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辞京看起来却比她更生气。
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锐利如刀：“姜北北，功勋、升职在你的眼里就那么重要？”
“对，重要！”
姜北北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哪个士兵不想当将军？
可霍辞京却忽然拽住她的手，前所未有的厉声质问：“比人命还重要吗？能让你为了得到第一不惜对自己的队友开枪！”
空气静了几分。
良久之后，姜北北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缓慢而用力地挣脱开了他的手。
原来是因为这个。
“霍辞京，你认定了我是因为功勋才让许盛莲出了局，对吗？”
甚至没有给过她解释的机会。
她从来没有此刻这样坚定——
爱上霍辞京，是她两辈子最大的错误！
对上霍辞京绷紧的脸，她清晰开口：“那我现在告诉你，许盛莲才是品德败坏的那一个人！”
“军演中途战机出事，许盛莲不顾战机还在居民区上空，不顾老百姓死活，自私跳伞逃命。”
“如果让这样的人当了兵，你叫老百姓怎么信任我们？”
“军人的尊严不容亵渎！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一次我没做错！”
姜北北挺直脊梁：“我会申请纪委寻找查看战机黑匣子，等你还我清白，跟我道歉！”
不欢而散以后，姜北北回到了医院。
她和霍辞京在训练场的争吵，被不少人看见。
几天后。
姜北北军演为拿第一恶意淘汰队友的事传开，她走在医院都被指指点点。
“朝自己队友下手，没想到姜北北这么自私，姜首长是不是被她的不要脸气出病来的？”
“仗着是首长孙女，姜北北嚣张不是第一回了，当初她看上霍上校，不就逼着霍上校和青梅竹马的许盛莲分开了？”
“这种败类，就该踢出军营。”
若是上辈子，姜北北早就冲上去据理力争。
但现在，她始终保持平静。
调查期间她暂时被停了职，但她也一直很从容，接受组织的安排，安心在医院好好照顾爷爷。
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这天正午，姜北北抱着衣服出病房，没想到一打开门竟然遇上了许盛莲。
晦气！
“姜少校，你这脸色可真难看，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许盛莲幸灾乐祸，压低了声音什么话都往外蹦：“不过你放心，我听说战机的黑匣子找不到了，等你被赶出军区后会有大把的时间睡觉。”
“你家老头子昏迷这么久都不醒，估计也就这么几天活头了，这一次，可没有人再帮你擦屁股……”
话音未落——
“啪！”
姜北北一耳光甩过去：“你在再满嘴喷粪诅咒我爷爷，我打的可不止这一巴掌！”
许盛莲被打倒在地，又装起了柔弱：“姜少校，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怎么能生气打人……”
“滚！”
姜北北气红了眼。
她担心爷爷，不想和这做作的女人纠缠，直接威胁赶人：“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就算是黑匣子找不到，我也有的是方法和手段叫你这种败类滚出军区。”
谁知这话一落，走廊尽头骤然响彻一道冷呵：“姜北北！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军营是你家，想赶走谁就赶走谁？”
霍辞京匆匆走了过来，扶起了地上的许盛莲。
姜北北这才明白，许盛莲刚刚是故意激她，就是为了让霍辞京心疼。
“霍哥，我本来好心探望姜首长，可没想到姜姐突然冲我发脾气，还打我，我知道她是首长的孙女身份高贵，可以不能随便欺负人呀……”
凝着窝在霍辞京怀里柔弱哭泣的许盛莲，姜北北气笑了。
许盛莲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你还笑得出来？”
霍辞京冷眼看过来，失望就跟尖刀一样：“道歉！”
姜北北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已经记不清这是霍辞京第几次不分青红皂白站在许盛莲那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