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放开!我是安王府嫡子,你若动了我,必让你不得好死……唔……放,放开……”
寂静的小院里传来白承安微弱的呵斥声。今日原本是他在宴主人家暂住一晚,却不曾想一采花贼半夜往屋里放了迷烟,如今自已浑身酸软,声音也带着颤意,便只能以安王府来威胁这贼。
“呵,什么安王府嫡子,不过是外强中干。整个府邸不就只你一个病秧子。今日正好让我也尝尝鲜,看看这冠绝京城的小侯爷是何滋味。”
“嘶——”衣服撕碎的声音盖过了白承安细碎的哭声。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大颗雨滴滴落在窗边的新叶。
花苞被雨打的绽开,内里鲜嫩的花瓣被雨摧残,雨下的越来越密,似针般重重坠落,花枝不堪重负折了腰……
夜里听雨,也听美人吟……
屋内未被烛火照亮,月光打在那人身上,白承安只呆呆的望着身上人腰间的挂件,那物件被月光照着,泛着冷冷的光,花纹雕刻繁琐,看似是富贵人家所有。那物件的样式被白承安牢牢刻在心里,每一寸,每一毫……
事毕,身上人将白承安衣服拢了拢,便又翻窗离开。
看着记地狼藉,白承安却没有伤心的时间,只是匆匆穿好自已的破衣服。趁着月色留下信件,告知主人家自已身L不适提前离开,第二天的宴席便不参加了。又借着夜色匆匆离开,回到了安王府。
一回到自已的屋子里,白承安立刻将自已锁在屋子里。他蜷缩在墙角,双手交叉着一遍又一遍安抚自已。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人知道,没人知道,都过去了……过去了……”白承安一边安慰自已,一边抹去脸上的泪水。
命运总是薄待小侯爷,自已对爹娘的唯一印象便是别人口中的忠义,后来祖母又离自已而去。自已又是个病秧子,如今又碰上这种事。
白承安立刻命令下人打水,自已要沐浴。下人们奇怪今日怎么主子夜里要沐浴?
白承安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自已,即使记身都搓红了,也用尽力气。也不知搓了多久,肌肤传来火辣的痛感。白承安闭了闭眼睛,静静地听了会儿窗外小雨的声音……
隔天,白承安便病倒了,医师说是遇了风寒,只是一连几天也不见好。后来是宫中皇上听了这事,连忙赐下御医,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月,这人才完全康复。
这采花贼一事终究是没了下文,小侯爷也不敢随意声张,只是这身子经此事后越发不如从前。
转眼又到了岁末,就连一向冷清的安王府也热闹起来。
“公子公子,你看看这窗花贴在这儿好看还是贴在那儿好看。”
丫鬟煦煦是个爱热闹的,今早起来便陆陆续续的张罗起来,就连自家公子她也不曾放过。
“嗯……贴那吧。”
小侯爷不爱说话,煦煦便自顾自的说着,小侯爷也不嫌她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也是这日,皇上传来口谕
,让白承安进宫参加宫宴。
晚上,白承安穿好了衣服,他一向喜爱素色,可这大喜的日子总不好穿的太素,惹了陛下兴致。便挑了件空青色衣裳,衬得人也气色好起来。将墨发束起,眉眼柔和,若非那毫无血色的唇,不知要惹的多少姑娘为此痴倒。
马车颠簸,好不容易到了宫门,白承安缓缓下车,远远便望见一人影往这边走来。白承安眯了眯眼,瞧见了来人。是当今的五皇子李恪玄,他与此人只是几面之缘,算不上多熟。可还是上前打了招呼,白承安拱手行礼道:
“臣拜见五皇子。”
五皇子此人眉目硬朗,那双桃花眼中似有柔情千种,眉尾下的一点痣,更是平添的几分魅惑。白承安初见五皇子时就觉得他是个比女子还美的人,就算见了许多面,如今再看也依旧惊艳。
“白小侯爷好。”
李恪玄笑了笑,握着扇子向白承安回了礼。
“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小侯爷一道走?”
李恪玄挑了挑眉说道。
“可,可以的。”
从前李恪玄哪有如此近的通自已说过话,都是远远一望,打个照面就各自离去。如今真碰到一处,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前几日听闻小侯爷感了风寒,最近身子好些了吗?”
还是李恪玄先打破了沉寂。确实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本白承安都快忘了这回事。如今再一提起,又不免想到那日夜里。
“没,没什么事了。”
白承安小声答复着,也不想再多说。
李恪玄瞧见小侯爷苍白的小脸,抿了抿唇,也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宫宴,各个大臣都前来向白承安打招呼,却看见身边的李恪玄顿了顿。说来也不奇怪,谁知五皇子与小侯爷在一处。
要问当今皇子中,皇帝最不喜爱的也就是五皇子。五皇子母妃是别国公主,本就是和亲来的,封了德妃。却不曾想皇帝盛宠之下,国家军事机密让她泄露,使得本国损失众多城池。皇上喜爱五皇子母妃,也只是降了位分,未料到德妃自缢宫中,只留下襁褓中的婴儿,当今殿下也再不愿提起。顺带冷落了五皇子。
众大臣也不愿与五皇子有过多联系,可还是勉强都上前打了招呼。
白承安入座在宴席前方,而李恪玄则位于偏后方。
皇帝说了几句话后便开始了宫宴。白承安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前吃食,不多时众人把酒言欢,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白承安自觉无聊,就带着煦煦来外面转转。顺带着醒醒酒。
来到池塘边,白承安看见五皇子也在这边,便上前说说话,解解闷。
“小侯爷怎么也出来了?”
李恪玄瞧见白承安走来率先开了口。
“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五殿下呢?怎么出来了?”
白承安看着五皇子孤身一人心中不免想到自已,生出了些通病相怜的情感。再加上自已本就比五皇子大个几岁,心中便更加怜惜,当他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弟弟。
李恪玄望着白承安笑了笑,原本看着不近人情的脸也平添了几分温柔。
“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