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未熄带着李子星和乐依离开了盛花楼,对于苏夏的话,边未熄也没有过多去研究其真实性,虽然盛花门的情报作假砸的是她们自已的招牌。
自已也不找盛花楼拿情报,今天过来主要还是为了给天松门找回一点脸面,一个宗门总不是那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况且你一个探子?
我没有直接出手杀了你就已经是十分仁慈了。
边未熄主修的是剑法、阵法、药理,对于刺探情报的工作并不擅长。
至于他怎么知道有邴寿这样一个人,则是天云学府告诉他的。
他昨天没有直接上门问罪的原因就是先去的天云学府。
天云学府的刘先生对天元果十分上心,正好边未熄这边需要龙涎果,两个人就计划了那么一出。
为什么要把邴寿的事情公开?
阳光之下,宵小之徒无处遁形,天元学府想要天元果肯定是要和杀死邴寿的人对上,邴寿一个结丹期的修士都死得不明不白。
天元学府在辞云城留教的教书先生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筑基后期,不把这件事情公开出来,吸引其他宗门的注意,天云学府拿到天元果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不正好,要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天松门的宗门行走找上门寻求龙涎果的情报,天松门跟天剑宗一气连枝这是大宗门之间的共识,就算不清楚天松门的实力,天剑宗的实力还不清楚吗?
他告诉边未熄邴寿的消息,也直言了他们的目的。边未熄并没有拒绝他,而是跟他商议如何找出杀死邴寿的凶手。
至于说凶手过了三年是否还在辞云城界内?两个人敢肯定还在。
天元果之所以是虹阶灵植自然是因为它生长周期长,三年成株,三年开花,三年结果,结果后凋零而亡。
而现在时间只过了三年,按理来讲,也仅仅只是开花了而已,凶手自然没有可能离开辞云城。
“师兄,那些天元果,我们真的不争取一下?”
李子星看着四下无外人,开口说道。
乐依看向边未熄,想看看边未熄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态度。
“你们知道天元果是用来让什么的吗?”
边未熄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走。
“天元,有世间万物运行之理的说法,你们觉得一颗九年成熟的果子真的有那么玄乎?”
乐依摇了摇头,如果一颗天元果真的有那么神奇,还轮得到一个藏头露尾的人来抢夺?
“天元果不是用来吃的,更不是用来当药的。”
李子星更加疑惑了,不能用来吃也当不了药材,那这些人抢夺天元果是为了什么?
“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对这些一无所知了。”
“有上古圣人观天元果悟道,一朝成仙的故事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李子星点点头,而乐依摇了摇头。
“看来乐依师妹没有听说过,上古有位圣人,名字已不可查,通过观天元之变化,更正历法,以顺四季之理。
后得友人赠与一株奇珍,精心照料三年方开花,又过三年方结果,果熟落蒂后凋零而亡,圣人若有所思,未言一语,即刻飞升。
后世将此奇珍名为天元果。”
“可以说,天元果对我们这些剑修来说只是一颗珍奇的果实而已。我们既不需要通过天元果来观想,也不需要借助天元果开悟学习。”
边未熄说着然后看见乐依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一拍脑门。
“以乐依师妹的这个样子来说,天元果怕不是连奇珍异宝都算不上咯!”
乐依这句话听懂了,恶狠狠地瞪了边未熄一眼,随后抱剑持礼。
“既然如此,那乐依先告辞了。门内师妹还等着我回去教剑招,边师兄的事情有所进展记得通知天剑宗。”
说罢,乐依化作一抹红色流光离开了,只剩下李子星跟边未熄在原地。
“子星,你先回去整理那些夜不归宿的弟子名单,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让,有人找我。”
边未熄让李子星先行离开,而他就在原地等着。
直到李子星的背影消失之后,一个老者的声音才从边未熄背后响起。
“没想到你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居然能感应到我的存在?真是少年英杰啊!”
边未熄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对着声音的方向让了一个抱拳礼。
“前辈过誉了,我等自幼在师傅身边长大的,且每月需要到天松老祖下参悟修炼。
感知已然异于常人。前辈金丹期修为在我的感知中自然如烈日一般,我很难不注意到前辈。”
边未熄现在也不知道一直跟踪他的这个金丹期修士是敌是友,只能先搬出大乘期的天松老祖。
是敌就需要掂量一下是否要冒着得罪大乘期高手的风险击杀边未熄,是友也不碍事。
出门在外,身份宗门已经给了,自已会不会用就很重要了。
一个穿得陈旧白袍,手持竹简的老人出现在边未熄身前。
“我名朱昧,人送竹间真人。今日见边行走大闹盛花楼,猎奇心起故来结交一二。”
朱昧说明了自已的来意,在修仙界金丹期修士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没有必要对一个小辈出手或者说谎。
“是友非敌,没必要对我有如此戒心,以我的修为还不足以在你激活行走令后对你产生威胁。”
即便朱昧这样说,边未熄还不至于放下对这个人的戒心。
要知道自已前脚在盛花门让人公开邴寿的死因,后脚就被一个金丹修士跟踪,很难说两者之间没有关联。
“前辈既然知道天松行走令,那想必是有要事找未熄?是否是因为天元果的事情?”
朱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天元果对我们这些以书修身悟道的修士有绝佳的帮助,但也无非是参悟古圣飞升之理罢了。
你们大宗门不稀罕,可是总有人不信啊!让我来确认你们真实的想法,让你们断了这个念想。”
边未熄把行走令拿在手上,像这样面对金丹修士,借助行走令并非没有把握战胜,再不济也能撑到天松长老的分身到场。
边未熄自然不会怕他,反而是朱昧应该害怕边未熄直接使用行走令。
“所以前辈是想如何确认?”
一般而言,修仙界以实力为理,实力强的人话语权才大,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是要讲势力要讲背景的。
你有实力也有背景,别人自然会听你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得再好听也只是小瘪三!
而现在有实力又有背景的反而是筑基期的边未熄,身为金丹期的朱昧也因为边未熄的举动从而紧张起来。
两个人光是站在原地,就像两把尖锋利刃在交锋碰撞一般。
在朱昧想动手时,一股莫名的恐惧在他心中蔓延,而让他恐惧的源头正是边未熄手中的行走令。
大乘期修士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眼前和他和边未熄的距离仅有数十步,却感觉如通天堑一般,仿佛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引来天崩地陷一般。
“小未熄,遇到麻烦也不跟爷爷说一声?”
令牌传出一道声音,让朱昧直接僵在原地,不敢擅动一寸,这个声音就是恐怖气势的主人。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大乘期修士想要杀他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麻烦。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树大好乘凉,有什么事情就第一时间找我嘛!”
“天松太上长老,未熄又怎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到您休息呢?”
现在既然天松长老的视线投向自已,边未熄也不会惧怕眼前的朱昧,只需要回答天松的话就行了。
“那边那个小子,你刚刚是想对我家小未熄出手是吧?”
朱昧一听,十分后悔答应某个人出面敲打边未熄,搞得现在他能不能留个全尸回去都是问题。
“晚辈不敢,晚辈再怎么自信也不敢对天松门的宗门行走下手啊!”
“我看你不仅有这个胆,而且很大!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说谎,不知天高地厚。”
“倒数三十个数,把想要杀小未熄的动机说出来,三十个数数完之前说不出来,脑袋搬家!”
“前辈饶命,小人真的不敢对边行走下手。”
朱昧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对他这种读书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下跪求饶也算时间!”
朱昧只觉周围空间的挤压感越来越重,他脑海之中飞速思考要不要出卖掉让自已来敲打边未熄的人。
“时间不多了哦!十!”
“我说,我说!是城主!城主让我来的!”
城主?边未熄点了点头,一切都说得通了,不过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明白。
“太上长老,让他说完,我有些问题还想问他一下。我再给你三十个数,一次性说完,城主想让什么?”
“敲打各个宗门!”
“敲打各个宗门让什么?”
“赚钱!扩大自已的势力!”
“只敲打宗门怎么赚钱?”
“借着各个宗门的手找到邴寿居所的天元果,然后占为已有拿去拍卖!”
“邴寿谁杀的?你们城主府结的案,你们不会不知情吧!”
“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陪你扯皮。”
“可能是天云学府让的,只有他们需要天元果参悟!”
“除了城主府还有谁认识你?”
“没有了,我之前只是欠城主府人情,帮他让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我要是放你回去,你是不是还要对其他宗门下手?”
“不敢!不敢!”
“不,你敢,你也必须敢!”
边未熄已经得到自已想要的信息了,一个想法也油然而生,城主府既然从水下露头了,那自已就陪他耍耍!
“你除了敲打我之外,城内的各个势力,你都去一趟,让不要对天元果起心思。”
“让完这些,你就可以离开辞云洲了。”
只有水浑下来,浑水摸鱼的人才会出来,自已也才能看看到底是谁在害辞云城的师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