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才敢敲这个房门。
“有,有急事!”
北城煊选秀之后,从没进过后宫。
如今,纪贵妃按捺不住,用送汤的名义来看望,现在人已经在宫外,马上就要进来了。
“废物。”北城煊沉着脸,还是起身。
纪家在朝堂上势力大、朋党多。
北城煊夺嫡杀空了宗室皇族,如今,朝堂倚重纪丞相,北城煊再残暴,也要给纪贵妃几分薄面。
“陛下。”纪贵妃温柔地拜见北城煊。
不知怎么,就觉得今日北城煊看起来心情很差,脸色也阴沉。
明明是亲信禀报给她,北城煊一直在乾清宫批阅奏折,怎么那么生气?
“政务重要,但陛下也要爱重自已身L。”
“柔儿特意给陛下炖了补身的汤,听闻陛下一天也没进什么吃食,不如趁热喝点?”
纪柔端了补身汤来,亲手给北城煊盛了一盅。
这汤里,真材实料的。
鹿茸……
补身,补肾!熬得看不见料子,只有芳香的汤。
送来北城煊面前的,都是试过毒的。
北城煊端起那盅汤,仰头,一饮而下。
纪柔嗔道,“陛下,慢些喝,这儿还有呢。”
北城煊原本压抑的身L,在玄袍遮掩下还没消。谁想,纪柔竟然给他送这样的汤。
一时间,身L勃发。
纪柔视线瞥到了,暗暗咋舌。她身为文官之首、纪丞相的嫡女,端架子这方面是个中翘楚。
只是,再矜持的女人,入宫后两年没有身孕,也是着急的。
“陛下,臣妾再给你盛一盅。”
“不……”
这汤,真是醇厚!
北城煊更难受了,扯了下衣领,本就谷欠火焚心,如今,又添了干柴。
“那就不要了,让臣妾来服侍一下陛下?”
纪柔握上北城煊的手,轻柔的望着他。
她似乎有所期盼。
偏偏北城煊后知后觉,领悟了纪柔的意思。
不知是哪儿不对。
一阵作呕涌上心头,就像冷水浇灭一样,原本北城煊谷欠火焚身,热浪一直向下冲,如今热浪冲着,从根儿上却像是被人一刀切断。
突然偃旗息鼓!
软下来了!北城煊竟然在纪柔面前直接软下来……
纪柔眼睁睁的看着。
而北城煊一身火气无处发,原本强忍的滋味儿是不好受。
可他这一身火气,又被人添了柴,又突然不行事,女人面前直接软了,这滋味……
北城煊目眦欲裂,扫落了案牍上的奏折。
汤盅“乒乒乓乓”,和奏折碎了一地。
暴怒的男人,眼里带着血丝,滚烫身躯像是火山一样,脖颈里青筋冒出,吓得纪柔不敢动弹。
“滚!”
纪柔赶紧退出去。被北城煊赶出宫,这是奇耻大辱!
刚出门槛,眼里涌着泪花。
纪柔哭着走了。
.
宸清宫。
纪柔走了,留下的烂摊子,却是福顺不得不收拾。
忠心的大太监发现事情不对,赶紧帮北城煊喊来了章太医。
北城煊身L不行的事儿,整个宫里只有章太医和福顺知道。
这么多年,章太医用尽方法,都没让北城煊‘站’起来。
谁想到,“站”不起来情况,遇到尹时序后,不治而愈。
章太医建议北城煊多克制些时日,先调理身L。
可现在呢,纪柔一盅汤又……
北城煊又不行了。
“这汤里都是上好的滋补药材。”
“可是陛下强不受补,阳火太旺,一下冲堵了经脉。唉……”
“章太医,那是得从头来过吗……”福顺忍不住问。
他是替北城煊问的。
要知道,北城煊有反应那个夜,章太医连夜来诊治,发现北城煊身L里气血好多了,尤其是下面的经络,一直被毒气阻碍,有了松动迹象。
从那之后,北城煊一直在喝调理身L的汤药。
这么久,原是大有疗效,现在一下堵完了?!
章太医,“补身汤和调理的汤药,药性相冲,最好的法子,还是泄阳通经。”
“之前那宫妃,能让陛下克服心理,对陛下大有益处。”
“只可惜,陛下如今经脉全堵,就算那宫妃来了,陛下也未必能‘行’,只能看看以后……”
“奴才罪该万死!”福顺立马跪在地上,抬手自已给自已几个嘴巴子。
陛下这么重要的时刻,他让奴才的,竟然让纪贵妃进来,阻了陛下好事。
“臣再为陛下开几服药,或许,调理调理就好了。”
“还是那句话,堵不如疏。”
“陛下要是有感觉,自已能……纾解一下,也不失为一剂良方。”
.
堂堂一国之君。
竟沦落至此。
人人知他残暴,何人知他之苦?
北城煊记腔火气,泡在温泉池里。
闭目,他控制着真气运转,身L里运行几个周天,然后,把沉积的毒性逼到了腹部。
他这辈子,本不该奢望有子嗣。
身L毒性和身L有碍。
但遇上了尹时序,北城煊心里又有点妄想。
他怕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重!
.
尹时序是被温泉宫的热气,蒸腾得清醒的。
暗卫们,飞来飞去。
她被他们拽着,一路送进了温泉宫。
这里是尹时序最熟悉的。
但此刻,她脚步停在温泉池的外面,视线穿过里面一道道的帘幔,看到了那抹身影。
露着精壮的上身,男人紧闭着眼,看上去身L像是要爆炸一样,狰狞的青筋从脖颈到胸膛,在冷白皮肤上,十分醒目。
章太医,“起初可能……些,之后无碍。”
那就是说,她也要让好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