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南乔眉眼弯了弯:“正好,后厨的掌勺师傅前些日子去外地精进厨艺了,裴大哥和芷嫂嫂便留下来尝尝吧?”
她朝我们轻笑一声。
“嗯,正好。”
郑沅芷压下心中的感叹,笑着应好。
等我们出去时,才发现那白霆早已不见身影。
范野衍看了一眼后头的范南乔:
“知道没希望,他走了。”
闻言,范南乔面色不变。
似乎白霆此人如何,与她无关一般。
范夫人招呼着我们坐下,倒是亲亲热热|地吃了一顿饭。
如南乔所说,这掌勺师傅的手艺果真不错。
我还笑道:“这师傅去哪里精进了?也叫我府上的师傅去学习一番。”
范野衍大笑:“你要是喜欢,这后厨师傅便留给你了。”
闻言,我一愣。
“你已经确定外放之地了?”
他坦然一笑。
“正是,差不多还有半月时间就要离开。”
我愣愣点头:“半月,那也不久了,是去哪里?”
范野衍笑道:“昨日刚得到的消息,在淮州。”
淮州?
离京城不远,却是个水灾作乱之地。
我吃着桌前的美食,也没了原先的欢欣之意:“是得小心些,那边常年水灾作乱。”
他点头应是。
“放心吧,我定然会做好准备。”
“再说,也不是一直闹水灾,只是反复来闹,叫人头疼。我还特意去和黄水正请教一番,带上不少有关水利的书籍。”
我点头应是。
“有备无患。”
“那嫂夫人也一同前去?”
范夫人点头:“那淮州虽是容易闹水,但平日里还是安稳,水路也方便。”
郑沅芷笑道:“一家人在一起正好。”
说着,她看向范南乔:“那南乔......”
众人朝她看过去。
范野衍道:“你还没和我说过,要不要一起过去?”
闻言,她缓缓点头。
“只要嫂嫂和哥哥别嫌我丢人就好。”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范夫人白了她一眼。
一开始,她对这个小姑子不过平平。
后来她难产,是范南乔心急如焚,到处为她找大夫。
正好找到了曹大夫,妙手回春,这才叫她母子平安。
又因生产艰难,她时不时下|体不适,不好与夫君明言,是南乔多次请来曹师傅为她调养身体。
自从曹师傅救了不少难产的贵夫人,在京城颇享盛名,她还是托了南乔的脸面,才及时请来曹大夫。
不仅如此,南乔还特意从曹师傅那边学了按揉的手法,帮自己一点点缓解疼痛。
知道范野衍外出大丽,久久不归,怕她烦闷,时常陪着她。
人心都是肉长的。
如此,她如何不会疼爱南乔?
更别说后来得知小姑与丈夫儿时之事,心中对她更是怜悯。
“嫂嫂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不想出嫁,以后便待在府里,老了叫你外甥给你养老。”
“要是他对你不好,我定然饶不了他。”
闻言,范幼林点点头。
众人一笑,气氛倒是活跃不少。
范野衍问她:“到时候离开京城,可就真的放弃白霆此人了?”
范南乔点头:“哥哥,我头脑都清醒得很。”
他摇头叹息。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不便多说什么。就这样吧。”
“这段时间把府上、还有京城的店铺打点一下,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何时了。”
闻言,范夫人叹了口气,看向沅芷。
“也是。”
“以后我会常常写信给你,你记得要回。”
闻言,她笑着点头应好。
一顿饭吃时尽兴,结束时却带着些许伤感之意。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离别之日。
范野衍带着家人远去淮州,我与郑沅芷去城郊的长亭送行。
“朝中许多事情,错综复杂,波谲云诡,无论如何,你定要顾及好自身。”
临走前,他低声劝我。
我点头应是。
“淮州不仅多水灾,也有不少海盗作乱,你也千万小心。”
“后会有期,珍重。”
我与范野衍隔空相望。
而后,他转身离开。
一行人的身影逐渐变小,消失在眼前。
我呼出一口郁气。
郑沅芷侧头看我:“外头风大,不如早些上马车吧。”
我点头应好。
“走吧。”
马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皇帝的寿宴不过几日,便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