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皇家秘辛,你一个女儿家,实在不适合知道这些。”他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尴尬。
我心中细细过滤他的话,一个想法慢慢浮现。
我试探问道:“莫不是太后与瑞国公府有什么鲜为人知的过往?”
他脸蓦地一红,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眼睛看向别处。
我心下了然。
原来还有这这样一段过往。
只是。。。
“那宋呁。。不会是。。?”
他面色一晒,“你打住,别胡思乱想。”
“好好好。”我立刻停止想象,复又问:“所以太后要保住国公府的唯一血脉?”
“太后是有此意。”
“何至于此,宋呁和太后并无血缘关系,何至于太后至此?”我很是疑惑。
沈邕璃一开始不愿和我说这些宫闱秘辛,被我缠的烦了,这才细细告知我原委。
当年太后青春年华,和老瑞国公是青梅竹马,绕床冬梅。
后来朝臣女儿到了年龄选秀,太后穿着一隅藕色长衫入宫面圣。
本以为圣上讨厌藕色,必会败选。
谁知当日,圣上看着藕色长衫,肤白面净的太后,忽然改了想法。
道:天下人皆知朕不喜藕色,今日选秀你非穿一身藕色,想必是另出一番心裁,今日朕便留下你,看你到底有什么花样。
就这样,因皇帝一时新鲜,生生分离了一对鸳鸯佳人。
只是入宫后的太后,日日郁郁寡欢,远离后宫争斗和皇帝的恩宠,如此行为,更是引起皇帝关注和好奇,便对太后起了心思。
尽管皇帝将整个前朝后宫最稀罕的玩意捧到太后面前,太后都无甚兴趣。
太后一生无子,但是先皇依然将她封为皇后,唯一的皇后。
奈何太后心里,只有那个记忆深处的少年郎。
我听了这个故事,感慨良多。
“皇家人多薄凉,先皇倒是少有的痴情。”
沈邕璃反驳道:“灵犀怎知,先皇是唯一的痴情人呢?”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古往今来,男子多寡情,女子多薄命,本不该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看着手中的菊花被自己绘成凄凄的模样,不禁惆怅。
“灵犀难道因为一次的失意,就要否定这世上的所有感情吗?”
我淡淡笑了笑,“我刚经历家门事变,许多事,先容我缓一缓吧。”
谈起太后力保宋呁之事,沈邕璃问我有何想法。
年少时,沈邕璃的母妃逝世,小小的他无人抚养,当年太后还身为皇后,皇后虽然性情冷淡不温不火,但也不是情感淡漠之人,没有母妃庇佑的皇子能不能安然活着都是个问题。
皇后便向先皇求了旨,让当时性情温和的淑静贵妃抚养。
直到沈邕璃长大,淑静贵妃薨逝,便被皇后养到身边。
皇后平时话少,除了看书就是礼佛,极少沾染后宫之事,和沈邕璃的感情也一直平平淡淡,和气疏离。
只是当初皇后有提携救命之恩,沈邕璃一直挂在心上,登基后对太后很是孝顺。
对沈邕璃唯一开口的一次就是力保老瑞国公唯一血脉宋呁。
事关我和太后,沈邕璃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当年天子清理良王一党,为了保我徐家和宋家,天子已经极尽袒护,如今,我不忍再让他两难。
“陛下何须为难,来日方长,我不急在一时。”
“灵犀说的可是真话?”
我笑道:“自然。我是恨他,但是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只是不知道太后想如何保下宋呁,陛下的旨意已经传达出去,自是没有收回的道理。”
沈邕璃淡淡道:“宋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宋呁能活着走出大理寺,也不会让他以后的生活过的富贵太平。”
我看着被毁去风韵的菊花,淡淡道:“从高阁到尘泥,想必滋味不会太好受。既然太后力保宋呁,那宋呁就不能落在你我手中。那就把宋呁表妹的命也留着,以后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