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陛下颁召,瑞国公等一众前朝罪臣余孽五日后处以极刑。
并且特地颁了另外一道圣旨,瑞国公夫人举监有功,准了我的自由之身。
我带着芳翠来到关押犯人的牢狱。
狱卒见了我,立马把我领到宋呁所关押的地方。
宋呁受了酷刑,浑身血淋淋的,已经不复从前的俊朗。
我让人把他泼醒。
他醒来看到是我,苦笑一声:“你来了。”
“我知道你恨极了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监发我。我不知道的是,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你又岂知我又有多痛恨你!”他看起来很痛,用尽所有力气申斥我。
我被气笑了,“你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你既然嫁与我,却又心里想着别人,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我倒是好奇了,他这话从何而来,“你说话要有实据,我怎么不知道我心里还想着别人。”
“你如若没想着别人,又为何把那幅画日日挂在房里欣赏。”他满脸血水,但是眼睛确是盛满不甘。
当年沈邕璃还没有封太子时,我们三人同在夫子处做学生。
我酷爱作画,五岁便可独立完成一副成年画作,举城闻名。
有一日,我在学堂作画,宋呁陪其身侧。
待我画完,他伸手便拿起我的画欣赏,上面墨迹未干,我打掉他的手,怒嗔道:“把手拿开,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他笑说:“要是赔不起,我便把我赔给你,如何?”
我被他戏弄的满脸通红,一把推开他,“那我岂不是亏了,我可不要!”
他继续戏弄我:“灵犀作画天赋异禀,满城无人能比,都入不了灵犀的眼,这以后嫁人可难喽。”
“那是自然,以后我的夫君,只能比我画的好才行。”
“那我还偏要试试了,灵犀画艺虽是精妙绝伦,那为了不让灵犀以后嫁不出去,那我还是勉为其难努努力吧。”
后来,我的书桌下面,有了我之前很喜欢的那副给我的画像。
我便觉得是宋呁所画。
我疑惑的问道:“那幅画,不是你送我的吗?”
他眼睛闪过不解:“你以为那幅画是我给你的?”
“是,我以为是你赠我的,难道不是?”我有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哈哈,造孽啊,冤孽啊!老天啊,你真是开了好大的玩笑。”他笑得疯癫。
他又问道:“你以为是我赠的,便挂在房内,时时看着,是吗?”
我嗤笑着说:“是啊,现在想来真是愚蠢!”
他苦笑道:“这么看来,确是是我对你不起。我知道是我活该,现在终是遭报应了。”
“那幅画,是他所画。我在他的书房内看到过。”
“谁?”
“当今天子,沈邕璃。”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问:“所以你一直觉得,我把他赠的画挂起来,是为了恶心你?”
“当年,是我用不光彩的手段娶了你,我以为你怀恨在心。”
当年良王贪墨案一经爆出,老瑞国公下狱,太子分明,没有抄了宋家满门。
我去探望宋呁,他在府内喝的大醉,见我到来,抱着我痛哭。
后来,我陪他喝了不少酒,糊里糊涂两人行了周公之礼。
醒来后,宋呁向我表明心意,我早先因为那副画便钟意与他,便答应了他求亲的请求。
我思及此,不禁苦笑,老天爷你确实开了好大的玩笑。
“你我缘分已尽,你好自为之吧。”我欲离开。
他喊住我:“灵犀,你可恨我?”
我看着他眼底的希冀,淡淡道:“你为了你们宋家的荣辱,占了我的身子,让我嫁你,婚后让我为宋家求情,我许家也受你们连累,我父亲现在还在宝华寺清修,我如何不恨你?但我现在不想再为你劳心劳神,不值得。”
“陛下已准许我休了你,从今往后,我和你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