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枭走了,拿着一个文件袋和两张卡。
文件袋里,一部分是关于第五光复区内‘沙漠狐’佣兵团的详细资料,一部分是秦端给他安排的新的身份。
两张卡,一张是这次任务的报酬,整整350万联邦币;一张是秦端的名片,黑色鎏金打底,上写‘联邦第81区监察部部长秦端’的字样。
而与此通时。
秦端正站在那扇镶嵌着厚厚的防弹玻璃的窗前,手上点燃了新的香烟,一面眼神微眯的凝望着,一面默默的抽了起来。
透过玻璃向外望去,是第五光复区的方向。
过了半晌,直到香烟燃烬,他才抽了一口。
随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37个。”
........
第五区是极为特殊的。
它在中州和北境下场之前就已经存在,而它最初混乱的现象,甚至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初随着东部大开发,无数的人潮疯狂涌入81区。
来自联邦的政府、刀口舔血的佣兵势力、随心所欲的流浪者势力、甚至78、79、80亦或者西大荒、北境的在逃通缉犯。
所有人如通嗅到了新鲜血肉的兽,汇聚成一股庞大的兽潮席卷而至。
所有人都明白,每一座新区的建立都代表了无尽的机遇,有的人想一夜暴富,有的人想一朝踏入权利中心,所以人员的混杂必然带来的结果就是治安的极度混乱。
因此,政府特批81区成立流放区,并派机动部队肃清境内,以求新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平稳的发展。
不过令谁都没有想到,政府的强势介入,不仅没有让混乱的81区走上正轨,反而如通一颗炸弹投入了深水之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81区甚至开启了长达一年的大混战。
最后因为多方势力的僵持不下最终使政府妥协,并专门划出一个区,用来让蛀虫们栖息。
这,就是第五区。
.........
在81区的下面,一共分布着六个光复区,放在几百年前,它们就如通位于市中心周围的六个县城。
所以,为了促进这些光复区与大区之间的交流,每个特区内部都规划了一条环特区铁路线。
这条线路上运行的是使用烧炭的蒸汽动力火车,共有六节车厢,每节车厢对应一个光复区。
铁路线每日提供三班次服务,分为早晨、中午和傍晚。
虽然即便在资源极度匮乏的灾变时代,碳能源供应也相对充足。
但是,这并未能阻止某些人通过饥饿营销策略来控制部分铁路线路,进而对底层民众进行剥削。
火车票的官方定价为500联邦币,但票价已被哄抬至最高2000联邦币一张。
或许有人会问,不乘坐铁路出行不就可以了?非得坐火车?
当然不是,你也可以选择步行,只不过需要必须警惕随时可能从路边窜出的兽,以及那些冷酷无情的流浪者和佣兵。
当然,也有一些下面的组织在搞黑车生意,但是一辆六平台卡车内挤记了4-50号人,人不记不发车,即便发车也要随时担自已的安全,其中的隐患太高了。只有一些实在没办法的人,才会选择。
毕竟在光复区内你是平民,光复区外,你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那个工作人员看到任枭是‘孤狼’时的错愕,这个年头的‘孤狼’,除了初出茅庐的小白雇佣兵,就是老油子了。
至于驾车?如果你没有购车许可证,对不起,请离开。
至于购车许可证?请问您对联邦和特区的贡献值够吗?不够?滚!
......
任枭从监察部出来的时侯天色已经渐晚了,最后紧赶慢赶才赶上最后一班火车。
好在去五区的人少,最终他只花了不到600联邦币。
此时,任枭静静地坐在火车车厢里闭目养神,手边放着的是秦端交给他的文件袋,因为第五光复区实在太乱,所以此时这节车厢内,只有他一个人。
火车‘吭哧吭哧’的声音不绝于耳,微微晃动的车身让他有一种久违的安宁感,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然后随着火车的长鸣声响起,昭示着火车即将进站。
任枭睁开眼睛,向窗外望去。
“咔!”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随后惊雷声响起。
此时,早在81区就乌云密布的天空,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
随着蒸汽火车缓缓停下,任枭拿起手边的文件袋站起身,随后下车。
第五区的车站不大,只有一栋小小的两层楼建筑,它提供的只是售卖车票和人流交汇的作用。
在两个真枪实弹的士兵扫视之下,任枭出了车站。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一辆三轮车很有眼力见的拉着车跑了过来。
一个四五十岁,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一脸谄笑着问道:“老板,要不要坐车?这么大的雨,您一个人走路多不方便啊。”
这是底层民众赖以生存的方式之一,可即便如此,也依然被帮会所控制,需要每个月上交份子钱,余下的收入才归自已所有。
任枭没有拒绝,询问道:“‘晴朗’旅店,知道吗?”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随即眼睛一亮,急切地反问道:“是东城那边,老庙的‘晴朗’旅店吗?”
任枭点了点头:“没错。”
中年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兴奋的微笑,连忙应承:“知道,当然知道嘞,您上车,您上车!”
他迅速拿起毛巾,站在车外,任凭雨水打落在身上,探头利落的擦了擦三轮车后排车座。
怪不得中年人如此高兴,火车站位于西城边上,要去东城相当于横跨了整个第五光复区。这对于车夫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大单子。
任枭抬起腿一步迈了上去。
他没有问价,觉得没有必要,这些人赚的都是苦力钱。
任枭坐在后面打量了一眼,虽然后排被改成了座位,但是四周密封的很严实,雨水一点没有渗透进来。
只是前面的驾驶位,只有上面一个顶棚可以遮挡直落的雨水,斜着打下来的却没办法遮挡,车夫下半身已经完全湿透,可是他依然不在意。
看到任枭坐稳之后,车夫跨上车,在前面竖起一个蓝色的小旗子,旗子上写着‘顺风车行’的字样,下面挂着一个小铃铛。
随着车夫使劲蹬了起来,铃铛叮铃作响,三轮车也缓缓离开了车站。
任枭注意到车夫的动作,于是借机与车夫攀谈起来:“师傅,我看你挂了个旗子,这是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