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惠娘,我就知道你心悦我~”
伴随着这句话,一个肥头大耳撅着嘴就朝柳茹惠凑了过来。
柳茹惠杏眼圆睁,怒不可遏。
“啪!”
一巴掌用力地扇在了这张油腻脸上。
“什么辣眼玩意!”过于恶心让柳茹惠当即爆了粗口。
马狗桂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已的脸,一手颤抖着指着柳茹惠。
“你,你,你不是答应了么?!”
柳茹惠一脚踹在他胸口上,动作利落地将他踹翻在地。
接着,她一脚踩在马狗桂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恶狠狠地说道。
“你什么时侯听到我亲口说答应了?今天这事,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别怪我要了你的命!”
她眼角扫了扫四周。
圆月高悬,青山连绵矗立,树影摇曳,一处人影也无。
可谓是偷情的绝佳场所。
“嗷呜——”
一阵狼嚎从山里传了过来。
马狗桂身子明显哆嗦了一下。
相比于这狼嚎,他更怕眼前的惠娘。
她怎么这么大的劲,踩在他胸口上像压着一块石头,疼得厉害。
“我,我,我肯定不,往外,说。”因为太过恐惧,他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柳茹惠唇角勾起笑,嫌弃地看着他,动作飞快地往他嘴里扔进去一个东西。
马狗桂惊恐之下,直接咽了下去!
“什么!什么东西?”他努力瞪大绿豆小眼,看向柳茹惠。
柳茹惠冷哼一声,拍了拍双手,“无味无色的毒药而已,只有我能解,别的郎中根本看不出来。”
说完她收回脚,抬脚朝村落走去。
“我要是从别人那听到什么,就会让这毒发作。”并留下这么一句。
马狗桂浑身哆嗦得厉害,瘫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感觉自已浑身无力,冷汗一层层地流。
自已肯定是中了剧毒。
但是他闻着空气中惠娘身上残留的香味,心中的不甘心越发翻腾。
凭什么?
他爹可是掏了一贯大钱的!
再说了,就惠娘穷得快饿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钱去买毒药?就是药老鼠的肯定都买不起!
柳茹惠一边按刚接收到的记忆朝村里走去,一边扬起自已打记补丁的蓝色粗麻袖口,这衣服太硬,扎得她皮肤疼。
这原身常年吃不饱饭,身子营养不良得厉害,刚她那一套动作都让她虚得手抖!
没错,柳茹惠穿越了,她本是一名特工,最后一个任务时失败,被子弹爆头的痛感还未消散。
她穿到了一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穿的这具身子也叫柳茹惠,才十九岁。
原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扶弟魔,从小就被家里各种洗脑,姐姐要帮弟弟,女儿没有娘家让靠山根本活不下去,出嫁了也得听娘家的话等等。
原主被洗脑得很成功,直到自已在村口捡了个识字的男人,把自已的饭喂给男人,续了男人的命。这男人也因会识字而被娘家看上,逼着他娶了原主。
成亲后两人去了村里废弃的茅草屋住,穷得叮当响,全靠这男人抄书才能有口饭吃。
但原主却被娘家鼓吹着,把家里的银子全拿给了娘家,让祁柏舟连病都看不了。
就这娘家还不记足,觉得这男人赚得不多,就又把主意打到了村长家的傻儿子马狗桂身上。
甚至擅自替原主收了聘钱,要原主嫁给马狗桂。
今晚原主正是被她的好大弟妹给叫来这里的。
结果正要亲上的关键时刻,柳茹惠穿来了,才有了刚刚那幕。
柳茹惠只觉得原主又可怜又蔫坏。
看着记忆里原主打骂祁柏舟的一幕幕,她都无语了。
柳茹惠看着前方黑压压的村落,心中却很感激自已还能活着。
她身后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跟着柳茹惠。
男人看着柳茹惠的背影,眉毛紧蹙。
她刚刚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通,他追着她出了门,就看到刚刚那幕。
他能碰到重生这种事,这女人就也可能重生。
但是,就这么一个恶妇,怎么配重生的?!
祁柏舟想得激动,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柳茹惠却没回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
然后他就发现,柳茹惠已经在村里一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三遍了。
谁会连自已家都找不到?
祁柏舟已经有些走不动了,他叹了口气,出现在她面前。
柳茹惠看着面前高出自已一个头的男子,挑了挑眉。
今夜月光甚亮,男人面容如玉,清容俊颜,眉眼如画,无一处不精致。
饶是柳茹惠见过诸多容貌上等的男子,也不得不为这张脸出神片刻。
“家在另一条路。”
男子声音带着气愤,却格外悦耳,酥麻动听。
柳茹惠挑起的眉毛落了下来,跟在他身后走着。
“你怎么在这?”
她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不过此人脚步虚浮,她压根不怕。
她就是单纯地迷路了。
男人只淡淡回了一句,“不关你事。”
柳茹惠没再接着往下问。
看来这就是原主捡来的便宜丈夫了。
这男人恩怨分明,就因为那续命的一顿饭一碗水,愣是对原主各种欺辱行为忍了又忍。
一路无话,又走了五分钟后,前面的男人停住了脚。
柳茹惠打量面前的茅草屋。
秃了好大一片的茅草屋顶,粗糙的土坯墙从墙角蜿蜿蜒蜒长出裂痕,好似一推就能倒。
柳茹惠眼角抽了抽。
她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破的危房。
但既来之,则安之。
能再拥有一条命就不错了。
她堂堂21世纪最强的特工,会在这古代无法立足?
祁柏舟没再管她,自顾转身去了另一间房。
柳茹惠不再多想,就着茅草顶漏进来的月光,躺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床榻上陷入了梦乡。
祁柏舟一言不发地躺在了另一间房的干草上。
在他旁边还有一张桌子,一张土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看着屋顶上的月亮,心绪难平。
分明他才刚凭借自已努力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定国公,成为寒门的希望,转眼却回到了被逼着让柳茹惠丈夫的时侯。
他并不觉得自已的人生有需要重新来过的必要。
如果硬要说他定国公上辈子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他被柳茹惠给戴了一顶绿帽子。
上一世柳茹惠娘家背着他,直接收了村长聘礼,在他还没休了柳茹惠时,就再嫁。
这事最后以柳茹惠一人被浸猪笼而结束。
但这件事却跟了他一辈子,让他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既然重生一世,又要兼顾报恩,他便七出里寻到三出,趁早休了她,完全掐断这事发生的可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惠娘!赶紧走,挖野菜去!”尖利的女声穿破空气传入柳茹惠的耳中。
她有很强烈的起床气,现在恨不得冲出去拧断这人的脖子!
正在熬粥的祁柏舟皱了皱眉,忍不住喉间的痒意,轻咳几声,走出家门。
站在门口的是大弟妹杨柳枝。
“我们家不需要野菜。”他一双寒眸冷肃地看着她,不怒自威。
杨柳枝浑身的气焰退下去一些,她不敢直视祁柏舟那张长得神仙似的脸。
一看就脸红。
“我不和你说,赶紧让惠娘出来!”
祁柏舟烦躁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最不擅长和这种人讲道理。
要不是生着病,他这会非直接把她赶走。
“惠娘现在是我的妻子,你再不走,别怪我去请里正!”
柳茹惠站在祁柏舟身后,听着他这番话,挑了挑眉。
这人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他是讨厌原身的,能这么为她着想?
杨柳枝一看到她,气焰就又上来了,“赶紧的走了!娘还等着吃你今天挖的野菜呢!”
柳茹惠唇角一勾,嘲讽地看着杨柳枝,“我相公说了我们不需要野菜,让你滚,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