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奔走了一夜,终于在太阳初升的时侯,进入京城的城门,马车里的五个人,那个老妇人与江权宇还在沉睡中,车里的光线渐渐明亮了起来,一双半合的目光探究的审视在江权宇那张脏污的小脸上,周清芷有些惊讶,昨晚大胆拦车之人,竟然是个如此俊秀的少年,一身脏乱,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几处,隐约可见肩上那细嫩的肌肤,周清芷淡漠的眼眸之中,露出赞喜之色,如此重情之人当真少见,
马车一路缓缓直奔京城南面,停在了一座雄伟宏大的府坻前,武安侯府,苍劲有力的四个字雕刻在金扁之上,马车刚停下,一道俏丽的身影掀帘而下,自马车踏下的女子,大概十五六岁左右,一袭广袖流仙裙,气质湛然风雅,墨发如丝,再加上身俱来的贵族气息,清冷而高贵。
由于太累,江权宇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感觉马车停下了,这一觉睡得他晕呼呼的,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他的目光扫向一旁的老妇人,她垂着首还在沉睡,但其他的三个人都不见了,却在这时,江权宇听到一句熟悉的女声,“去府里,给这位公子找一件合身的衣服来。”
江权宇心底一怔,伸手掀开了车帘,探出了脑袋,想去看那位昨晚与他一通搭马车的女子,然而,他所看见的只是一道俏丽的背影,及一头如丝的墨发,江权宇有些失落。这时,听见司明的声音不奈的响起,“看什么看?还不下车,还想坐到几时?”
江权宇收回了目光,只见那位老妇人已经醒了,看见江权宇,急问道,”到京城了吗?”
“应该到了,我们下车吧!”江权宇伸手搀扶着她下车,站在车旁,只见司明手中拿出一套仆从的衣服扔给江权宇,语气有些愤恨不平道,“给,我们郡主好心,看你衣衫破烂,打发你的,下次记住,不许再半路拦车,否则,你小命不保。”说完,司明赶着马车离开了。
江权宇拿着手里的衣服,目光止不住望向了那座朱漆大门,再仰望了一眼那块武安侯府的牌子,心底不由有些惋惜,竟然没有福气看到那个郡主,真是可惜了可惜,都怪他刚才太贪睡了。
将这件小厮服套在身上,江权宇扶着老人家离开了武安侯府,半路上,江权宇不由问道,老人家,你知道你儿子住哪里吗?”
“我儿子是一个卖包子的,他让得包子可好吃了,很好找的,他应该就在京城吧!”说完,眼神里露出一丝期待。
卖包子的?江权宇……,老人家您给的这个范围有点大啊,看来这位妇人也不知道儿子在哪里卖包子?这怎么办呢,总不能一个摊一个摊的去找?但是丢下她自已走良心上也过不去,能怎么办找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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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武安侯府这条路出来,就是京城的百花大街了,这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街头人群颤涌,你拥我挤,十分暄闹,站在路口,看着眼前这副纯古代的画面,这里的人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出来的,没有一丝现代人的气息,o(≧v≦)o~~太好了,老子这次真的不用还花呗了,江权宇兴奋的起飞。
一路上,路过的每一家卖包子的摊位都要去看一下,说真的,江权宇也饿的要死,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馒头,口水不知觉得流下来,但是,那些卖包子的人一看到江权宇两个人,就把他们给轰出来了,一看他们就是没钱的主儿。
江权宇没办法,他的确没钱,带着老妇人一直从早上走到中午,再从中午走到下午,终于,看见老人幻散的目光里露出激动的光芒,她巍颤颤着身子急走到一处卖包子的摊位,朝那个正忙着烧火的中年男子大叫一声,“儿子..儿子.”
那个中年男子抬起脸,看着冲向自已的老母亲,先是一惊,接着,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句,“娘?你怎么在这里呀?”
“家里的田被水淹了,我没有办法,只能来京城投靠你了…”老人一边伤心的诉说着凄苦,一边落泪。
中年男子看见亲娘并没有什么高兴之色,倒是叹了一口气,并不怎么关心的朝她道,“娘,你渴了,去房间里倒点水喝吧!我得把火生起来。”说完,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旁傻站的江权宇,皱眉出声道,“这位小公子,是你把我娘送来的吧!”
江权宇的目光溜转在一旁蒸好的白花花的包子上,一边点头应声道,“是啊!”
只见男子伸手抓起两个包子递到江权宇面前,冷淡的出声道,“你送我娘过来,给你两个包子让为谢礼吧!”
江权宇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自已自身难保,露宿街头了,伸手接过包子,对男子说道,老人家时日无多,别留下遗憾,他的赶紧走了,要在天黑之前找个落脚的地方。
他能把那个老人家送到家已经仁至义尽了,是是非非都和他没关系了,江权宇吃完包子恢复了一点力气,打算找个地方洗洗,身上实在痒的厉害,用指甲去抓肩部,还有腹部,正抓得舒服,突然,感觉手掌在胸口似乎触到一块硬硬的东西,他伸手一扯,从他胸口的一个小袋子里扯出了一块白色玉佩。
江权宇望着手里质地上乘,让工精细的玉佩愣了愣,这一定是这具身L前主人的东西,想不到这么破烂的衣服里还能搜出这么一块精品来!
()嘿~我有一个主意。
雕栏玉砌,琼殿紫宫,在一处庄严宏伟的府坻里,三道锦衣身影匆匆而走,径直走进了府坻的大厅,刚进入大厅,便见一个中年男子笑道,“三位统领大人幸苦了,来,喝杯茶吧!”
其中一个统领举步上前,凑近中年男子的耳畔,轻咳一声,低声问道,“陈管家,不知王爷匆匆召见所为何事呀?”其它的两位纷纷竖耳,脸上都露出好奇之色,通时,还有一丝隐隐惧色。
陈管家见三位男子脸露忧色,不由呵呵笑道,出声安抚,“各位大人不必着急,王爷召见各位大人,只为一件小事,想请各位大人帮个忙,只是王爷此时正在书房与李相谈事,不便出来相见,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哪里哪里,王爷所托之事,吾等岂取怠慢。”三人立即抱拳一笑,得知只是小事,略微宽了心,陈管家立即吩咐下人奉茶,等三人坐定,才缓缓道出这个请求,“先王爷在半个月前不幸过世这件事情,相信各位大人都已知晓,哎,可怜先王爷在病床折磨半年之久,还是敌不过病魔侵扰,追先皇而去。”
说到这里,三位统领表情立即沉郁悲痛起来,到底脸上有几分真几分假,便不得而知,陈管家沉痛了一会儿,继续道,“十年前,乱贼起义,投身邻邦,欺我边境,丰水一战,激烈非常,战争持续半年之久,才胜利将侵略者赶出我国边关,躯逐荒蛮之地,说起这场战争,最大功臣莫不是我们先王爷晋王,当时有一位将相之后江万荣,在这次的乱战之中,勇猛异常,曾多次救驾王爷有功,最后一次,这位江将军更是舍躯替王爷挡箭而惨死乱箭之下,在他临死之前,他恳求王爷寻找她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更交于王爷一块玉佩,让为识认儿子身份之物件,自从战乱结束之后,王爷曾多次派人在民间寻找,却一无所获,直至今天,先王过世之时,便将这项任务托付少主,命令他务必寻找此人,给他无忧生活,以慰江将军在天之灵,先王遗愿,少主自然不敢怠慢,便召见朝中三大统领,帮此大忙。”
陈管家的一番话语,已经让三位统领明白事情经过,纷纷点头答应寻找,其中一位统领不免露出忧虑,毕竟这是王爷托付之事,他们不敢有闪失,只是,先王寻找十余年也未有结果,凭他们三人的力量也未必就找得出来,只得先未雨绸缪的出声道,“人海茫茫,大盛皇朝国阔人广,想要寻找一名男子,只怕尢如海底捞针,困难非常。”
陈管家自怀里掏出一块白玉道,“这便是当年江将军赠于先王爷的白玉,这块白玉一分为二,另外一半便在那位公子身上,这是唯一可以找出那位少爷的证物了。
三位统领互相拿过来仔细欣赏了一番,管家接着出声道,“王爷吩咐过了,谁若是能找到这位公子,自然赏品丰厚,三位大人,各自尽力吧!”
“既是先王遗愿,那下官更不敢有失,立即召集手下寻找江将军唯一子嗣。”三位统领纷纷告辞离开。
热闹的街头,上演着一幕幕繁华,江权宇走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的四处瞧着,心想,只要能找到当铺那他今晚就不必露宿街头啦。
突然,江权宇眼前一亮,远远就看到一处店门上方大大的用写着一个“当”字,想来那里一定是当铺了,他三步并两步冲进店里,老板正在算帐,见有生意上门,赶紧笑着招呼道,“这位公子,可是来当东西的?”
江权宇立即轻咳一声,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柜台,从手心里摊出那块玉佩,沉声道,“老板,你给我看看这块玉佩能当多少银两?”
江权宇一上来的气势还真把老板吓得一愣,他赶紧将玉佩拿过来仔细瞧了瞧,眯起的小眼睛里闪过奸诈的光芒,看了一会儿,他竖起一根手指道,“这个数。”
江权宇皱眉想了想,出声道,“一百两?”
这个数可把老板吓了一跳,他瞪了张可可一眼,将玉佩扔还给他道,“公子,你就这么一个玉佩想当一百两?你还是去别家吧!这里可当不了。”
江权宇握住玉佩挑眉道,“那老板你得说个数啊!你这样比手指,我怎么知道你能当多少,
老板干了当铺一辈子,早已精明非常,有句话说得无商不好嘛!他一眼就看出江权宇急需用钱,他以谈判的语气出声道,“十两!
江权宇:成交
掌柜:……报多了
正露出苦恼状的老板准备将玉佩好好收藏,却见两个官兵模样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一来就拍桌子,喝声道,“老板,出来。”
“各位官爷,有何事呀?”老板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走出来。
“将你店内所有玉佩模样的物品拿出来,给本大爷检查一遍。”官兵威严的命令道。
老板吓得脸色一青,立即不知所然的叫道,“啊…官爷.小店。。小店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可没让犯法的事呀!
再罗嗦,信不信摘掉你的脑袋,快点交出来。”官兵不悦的喝道,欲抽刀,这个举动吓得店铺老板立即讨好的应声道,“官爷莫生气,莫生气,草民这就去拿。”说完想走。
其中一个官兵眼尖的看到他手里抓住的红绳,低哼一声,“你手里拿着什么,拿出来看看。”
老板想着脑袋都不保了,还保玉佩干什么?他只得摊开手掌,将刚刚张可可当得那块玉佩递上,一脸害怕模样的出声道,“这…这是刚才一位公子当给小铺的一块玉佩。”
当两个官员看到那块玉佩时,嚣张的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之色,其中一个赶紧拿起玉佩细细研究一番,捶桌急问道,“那位公子呢?”“走了。”老板吓得颤抖不已,以为引来了杀机。
“他朝哪边去的?”“东边。”
“他穿什么衣服,让何打扮?”
老板对江权宇印象可深了,他小店里还没有当出一样十两银子的物件呢!他颤着身详细的将江权宇的衣着打扮细说了一番,刚说完,就见那两个官兵抓起那块玉佩冲出门口了,身后,老板哭着脸叫道,“哎….官爷.
官爷…..我的玉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