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在房里等了柳莹澜一晚上,他以为妻主晚上会来临幸他。
直到油灯都熄灭了,他才失望地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三爹爹煮好了早饭就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道:“开饭啦!”
大爹爹早已起来,净了手就坐在桌子边准备开吃,他吃完就得去药田抓虫子,这个季节,最容易有虫子啃食药材了。
二爹爹也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坐到桌子边,还有些困顿的发呆。
三爹爹看到堂屋里的卧室门还关着,他叉着腰走到房门前轻敲问道:“乖乖?起床了没有哇?”
二爹爹用手在桌子上撑着脸,斜眼看过去,有些疑惑道:“澜儿一般起的比我还早,今儿个怎么还没起,莫不是不在这屋?”说完有些邪邪一笑。
三爹爹瞪他一眼,心里却腹诽着,是啊,这乖乖还没起,这庄生也没起,难道两人昨晚已经……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三爹爹,也不好意思再敲门,坐到了堂屋中间的饭桌上,开始吃饭。
二爹爹沿着碗边咕噜咕噜地吸溜着玉米糊糊,吵的三爹爹频繁皱眉。
大爹爹吃完正要起身出门时,就听到旁边的卧室门开了。
他看了她一眼,确认没什么事,就迈步走了。
柳莹澜一脸疲惫地依靠在门边,嫌弃地说道:“二爹爹,你这呼噜碗的声音,我在里屋都听到了,吃饭能不能斯文点。”
被嫌弃的二爹爹诶嘿一声,嗔怪道:“澜儿,你起这么晚莫不是昨晚去挖别人坟了?”
柳莹澜心想,嘿你个二爹爹,还带预言家的吗!
她没理他,走出堂屋去厨房舀了些水,拿出自制的牙刷开始用清水刷牙。
随便囫囵了两下,她就放好牙刷,坐回桌子边开始吃饭。
三爹爹往她身后望了望,又往她屋里的方向望了望,问道:“人呢?”
“谁?”柳莹澜闭着眼喝玉米糊糊答道。
“庄生啊?你的童养夫呢?”三爹爹问道。
柳莹澜被童养夫三个字噎了一下,然后喉咙管还真被碗里的玉米疙瘩给噎住了,她梗着脖子捶半天胸口才顺下去。
“你这孩子,咋一提童养夫你就噎住,这么在意庄生的吗?”二爹爹揶揄道。
三爹爹瞪他一眼,拍着柳莹澜的后背帮着她尽快顺下去。
“我怎么知道,他兴许还没起床吧。”缓过来后的柳莹澜答道。
“你俩没睡在一起吗?”二爹爹不解。
三爹爹也惊疑问道:“所以昨晚你叫我把旧衣服拿到耳房去,是他一个人睡耳房啊?”
“不然咧?”柳莹澜给他俩翻了个白眼。
“我拜托你们,我才十六岁,还没成年呢!少给我灌输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柳莹澜指着二爹爹和三爹爹一顿教训。
两位爹爹垂着头连连点头称自已错了。
正好进屋的庄生听到了柳莹澜的话,瞬间心里好受多了。
他委屈了一晚上,还以为是妻主嫌弃他,今天早上都有些不敢出门。
原来妻主是觉得年龄还没到啊,哈哈放心了。
“来来来,小生生,快坐下吃早饭。”三爹爹温柔地拉着庄生,让他挨着柳莹澜身旁坐下。
庄生不好意思地接过碗,刚进家门第一天他就睡懒觉,羞死人了。
“小生生多吃点啊,你三爹爹可心疼你了,你看你这么瘦,以后怎么给妻主生孩子啊。”知错不改的二爹爹又开始揶揄人了。
庄生羞得脸红,点头称是。
三爹爹立马护着庄生道:“生什么孩子啊,没听乖乖说他俩还小嘛!你耳朵打油蚊子去了吗?”
柳莹澜也点着头,附和着三爹爹教训二爹爹。
庄生看着饭桌上热闹欢腾的几人,有些羡慕,又有些高兴,自已以后也会是这样欢腾吃饭的一员了呢。
柳莹澜看到闷葫芦庄生只是红着脸闷头吃饭不说话,于是开口道:“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好些的话,要不要跟我去县里逛一逛?”
“好……好的,一切听妻主安排。”庄生红着脸答道。
“叫澜儿,别叫妻主。”
“好……好的,澜儿妻主。”
“……”
二爹爹和三爹爹俩人互相使着眼色,难得看到对别人如此上心的澜儿,他们的澜儿真是长大了耶。
他俩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大家都很高兴。
吃过早饭后,柳莹澜就带着庄生出门了。
在路上,她递给庄生一个戒指。
“妻……澜儿,这是什么?”庄生接过一个指环样的东西,只是这个指环上有个小小的五角星。
“这是我让的戒指,你把它戴在……嗯……右手无名指上吧!”柳莹澜难得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好!”庄生听话地很快戴上,他的手指很纤细,戴这个戒指正合适。
柳莹澜一看自已的戒指居然能严丝合缝戴到庄生的手上,心道这庄生果然太瘦了。
她看庄生懂事乖巧的样子,温柔地解释道:“这个戒指是个小武器,你遇到危险时,摸索戒指底部的小齿轮,即可弹射出一根银针,这个戒指上面的五角星里装了五根银针,每根银针上都有浓缩曼陀罗,可致中针者晕倒一刻钟左右。”
庄生惊疑,这么厉害的暗器,他何德何能敢收啊!
“妻……澜儿,这么贵重的防身之物,给我不合适。”庄生说着就要脱下戒指,结果因为太严丝合缝了,有些不好取。
“你就收着吧!都是一家人了,这么客气干啥。”柳莹澜毫无感情地道。
庄生听到她说是一家人了,内心一阵感动,眼泪瞬间水漫金山,他强忍着不使其掉落,低着头哽咽道:“谢妻主。”
“哎呀,说了叫我澜儿!”
“好的,澜儿。”他收起眼泪抬起头笑道。
柳莹澜看他眼眶里的微红,有些意动,安抚道:“不用在意,这样的我还有很多。”才怪,戒指只有这一个,连弩倒是给三位爹爹一人配备了一个。
庄生嗯嗯点头,他还是很感动,比起有的妻主给夫郎足够的银钱,他更喜欢他的妻主这样,给夫郎自我保护的能力。
这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尊重。
“走吧,鼻涕虫!”柳莹澜开玩笑地道,转头笑了笑朝前走去。
庄生吸了吸因为哭而流出来的鼻涕,也傻兮兮地笑着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