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语眼里闪过一丝嫉恨，走上前去。
“唯意真不愧是天才设计师，这件婚纱是店里最华丽的。”
她回头看向季闻述，状若无意地说：“闻述，你说到时候我们结婚，就穿这件婚纱怎么样？”
季唯意心里一慌，下意识出声：“不可以！”
这是她中学时就无数遍幻想过的婚纱，是她改了几十个版本才出来的最完美的杰作。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心血被苏沐语夺走！
苏沐语听不见她的话，还在说着。
“虽然唯意做错了事，但为我设计婚纱也算有心，我们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季唯意听出来了，她就是故意想要恶心自己。
怒火瞬间窜上头顶，她大步上前，张开双臂挡在婚纱前。
“你要是动我的婚纱，我做鬼都不会……”
话没说完，季闻述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怎么样。”
这话一出，空气凝固了一瞬。
苏沐语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季唯意怔了片刻，才诧异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季闻述冷凉的目光。
季闻述的视线直直穿过她，落在她身后的婚纱上。
晦气。
季唯意的心猛地一颤。
原来在季闻述心里，她是这样的存在。
她死死攥紧手，扯了扯唇角：“那可真是为难你了，从前一边嫌我晦气，一边还吃我做的饭！”
甚至不止做饭，季闻述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季唯意一手包办。
季闻述恨她，惩罚她的方式就是让她给他当保姆，每天变着花样折腾。
偏偏她还每天小心翼翼地讨好，只希望能看到他露出满意的神情……
季唯意紧皱着眉头，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要是还能重活一世，她才不想围着季闻述转。
苏沐语压下笑意，装得一脸为难：“别这么说嘛，毕竟是唯意妹妹的心血……”
季闻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冷了几分。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对经理说：“拿店里最贵的婚纱给她。”
经理连忙又取出世界最知名婚纱设计师的最新作品。
苏沐语这才笑着进了试衣间，去试婚纱。
季唯意凑近了看着自己的婚纱，才发现上面的每一颗珍珠碎钻，都缝着她和季闻述的回忆。
那时她亲昵地跟季闻述说：“哥哥，我一定会把它设计出来，我要做最美的新娘。”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这话时，偷偷幻想的新郎……是季闻述。
而那时的季闻述摸着季唯意的头，眼里满是骄傲。
“我的妹妹，一定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和最优秀的设计师。”
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恍如隔世。
原来他们曾经这么美好。
如果季母没有为救她而死的话……
季唯意回想起自己的养母，心里满是愧疚和痛苦。
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季母。
当初她们出了车祸，季母将求生的机会给了她，自己却再没醒过来。
她垂下眸，轻声喃喃：“妈妈……再等等我，我就快去陪你了。”
季闻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同样在看着婚纱。
相隔咫尺，季唯意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复杂神情，似乎还有一瞬的恍惚。
但很快，就变成了冷厉的怒意。
他沉着脸看向经理：“把这婚纱拿去扔了！”
季唯意心头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季闻述，这是我的婚纱！你怎么能……”
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闲闲地迈着长腿进了店。
“季总，好久不见啊。”
季闻述狭长的眼眸眯了眯：“顾铭承？你来婚纱店做什么？”
顾铭承是季闻述的好兄弟之一，海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听到这话，他笑了声，正要开口，就看见了季唯意的婚纱。
顾铭承扬了扬下巴：“我来取这个。”
季闻述顿时眉头紧皱：“你来取这件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