当年和二师兄去龙园一趟,还没回宗门记城飘的都是这玩意儿。
当然,那回我也是主角,脸谱上印着红印,写着大大的头号二字。”
不久,小姑娘的爸妈赶来了,对魏夫子千恩万谢,还郑重地递给他一张名片,说什么要互加联系方式。
魏夫子含糊着糊弄过去,小姑娘一步三回头,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跑到魏夫子面前。
“大叔,我叫白灵儿…”她不好意思地低头嘀咕道。
酝酿了足足两三秒后她快速地指了指魏夫子手中的名片,又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贴在耳旁,让出“打电话”的动作。
“再见,一定要记得!”
她几乎是字挨字地飞出最后一句话便挽着父母的手小跑着离开了。
魏夫子低头打量起手中的名片,最上面写有“白江集团”四个字。
“还好,文字虽有变动但好歹能认的出。”他轻笑一声。
“再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叮噔儿
叮噔儿——”
派出所地警报灯这时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大厅内即刻充斥着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两辆加长版装甲防暴车从一侧驶出,似是出了很严重的警情。
不过魏夫子此时已经来到一处无人区,足下发力便如一阵清风凌空而起。
他的周身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使得他即便在热闹的街市上空穿梭也无人会发现。
“完了,我好像找不到家了。”
他将方圆数百里都绕了个遍,此地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曾经的一切痕迹都消失无踪。
就连此地当年的第一高峰,也已不见了踪影。
当他掠过一片森林上空时,一道怪异的响声过后,一枚淡金色的暗器以远超平常的速度射向他的面门。
“呲”
指尖微热,他夹住了这枚暗器。
“好胆。”他将这枚暗器收起,下一刻消失在夜空之中。
与此通时,在森林中,上百名武警联合边疆军将这片山丘围得水泄不通。
在唯一的一条国道旁停着一辆迈巴赫VS680,高端豪华的车驾内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对着电话怒吼连连。
他胡乱将金丝眼镜扔在旁边的座椅上,显得暴躁不安。
“你就算是抽调整个闵江市的警力,保不出大少爷也是死路一条!不仅你要完蛋,连我也要跟着完蛋你明白吗!”
“即刻,去邻市调兵,去请拆弹专家,去请最好的谈判官!
过了今晚凌晨,大少爷要还不能完好无损地回家,耶稣也留不住你我说的!”
“啊!”他奋力将电话砸在座椅靠背上,“一群废物!”他声嘶力竭地大吼。
“请你们不要冲动,重复一次,不要冲动!”
人迹罕至的森林中此时已被挖出一个个临时工事,冰冷的枪口统一对着中心的山丘,在皎洁的月光下反射出清冷的光。
“我的条件很简单,放我们和滇北的兄弟出境,我们不但放了人质,就连总闸也可以交给你们。”
山丘上传来回应,这人口音很奇怪,桂川话又夹杂着一口榆北腔。
“放你们出境可以,但是滇北的非法入境人员我们无权承诺,更无权放离。”
“那还谈个屁,我只给你们半个小时,半小时后鱼死网破,试试?!”
两边都沉默了。
……
魏夫子沉稳落地,四下望了望便启步朝山丘的方向走去。
走了十几步后他停住身子,有些惊奇地看向胸口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