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她如今碰不到，要不这些东西，都不用季闻述发话，她自己就全扔了。
不多时。
佣人收拾出几个大箱子，搬到了走廊上，问：“先生，小姐的物品该怎么处理？”
季唯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舒畅。
她已经死了，就该把在季家存在过的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她也好干干净净地走。
正想着，季闻述淡漠的声音响起：“扔了。”
他看着那些代表他们回忆的物品，冷漠至极。
季唯意听到这话，没有难过，也没有生气。
她只是想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一次次挑选、又一次次遗弃的自己。
心像是被狠狠揉了一把。
其实她从小就听惯了各种难听的话，也看多了别人的白眼，早就习惯被当成垃圾扔来扔去。
如果季闻述一开始也对她这样厌烦冷漠，而不是对她疼爱有加。
她不会一直待在季家，更不会不自量力地真当自己是季家人，还喜欢上他……
半晌，她从回忆中抽身，闭了闭眼。
“季闻述，你也是它们的主人，也该被我扔掉。”
第二天。
季闻述陪着苏沐语去医院产检。
走廊上，苏沐语忽然开口：“过两天就是唯意的生日了。”
季唯意一愣，没想到记得她生日的居然是苏沐语。
季闻述也很意外，但是听到季唯意的名字眉头又是一皱。
“你最近怎么总提她？”
苏沐语神情自然地挽上季闻述的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你也该原谅她了。”
季唯意定定地看着苏沐语。
回想起当初，苏沐语也是用这副温柔的模样，让她放下戒备的。
但在她被赶出国之前，苏沐语曾在她面前撕下了自己柔弱的面具。
“你还想跟你哥解释你没有害我的孩子吗？”
那时的苏沐语字字诛心。
“别想了，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个杀人凶手罢了，是你害死了他的母亲和儿子，他已经恨透你了。”1
“你就老老实实在国外呆着，我会叫人——好好关照你！”
记忆里那张表情狰狞的脸和眼前神情温柔的苏沐语重合。
季唯意有些想笑。
苏沐语根本就没想她能再回国，又何必惺惺作态？
季闻述又有些心不在焉，随口说了句：“等她知错了，她自己会回来的。”
苏沐语说：“可是她任性惯了，难道这辈子都不让她回来。”
季闻述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带了几分怒意：“那就永远别回来了！”
“就算是死在外面，也是她活该。”
话音刚落，一道阴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季闻述，要是季唯意哪天死了，也一定是被你咒死的！”
季唯意心头一动，循声看去。
就见顾铭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季闻述转过身看向顾铭承，眉头顿时皱得死紧。
“顾铭承？你跑到医院来发什么疯？”
顾铭承毫无平时浪荡不羁的模样，冷着脸将一张诊断报告砸到季闻述身上。
“你知不知道，她胃癌晚期了！她都这样了你还让她一个人在国外？！”
季闻述只扫了一眼，就嗤笑一声，将它撕成碎纸。
“是她叫你一起做戏来骗我？就为了要我去国外把她接回来？”
顾铭承更加愤怒：“你少胡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了。”
他越说越气：“季闻述，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万一她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季闻述拧着眉：“没有意外。”
季唯意对他这副态度早就见怪不怪。
但顾铭承却被气得面色铁青地点了点头：“你不找她，我自己去找！”
“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你也记住自己说的话，季唯意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