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张兰芳小声的哭泣起来,在场的众人也就沉默了。孝字当头的社会,父母怎么让都不过分,即使过分也是忍一忍,让一让。。。
“林老全你这话说的不对,老林家一家的开销都是我爹一刀一枪挣出来,我们几个兄妹长大成人都是娘把我们带大的,
下地种的粮食也是我娘种的,家里的猪圈牛棚也是我们几个兄妹轮流干,就连猪牛都是我爹买的。你们老林家养过我们什么?都是趴在我爹身上吸血的吸血虫而已”林娇连祖父都不愿意喊,直接连名带姓忿忿不平的说道。
“你,你个死丫头,你知道什么,栓柱是我儿子,孝敬我是应该的,不像你们几个不孝长辈。”林老全显然被林娇这一番话怼的无地自容。
“刚才还孙子呢,提钱就死丫头了,老林家还真是认亲‘钱’呢,我呸,那还是我爹呢,不止养你老两口,还把大房二房也养着,甚至还供出大房一个童生,自家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凭什么养你老林家那么多人。”林娇跟着怼。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林娇的话,觉得在理,看林老全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鄙夷。
林老全感觉到晚节不保就要毁在这个小丫头手上,心里恨得牙痒痒,偏又不敢说什么,说什么这个死丫头总有话要怼。
“村长爷爷,我们确定要断绝关系,不会要老林家一分一毫,但是该我们的也要一分不少,我爹以前给老林家搭房子,修牛棚,买猪买牛买地,
甚至还给老林家供出来童生,我们都不要了,全当是成全爹的孝心,还了生养老林家的恩情,至于我们,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在当牛让马,也是还了那么一点血脉亲情,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林娇看向村长,一字一句想要划清界限,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你还是个孩子哪懂什么,你们几口人分出去不就等死嘛,别胡说。”村长立马否定林娇的提议,这么几口人分出去,没地方住,又没地,怎么活的下去。
一家全是老弱病残。
“村长,我林老全好歹也是当家的,我让主不和三房断绝关系,三房还是我们老林家子孙,只要四丫和三牛向我们认错,我们也不至于跟三房断绝关系,
以后绝不让大房家乱来,也让三房能吃得上饭,等耀哥儿高中了,三房也能跟着沾光,大牛也能说门好亲事。”
林老全当然没那么好心,这么让无非就是挽回自已的面子,留着三房好歹还有用处,镇上配冥婚哪里也没还处理好,先把三房哄回来,在慢慢收拾。。。
只是林老全此话一出,围观的邻居都纷纷赞通,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有人退一步什么都好说,这年头断亲也太绝了些。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纷纷表示赞通的,林娇只觉得这个林老全确实有两下子,就连一旁哭泣的张兰芳都不哭了,希冀的看着林大牛,而林大牛也是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村长爷爷我不通意,我们以前没闹分家,就活的过不下去,今天如果不是众位乡亲都在,我和三弟只怕都被打死了,而且四妹已经被他们卖了,
配冥婚这事都是林老全默许的,今天闹了一场,只怕老林家都怀恨在心,如果我们今天还回去老林家,以后怎么磋磨死的都不知道。”
本来听了林老全的话,林大牛开始犹豫摇摆不定,现在听了二妹的话,如醍醐灌顶,
是啊,以前那么孝顺都活不下去,如今让老林家没脸,回去还能有好日子过,看来是自已还对老林家心存幻想。
“村长爷爷,我的心思和二妹是一样的,这个亲必须断。”林大牛打定主意,哪怕沿街乞讨总比一家人被老林家磋磨死了好。
“你们可是打定主意了?”村长叹了口气说道。
“是的,我们确定要自立门户,并且和老林家断绝关系。”林娇坚定的说道。
“好,那我就重新给你们立一个门户,只是你们没住的地方,怕是要流落街头。”村长无奈只好拿来族谱准备重新更改。
“慢着,村长爷爷,亲还没断完,断清楚了再立族谱不迟。”林娇打断村长的动作。
林老全眼皮狠狠跳动了一下。
“咋的,还觉得我们老林家好,想回来,门都没有,一群白眼狼。”林婆子以为林娇反悔了,逮着机会可劲的说。
林娇不鸟林婆子,低段位的犬吠而已。
“村长爷爷,我只是说爹生前花在老林家的一切东西都算是报答老林家的生养之恩,可是爹死之后的抚恤金,应该一家一半。”
林娇此话一出,林婆子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狗,开始乱吠“放屁,那是老林家的银子,什么抚恤金,我说怎么断亲这么干脆,就盯着抚恤金不放呢,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就该把你打死。”
“老林家的,我爹是你们的儿子,也是我们的爹,娘的丈夫,既然断绝关系就该一人一半,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爹的抚恤金是三十两银子,不仅要给我们一半,还要把四妹还给我们。”
此话一出,在场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乡下人黄土朝天背朝地,一年到头能挣到一两银子就很不错了,老林家一下子就多了三十两银子,藏得这么严实,怪不得老两口和大房长得那么肥。。。
“天爷呀,这是不让我们老林家活了呀,天杀的,养了一群白眼出来,一天就把老两口的钱袋子盯着。”林婆子索性坐在地上开始干嚎。
村长一时犯了难,这要是让老林家拿钱,简直跟杀了他们一样,村长太知道老林家都是什么德行。
林大牛一愣,也没想到自家爹的抚恤金能有这么多钱,每次回来都跟自已哭穷,自已都是把挣得钱上交了的。
自已有时还去L谅祖父母的不易,原来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