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桌子：「行啊刘婧！既然要算，咱们就算清楚。接下来这一个月，我每笔开销都会记账，但如果算下来发现是我贴你们的，你怎么说？」
刘婧哈哈狂笑：「你会贴我们？做你个春秋大梦去吧冯书瑜！你要真给我们贴过钱，我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冷笑：「我要你脑袋有什么用？咱俩今天把协议签了，保证书写了。真要是算出来是我欠你的，我赔你们十倍。但如果算出来是你们欠我的，我只要你们把我花的钱都还我，然后我们两家从此各过各的，不相往来！怎么样，你敢不敢？」
「我不敢我给你姓！」刘婧一捋袖子：「晴晴，去拿支笔拿张纸！白纸黑字咱们写清楚！」
周维急了：「老婆你干什么呀，都是一家人，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的！」
「你闭嘴！」
我和刘婧异口同声。
协议写了，字签了，一式两份照抄一遍。
我说从明天开始，我每一笔花销都会给你们入账。同时我会尽快把这半年来所有的消费都列出来，能拿出凭证的我以证服人，拿不出凭证的我都当打发要饭的了！
说完，我扶着腰，砰的一声锁上房门。
那一刻，我没有委屈，也没有眼泪。
我只当生了块叉烧，儿子媳妇孙女，我都不要了……4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起来弄早饭。
一大袋子稀豆浆，一碟酱菜萝卜，三个蒸红薯。
往桌上一摆，我径自去门外快递架上拿了麦当劳豪华单人早餐，一边看跳舞视频，一边吃得满嘴流香。
孙女晴晴醒来，大吵大嚷，说自己才不要吃这种猪饲料一样的早餐。
「凭什么奶奶吃猪柳蛋堡炸薯饼！我也要吃！」
刘婧和周维看到这对比强烈的两份早餐，脸色也比豆浆渣还难看。
尤其是刘婧，恨不能在我身上贴满大字报来批斗：「你还说你没有监守自盗！现在人赃俱获了吧！」
我冷笑一声：「刘婧你急什么？说好了一笔记一笔的账。」
我甩出小票和记账本，让她睁大狗眼看清楚。
「一斤豆浆一块五，三个鸡蛋四块八，三个红薯两块七。萝卜酱菜我自己上礼拜腌的，算我送你们的。煤气灶火半小时，我也不跟你们算了。」
刘婧气得脸色铁青：「那凭什么你能吃麦当劳！」
我双手一摊，「因为我退休金一万多呀，还有养老保险每月返金一千六。我吃四十块钱的豪华套餐怎么了？我记我自己的账，又没动你们的生活费。」
我说周维一个月给我两千，那你们一家三口做饭平均一天七十不到一点，早餐是不是得控制在十块钱以内？
豆浆，鸡蛋，红薯，营养均衡又丰富，我有糊弄你们？
讲道理我是没有在怕的，可是有些人他就不是讲道理的人。
晴晴一把拍飞豆浆：「我不要吃这个！我就要吃汉堡！上礼拜我都吃到汉堡牛奶和咸蛋黄煎饼果子了！凭什么今天只能吃猪食！」
一听这话，我拿起另一个记账本子：「没错，你上礼拜吃的那些，都是我自己贴的钱，咱们正好一笔一笔慢慢算。」
刘婧彻底怒了：「冯书瑜你有病啊！就你有退休金，我们周维一个月三万的月薪，我们吃个麦当劳早餐怎么了！不用你记账，我让周维买！周维，去某团上下一单，点晴晴最喜欢的！」
我也不说话，自顾自吃着，看周维脸上的表情像开了绸缎铺似的，青的红的紫的。
「老婆，其实我觉得咱妈说得也有道理。而且这豆浆啊，粗粮啊，对身体也有好处……」
「滚吧你！老娘有钱自己点！」
刘婧一巴掌把周维推到一边，我余光瞄过刘婧的手机页面——
呵呵，花呗支付。
早饭后刘婧送晴晴上学去了，出门前习惯性地拉开冰箱门，给晴晴拿了一个苹果一瓶酸奶还有一根奶酪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