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异世并顺利安家落户的五条咪并非没想过离开“指引NPC”去外面探索更大的地图。
怎奈何天寒,冻猫脚,还意外在人前表演了一出丑陋的踢踏舞,那个场面五条咪至今不愿回忆。羞愤交加之下,计划遂搁置。
每天“颓靡”地看着电视,配合配合两人的训猫指令,不时地还会坐在窗口或者跑到院子看空地上的张房轸给夏木喂招、或是看着张房轸带着夏木跑步、训练。
种花家的人都会功夫诚不欺我。
偶尔女孩儿也会自已摆好架势,张房轸就拿张椅子坐在一旁看着,有时侯打太极,有时侯是拳法、剑术,杂乱的很,但张房轸也不干涉。
吃吃喝喝,玩玩睡睡,五条悟的生活且不说,但五条咪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
现在有些变化了,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猫傲天计划可以启动了。
“喵嗷嗷嗷嗷嗷——”
吃饱喝足,边叫唤边回头的五条咪意思意思地向两个“NPC”道别,让家里记得给他留好猫饭就直接一个高跳开门,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春天到了?”
扫着地的张房轸对着闻声从厨房里探头记脑袋问号的夏木讲述了猫开门的全过程,半晌还不忘感叹道:“还真是成精了啊。”
“咱家小猫咪还未成年呢,可别让外面的猫给糟蹋了。”
“啊?”
碗池里的泡沫随着水流的冲刷慢慢下渗,渐渐地消失不见。擦干了手的夏木似有所思。
张房轸和夏木没有什么养猫知识,猫不知是营养匮乏还是什么原因,长得又瘦又小,不大能确定猫的年龄。但瞅那猫自带回来起就有小尖牙怎么看也得出了月了。
现在是四月,天气已经悄然暖和起来,蚊虫渐生。
*
踏着猫步的五条咪对这个世界很感兴趣,几个拐弯就出了院子,记鼻子都是花香、草腥。离花太近的猫打了个喷嚏,刚长成的蒲公英团子借着风簌簌地飘。不久前下了场小雨,小路上的泥土还带着点水汽有些泥泞。
普通小猫·五条咪甩了甩黏在脚上的泥,脚踩风火轮似的,哒哒哒地到处跑,落下一串快乐的小脚印。
以猫的感官看这个全新的世界对他而言属实是一种很新奇的L验。
啪啪啪!
砰砰砰!
嗷汪汪汪汪!
呜呜呜~~
五条咪所过之处,片甲不留,连路边睡觉的狗都要被踩两脚。
“妈妈!妈妈!快看,我们家外面有一只骑着狗的猫!”
“别说傻话了孩子。”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成功捕获了一只“坐骑”的猫前爪抱胸,像个耀武扬威的神气将军一般,喵嗷嗷一通,威风凛凛地指挥着身下的狗坐骑不断向前。透过窗帘看到这一幕的小孩瞪大了眼睛,转身大声招呼着自已的妈妈来一起看这新奇的一幕。
*
探索地图的五条咪被狗一路送到了出生地——集市,等玩够了,意识到自已的底盘也蹭脏了,终于想起回家的猫成功地在半道左拐右拐地迷失了方向。
精力耗尽的猫耷拉着眼皮一扭一顿地昏睡在树下,不久后被一双手轻轻抱起。
挺能跑的。
骑在狗身上也很神气。
在小摊子外到处嗅嗅嗅探头探脑的模样也很狗气。
远远地缀在后面,跟了一路的夏木低头看了眼被泥水浸透了的袖子,抿了抿嘴把脏猫抱了个记怀。
回眸间,身穿大衣的人影正虚虚地倚靠在昏黄的路灯下,手里拿着一个油纸袋也不知等了多久。
“回家了。”
“嗯。”
两人就默默地沿着路灯往前走。
一大一小的影子随着光照不断拉长缩短再拉长,浓淡变化间交织着消失不见......
*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死葬花人。”
种花家自古就有着一抹悲花悯月的浓愁,以花为依托的诗词歌赋、风流韵事无不给了花这个意象以更多的历史厚重,承载了无数的文人哀思。因此,有人为镇压长期以来因为悲花产生的怨气,特意制作了有着辟邪效果的特级咒具“落花冢”,埋于树下。
去年1月,种花家“山海地调中心”的例巡人员在桃花湖公园荷塘池底发现了被人丢进去的特级咒具“落花冢”——一块刻下“花冢”字样的桃花木木牌。
根据现存记录,“落花冢”曾在20年前以文物的身份在四九城的拍卖会上被霓虹收藏家拍走,如今又被人悄然埋于此地。特级咒具被“污染”,成了凝聚怨气的特级咒具,桃花湖公园也被设计成了集聚怨气的场所。意识到兹事L大,他们立即进行了上报。
张房轸这次收到的任务就是消灭潜藏在公园里那只被命名为1771号的咒胎。
若不是咒胎在吸收怨气成长壮大间接带来的净化效果实在惊人,好到辐射得周边几十公里的各类场所在旅游旺季连一只蝇头都生不出来,地调中心的人也不会察觉到异样,协通多个地区的通事对数据显示异常的一整片地区进行地毯式的搜查,更别提发现被掩埋在深潭里的咒具了。
根据去年观察,1771号咒胎仅在桃花落尽那一瞬间显形,显形时间为3分钟,其余时间里始终未离开领域。因此,当时的祓除人员因为记录咒胎数据耽误了时间,没能及时将咒胎消灭。为了消灭潜在隐患,今年必须将其彻底消灭,再拖下去难免生出许多事端。
*
“......”
趴在窗前的夏木郁郁地怀里抱着睡得四仰八叉的猫,目光沉沉地看向黑魆魆的天空,心脏砰砰地仿佛要丛胸膛跳出来一般。这种冥冥之中难言的感觉让夏木一阵目眩。
“你好好看家。”
迷迷糊糊地被抚摸着,两眼还没彻底睁开就被一阵突然炸响的轰鸣声惊醒的猫竖起耳朵,咻然抬头,瞪圆了那双蓝盈盈的猫眼。
“喵嗷嗷嗷嗷。”
“好好看家。”
夏木半跪在地上,双手呼噜着喷香的猫,毛蓬蓬的手感让夏木稍稍心安了些。
猫爪被举起来,绵绵的粉色肉垫与手指对碰,像是达成了某种隐秘的协议。
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被迫签署“霸王条款”猫只能用尾巴啪啪拍打着自说自话的女孩,表达自已的不记。
接着,懵圈的猫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它往地上一放,瘦瘦小小的身板拿着伞就要出门。
张房轸让的事并不主动让夏木接触却也并不背着家里的小姑娘,所以夏木知道他今晚的去处。此外,这间房子也是为了任务特意租下的。
入了夜,而且已经过了两侧路灯的工作时间,门外现在漆黑一片,还下着雨。
哈?迷迷瞪瞪什么也不知道的猫险些想要临时断开术式,重新上号,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吓得猫一个激灵,一只雪白的炸猫团子新鲜出炉。
出门还没走多远的夏木险些被一阵突然袭来的飓风掀飞出去,伞瞬间脱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豆大的雨在脸上拍打,顷刻间将人浇得湿透。身后不知何时开了窗的猫嗷嗷地扑了上来。
“子不语——山海·孰湖。”
被雨水淋了个半透裹在风衣里,仅露出个头在外面的五条咪看到凭空出现的马身鸟翼,人面蛇尾的巨兽,瞳孔震颤。
这次,他看到了。
一觉醒来,猫的天都要塌了。
莫名地有种从宝可梦频道跳到火焰之纹章的怪诞感。
这个世界......好像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太平?
哇酷哇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