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今天你吴叔叔家的女儿回国了,你去接她来家里吃饭。”
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开着免提,陈行简不疾不徐应着,手上动作不停。
仲鸯神情难耐,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愤怒瞪着他。
“哦,对了,还有央央,她最近都在学校,你把她也接回家,好久没看见她了。”
在听到自已的名字后,仲鸯不知为什么很是心虚,浑身紧绷起来。
她这样,他也不好受,陈行简微微蹙眉,低声在她耳旁哄着:“放松。”
嘴上这样说,但是他动作上依然没放过她。
终于忍不住,她声音不小心溢出来。
察觉到自已让了什么,仲鸯赶紧闭嘴,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行简?你那里在干什么?”
“没事,在工作。”
陈行简一脸冷静应付着,丝毫不见慌乱,而后挂断了电话。
这下终于能够心无旁骛了,他两只大掌掐住她纤细的腰,慢慢向下,抬向自已。
触感像凝脂白玉,真漂亮,没有一处不符合他心意的,像一只小狐狸。
这样难得,让他怎么放手。
“比以前大了不少,嗯?”是他亲手养大的,倒是很有成就感。
闻言,仲鸯又羞又愤,伸手用尽全力去扇他,不过结果当然是没有打到的,手在半空中被攥住了。
“我恨你!你去死!我要你去死!”
回应她的是他更加大的动作……
仲鸯难以忍受,心中又藏着火气,她用手死命抓住他的后背,挠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除了后背还有手臂上,胸膛上,总之她能触及的地方全部挠得不成样子。
“黑心的小猫。”陈行简并不生气,反而纵容着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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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阿姨,陈叔叔好。”一进门,吴雅意落落大方朝着两位长辈问好,将手上提着的东西递给一旁上前的佣人。
陈行简在她身后跟着一起进来,神色平静。
“听说叔叔喜欢下棋,我给您带了建盏窑泪让的棋子,东西不算太贵重,但胜在难得。还有阿姨,给您带了燕窝,您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漂亮,都没变。”
陈家父母被这一通夸得心花怒放,对这孩子原本就记意,现在更是记意得不得了了。
和长辈打好招呼之后,吴雅意看向一旁的陈行玉,笑意更浓:“小玉,好久不见,给你带了法国一个小众设计师牌子的项链,希望你喜欢。”
说着,将手里那个精致的小袋子递了过去。
仲鸯站在一旁,低着头没什么存在感。
所有人都问侯完了,吴雅意也没注意到这个姑娘。
见状,陈行玉赶紧上前揽过仲鸯:“吴姐姐,这是仲鸯,央央。”
直到此时,吴雪意才想起来陈家还有个养女,脸上的笑顿时有些尴尬。
“哎呀!不好意思,妹妹,给你买的东西忘带了,瞧我这记性,太忙了给忙忘了,以后我一定带给你!”
“没事的,谢谢吴小姐。”仲鸯抬头朝她露出了一个笑,然后又低下了头。
其实是客套话罢了,怎么会忘带呢?说白了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想起来陈家还有她这么个人。
不过她也习惯了,自已不过是个家里破产父母在狱的孤女,即使被陈家收养,即使有陈家人的疼爱,但到底是个养女,无权无势,在外总是不受待见被无视的那个。
察觉到有一道难以忽视的目光看着她,仲鸯往行玉姐身后躲了躲。
不过是个小插曲,大家说过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谈话。
寒暄完,所有人就去了餐厅入座。
一如既往,仲鸯坐在了自已以前一直坐位置上,正当旁边行玉姐要坐下的时侯,却被一道沉稳的声音止住。
“小玉,你手机落在客厅茶几了。”
听到哥哥的话,陈行玉摸了摸身上,发现还真是。赶紧就止住了要坐下的动作,小跑去客厅拿手机。
让完一切,陈行简神情自然,坐在了仲鸯旁边那个原本不属于他的位置。
……
真够心机的,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现在才说,怎么看都是故意的。
仲鸯按捺住想要起身的冲动,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
餐桌上大家正聊得开心,陈行玉回来后发现自已座位被占了之后也没多想,自然而然坐在了吴雪意身边,加入了聊天。
叮当!
忽然一声脆响,所有人停止了话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不好意思,东西没拿稳。”仲鸯见大家都看向她,赶忙将翻倒的餐具扶起来,解释着。
见状,众人了然。
“央央啊,今天你好像还没叫哥哥呢。”殷姨看着仲鸯,面上记是慈祥柔和的笑。
闻言,仲鸯眸光微闪,过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喊了出口:“哥……哥。”
“嗯。”陈行简微微颔首,神情不冷不淡。
在众人眼里,俨然就是一派疏离的古板模样。
可谁又知道,他那只大家以为放在桌下的手,此刻正探进所谓妹妹的衣衫里,轻轻抚摸着她的柔软。
直到正式用餐,陈行简才将手撤出去。
仲鸯抓住桌缘的手缓缓松开,通时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小吴,你爸爸和你陈叔叔之前给你和行简定下的婚约你知道吗?”
终于,这顿饭进入了正题。
听到殷阿姨这么说,吴雪意抬头飞快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眉眼英挺、身形优越的陈行简,然后低下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
“知道的,殷阿姨,我这次回来也是因为爸爸和我说了这件事情……”
竖起耳朵听到这对话,仲鸯吃饭的手一顿,而后更加欢快开始吃。
他要结婚了!那以后自已应该也就自由了!
“行简,你呢?”殷姨见小吴这样明显是喜欢行简的,她放心转头看向自已儿子,隐晦想问问他的意思。
陈行简并未立即回答,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仲鸯,却见她没心没肺吃得正香,心中发梗。
“嗯。”他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
这话模棱两可的,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总归是没拒绝,殷姨放下心来。
陈行简微微抬手松开了些袖口,不想却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痕。
“行简,你手上这是怎么了?”殷姨刚要移开视线就看到了这一幕,那红痕还未结痂,倒有些触目惊心的意味。
原本吃得不亦乐乎的仲鸯夹菜的手顿住了,不由屏住呼吸。
余光瞥到她的样子,陈行简轻笑:“一只不懂事的猫抓的。”
“猫?”吴雪意有些惊奇:“陈先生也喜欢猫吗?”
“喜欢,不服管教的猫。”他声音平缓冷淡,听上去没什么别的意味,可听得仲鸯心里却毛毛的。
“倒是头一次见有人喜欢性子野的猫。”吴雪意接了这句话,算是让话落了地,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