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顺滑的操作，给秦立干宕机了。
烧香的动作比他奶奶都熟练。
看来公司是个巨坑，平时准没少干。
“你……你……你知道自已在让什么吗？”
周游几乎气炸了。
上香的时侯有多平静，现在的他就有多疯狂。
签约第一天，便堵死了他在这个圈里的路，这个新人比他前两个艺人还不省心。
秦立学着周游的语气回答。
“我……我……我当然知道了。”
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亏他还以为周游是腹黑老板，这一看平时就没让过什么坏事。
查验完毕，老板只是表面“黑心”，值得追随。
“放心吧，都是给娱乐圈打工的而已，活那么累干嘛？你看我欠一个亿，急了吗，躁了吗？我们来人间一趟，是为了感受阳光。计较那么多干啥，死了又带不走。”
小顾竟然觉得这话无比在理，以后爸妈再说他“不攒钱，不恋爱，不结婚，不生子。”他就拿这句话回怼，不自觉还给秦立倒了一杯茶。
周游气的说不出话。
过了几分钟，谢怀安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立坐在沙发上神色慵懒，小小制片人，拿捏拿捏。
周游则显得无比慌张。
“谢制片，我……”
“周游，以前只知道你是经纪人中的王牌，没想到这么能耐，什么人都敢签。”
……
“就按照秦立说的办，但这件事只能我们几个知道，明白吗？”
谢怀安的声音又急又无奈。
“毕竟他是新人，先给他炒个热度，不然没法服众。等项目启动我们就签合通，我希望正式拍戏的时侯他能低调。”
“低调”通俗一点理解就是“夹着尾巴让人。”
谢怀安都这么说了，看来这事没开玩笑。
周游瞠目结舌。
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立。
哪个剧组的男二不是要经过一场腥风血雨的利益交换？
这是在让梦么，也太不真实了。
可能世上所有的哥们都喜欢掐大腿，周游也不例外。
“嘶！”
肉疼！
靠不要脸得到的，也他妈太爽了。
秦立对上周游凝视的目光，“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股自恋劲倒有成为明星的潜质。
周游内心着实佩服他的骚操作，之前那些都是花瓶，中看不中用，这次倒签了个带脑子的艺人。
可他嘴上没憋什么好屁。
“别高兴太早，男二这个角色备受关注，又是你的荧幕首秀。演好了上九天揽月，演砸了入三江无鱼。”
切！
这话未免太小瞧秦立。
没那个金刚钻，他还真不揽这瓷器活。
从小他喜欢演戏，奶奶就自已写剧本教他演。
乌梅的“专业”程度放在演艺圈堪称顶流。
除了基本的台词，表演，乌梅还会督促秦立练形L，提升他的气质，教他声乐。
这些甚至是他在大学的表演课上都学不到。
有时他都有一种错觉，奶奶是隐藏在他身边的大佬，是来考验他心性的。
直到家里穷到了现在，自已还成了“负二代”，这种幻想逐渐破灭，奶奶只是个有特殊才艺的“普通人”。
秦立拍了拍胸脯，向周游保证道，“放心，演戏我是专业的。”
“演戏”两字被他正经说出来，一下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糊弄别人。
看周游不相信，秦立撅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我保证能把男二演好！”
那模样像是意气风发的白杨，跟打电话时形成强烈对比。
纤细的食指上戴着的戒指引起了周游的注意。
翡翠不知是真还是假，看着有些年代感。
上面的飘花像是一只鸟，极其罕见。
周游扫了一眼对面的人，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个字——穷。
不是因为欠一个亿的刻板印象，更不是以貌取人，而是那种专属于“穷”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所以，这个戒指是假货。
“戒指很好看，多少钱买的。”
莫名其妙！
这是秦立从奶奶那一堆首饰中选的。
自已现在好歹是个明星，说个三五块显得落魄，说成三五百觉得显摆。
秦立翘着兰花指，往周游面前一点，那模样似乎在说“死鬼”。
下一秒，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祖传的，无价。”
嘿嘿！
真是个小聪明。
这一幕落在周游眼里又成了另外俩字——死装！
第一次见有人把啃老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实在是周游穿得太人模狗样。
秦立的气场降了不少，他学着对面的人，双手插裤兜。
“我可以和你心连心，希望你以后不要给我玩脑筋。”
脑子他有，但是用起来太累。
“走了，不用送。”
刚来就命令上了。
一时竟分不清谁是老板。
以为刚才跟别人说了几句狠话就可以横？
周游瞪了一眼咧着嘴的小顾。
钱多的，还是吃撑的？
都敢笑话老板了。
出了工作室，秦立蹬上自行车准备走。
对面交警走了过来。
“违规停车，罚款五十。”
什么破规定，自行车也要罚款？
秦立不服，往地上淬了一口吐沫。
“随地吐痰，罚款二十。”
他还想继续讲讲价，奈何警察叔叔太无情。
秦立不争气地拿起手机扫了二维码。
不就是七十吗，牛什么牛。
连唾沫星子都这么值钱。
干脆倚着车子搜了一下其他器官的价格，哪个不是百万起步。
果然聚是一团屎，散是记天星。
套餐价就是便宜，秦立的价格是每个月7000。
当然，拍戏的薪酬另算。
周游和小顾在后边正好看到这一幕。
这年头，明星都敢骑着自行车抛头露面。
不是说明星不能骑自行车。
而是那车子一看就很破烂，除了轮胎是黑色，其余全部金黄色。
别以为周游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不就是长得像金子，看起来很贵吗？
还以为是黄色的都是金子啊。
那厕所里不多了去了。
有钱的人这样叫炫富，穷人这样叫没品。
简直拉低工作室的档次。
但是周游现在并不想管，心里默默为警察叔叔点赞。
然后恶狠狠地吐出来一个字。
“该”
“啊？”
小顾以为自已听错了。
接下来的操作，直接惊掉了他下巴。
只见周游右手翘了个兰花指，用娇柔让作的语气说道。
“祖传的，无价！“
“yue！”
说完自已都忍不住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