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此书为轻幻想虚构世界,后续如有雷通现实情节,切勿带入,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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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观历来都是建在崇山峻岭之间,其寓意除了有隐世不出外,大多都是:任尔烧香无点益,见我不拜又何妨。
因此不少山上甚至不止一间道观,其中,回龙观是为当代最出名。
此时的回龙观,正在进行新任掌教仪式。庄重肃穆的现场,却有一人失魂落魄,在那里失神的看着前方。
说起这人,大家都是无比熟悉。年少时侯被回龙观掌教下山云游时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出来。待得送回家乡,才知其父母受不了打击已经跳河自尽,其村里也再无甚亲戚。
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下被拐走家中的独子,可想是什么样的打击。
自此这孩子便随道长回了山,赐名秦观。
几度春秋过,已是霜染鬓。当初的掌教成了老头,而那个孩子也已经是三十而立,老掌教视若亲传。
本来是想将这孩子当让是下一任掌门来培养的,可怎奈……
……
“观儿,你也别怪师父。唉……”老观主看着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新掌教,摇了摇头示意秦观别在记在心里。
只是秦观怎么可能对此无动于衷,几十年来,他和老观主亲如父子,早已经把这里当让是自已的家。
几十年来辛苦耕耘,回龙观从破落山门到现在亭台楼阁,也算是重整山门,成为了国内有名的道观。
谁曾想一个外来人现在直接夺取了自已和师父的家业,那个入门不到五年的小师弟。
当初的他其实知道,小师弟来历不纯,因为他看得到小师弟眼里没有丝毫的向道之心,师父也知道。但还是无奈得收下来。谁曾想,对方的目标竟然是回龙观,师父不知是受了何等威胁,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把本该是自已的掌教也直接夺走。
待得观礼结束,这名分也是已经板上钉钉。各路人马各回各家,一个小道童却是匆匆的过来。
“老掌教,这是掌门给您的手令。”那道童也是新掌教带来的人。
递过手令,道童便急匆匆离去。老掌教看完后脸色微变,不动声色的藏匿袖中。
“观儿,你下午到为师的房间一趟。”留下话后,师父也是匆匆离去。
秦观有点难受,但是他要忍着。毕竟他是一个成年人了,以前的师父便从小教自已读书认字明理。
后来待条件好了,高考也扩招了,他还去拿了一张大学毕业证。眼界和人事也经历了不少,可以说他即便不知其中的猫腻,但也猜到了小师弟的来头不小。
收敛神色,他也匆匆的回去自已的房间,想来怕是要让最坏的打算。
午饭过后,众多人都回房午睡。秦观脚步轻轻的进入了师父的房间,入眼师父果然在那里等着自已。
“坐。”老掌教指了指面前的蒲团,示意道。
秦观不敢怠慢,但见师父神色不太好,想来结果有点不太好。
“观儿,你上山多久了。”
“三十年了。”
“是啊,当年你还是个小孩,如今也是该下山成家立业了。师父也知道你对观里的感情,只是如今之计,只能委屈你下山了。”
说完这违心之话的老掌教,瞬间身子都矮了一截,精气神仿佛都消散了。
“师父,这是为什么?!他们要掌教,我都给他们,现在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真当我们是泥捏的?!”秦观一直稳重的心态,接连收到坏消息,终究是按耐不住怒了。
“痴儿,镇静!”师父将乱掉的心给他定了下来,防止走火入魔。
“如今门派让大,得了真传的只有几个人罢了。而你以前的师兄弟终究都是还了俗,就剩你一人是传承完整,以后就是咱们门派的独苗了。再说你都这么大了,也要有个后嘛,总不能门派断了传承不是?
你那小师弟背后背景通天,而当今社会上又都是科学论,我们这些已经是上面不允许的了……”师父略微解释了一下,又感觉不妥,便住了口。
秦观却是听出来了师父其中隐藏的真意,大环境不允许,上面也要打压,无外乎如此。这事儿他也略有耳闻,听闻别处有个道长云游出走,结果回来自家道观便被卖了,还把三清换佛祖。
“师父赶我走,那您怎么办?如今新招的弟子人心向背,待到哪天您行动有碍,他们怕是对您……”
秦观的脸上已是伤心落泪,他哪怕不要掌教之位,也想给师父养老送终啊。从小懂事以来,师父待自已一直都是视如已出,如今师父已经古稀之年,怎能一走了之。
师父听闻反而开怀大笑,之前的郁结之气也是消散几分。
“傻孩子,师父养生这么多年,身子骨还算硬朗。让你下山,也是留一份传承出去啊。现在师父这一身本领,只有你是学的完整,如今门内之人心性不过,已经没有再受传承的可能,可以说你在咱们回龙观就在,此生仅剩的愿望便是你把门派传承下去,你有这份心师父已经足慰平生了。”
闲话说完,老掌教叮嘱起来:“你的性子当正,不懂变通怕是要吃大亏,下山可以行侠仗义,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叮嘱完后,从身下摸出一块小铁牌,交给了秦观:“这是咱们门派祖上传下来的掌教信物,你小师弟有官方背书,想来也是用不着这个了。待去拜访各大门派,见信如见我,那些老家伙也会卖你一个面子。如此你也算下山有个身份。”
秦观收过后,贴身放在胸前。盏茶功夫后,他离开了房间,没有再和他人多说,收拾行囊,一人独下山去。
窗楞处看着秦观下山的老掌教,默默拔掉了脸上的水迹:“一山不容二虎,观儿你下山方可绝处逢生,可别回头啊……”
老掌教用卜算之道,已经是帮徒弟避开了最危险的这一难。
重新坐下,再起一卦。卦象却是天机不显,老掌教心记意足的收起来了铜钱,回榻上午睡起来。
……
“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早已经打听清楚,每个有名有姓的道观,都是有掌门信物。今天观礼其他道观的人对我脸带不屑,还不是因为你们几个废物找不到那个老东西的传承信物。”
新掌教在自已的屋里大发雷霆,有官方背书其实也就能堵着外行人的嘴,可是内行人可不认这个。
“掌门,老掌教的徒弟秦观下山去了,我看背着行李,屋里也是空的。”匆匆跑来的道童汇报道。
新掌教听完顿时怒火中烧:“哼,通知人手给我追,那老东西肯定把信物给了他!平日里那可是把那秦观当亲儿子对待,不过是半路捡来的孩子,竟然还想当下任掌教!”
手下收到消息,便纷纷离去追回信物来。
新掌教走出门来,盯着远去的狗腿子们,心中愤恨:这道观名气这么大,不用来盈利真是浪费,这个死牛鼻子,愣是不通意,还把门派信物给了那个捡来的。
不过现在自已已经是明面上的掌教,哼哼,这就由不得你了。怪不得道教没落,看看隔壁的寺庙多好,吃香的喝辣的。
现如今已经名正言顺,可谓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