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华寺听完讲经后,我们便离开荆州。
到了蜀州境内,马车行至一片树林,我与秀儿在车内吃着点心看话本,阿淮在外面负责驾车。
“秀儿姐姐,好姐姐,我昨天吃坏了肚子,你今天帮我驾车让我歇歇可好?”车外传来阿淮的声音。
“少来,昨日见你吃了一整个大肘子,到了夜间我们都歇下,你又叫掌柜的给你煮了碗面,你要是拉肚子也是撑的,休想偷懒。”秀儿一语道破了他的想法。
“秀儿姐姐,我已经赶了五天马车了,初时我们说好一人一天,我真的受不住了,屁股已经不是我的了。”阿淮乞求道。
“那还不是你打赌输了,说好半个月一天也不能差。”秀儿嗑着瓜子,话本子又翻了一页。
“谁知道第十七个人迈进客栈的时侯磕了一脚最后换成了左脚先进门呢!”阿淮小声嘀咕。
“赶好你的车,不然小心你的皮!”秀儿威胁道。
他俩吵架,你问我在干嘛?我当然是在看蜀州美男图了,那美男的脸被污了看不清,但是八块腹肌上的一颗小痣却让人想入非非。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又将我们的马车围住。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这经典的台词让我们一下子就意识到我们遇见土匪了。
我和秀儿走出马车,见到总共三十来个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为首的土匪还瞎了一只眼,另一个人脸上有两条很深的刀疤,这土匪的标配啊!
“你们要多少钱?”我问。
那瞎眼的大汉另一个眼珠子转了几圈,伸出了5个手指头。
“五千两?”我试探性的开口。
那刀疤看了我们一眼,盯着秀儿看了一会儿,随后附到瞎眼的大汉旁边说了几句。
“看你们几人气度不凡,家里一定也是大富大贵之人,我们要将你们押回寨子让你们的家人来赎!”瞎眼的大汉开口。
话罢,就动起了手,那些土匪个个都会武功,我和秀儿双拳难敌四手,被他们擒了去。
到了山寨,我们被关在一个柴房里,没一会那个刀疤脸就拿了纸笔让我们给家人写信,可是我们三人都无父无母,根本不知道要写给谁。
“饿上你们几天看你们写不写!”刀疤脸放完狠话就走,随后又关紧了房门。
我们一脸懵逼,不是啊兄弟,我们没骗你啊!
就这样在柴房关了两天,我们每次快要逃出去就被抓了回来,折腾了两天,我们又饿又累。
第三天,听到外面说大当家回来了。我们也只是换了个躺着的姿势。
门突然开了,刀疤脸走了进来。
“我们大当家要亲自见你们!”
“你们大当家见我们也没辙,我们最多只给五千两。”我有气无力的说。
他也不理我,叫了几个人把我们拖走(实在没力气走不动)。
最后把我们拖到了土匪窝的议事厅,一名男子正背对着我们,看背影倒是气宇轩昂。
“大当家,人带过来了。”刀疤脸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那大当家转身,面上戴了一个面具。
“你们叫什么名字?”
“凭什么告诉你?”秀儿开口。
那男子盯着秀儿。
“你们说自已无父无母,那家里就没有别的亲人么?”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我们只能拿出五千两,多的免谈!”秀儿继续说。
“看来你们还挺有钱的,那就更不能放你们走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秀儿很无语。
“秀儿!”
那男子不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缓缓摘下了面具。
“哥?”
“你真是我哥啊!”秀儿着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你哥还是谁?”他白了一眼。
他哥见秀儿扑上去,还以为秀儿要给他一个拥抱,便张开了双手迎接。岂料秀儿上去就开打,他哥来不及躲闪就被扇了一巴掌,就这样兄妹二人你掐我打,最后秀儿边哭边骂,手下的也越来越重。
他哥连连躲避,最后见控制不住秀儿就一把抱住她不让动弹。
秀儿见反抗不了,于是开口,
“我和晚儿姐姐被关了三天,要不然我一定好好收拾你,还不快给我们让饭填饱肚子!”
“好嘞,晚儿,委屈你了。”赵景臣看着我一袭男装说道。
“景臣哥,秀儿和我很想你。”我微微一笑。
“芸娘,快给我这两个妹子让些好菜,还有这个小兄弟,也好好招待。”赵景臣叫来一个女子吩咐道。
“那位是?”秀儿一脸八卦。
“臭丫头,别八卦了。”赵景臣一脸不好意思。
“那是芸娘,马上就是你嫂子了,日子都看好了,他们两个月后成婚。”刀疤脸在旁边解释。
“这是你栓子哥。”赵景臣介绍。
“栓子哥,你可不能再把我们关进柴房了!”秀儿瞪着她。
“妹子对不起,我错了。”
等饭菜上齐后,我们相互敬酒,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5岁那年,父亲为我请了个女夫子教我武艺,赵景臣和秀儿是夫子的儿女,赵景臣比我们大三岁,秀儿和我通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学习武功,但是12岁那年,夫子带着赵景臣回家祭祖的途中突然消失,父亲派人去找也没有消息,只有秀儿因为晕车严重才留在我身边。
父亲去世后,我与秀儿一起到了京城,几番打听也没有消息,直到几月前在画摊上看到一幅画,那男子的腹肌上有一颗小痣,和赵景臣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们问画摊老板从何处得来,他只说是有家少爷在蜀地被土匪抓住,但是对土匪一见钟情,被家人赎回后也念念不忘,就找了画师画下来,被家里人发现后又给扔了出来。于是起了来蜀地寻人的打算。
听完我们的故事,赵景臣也说起了他的事。
那年他与夫子回老家蜀地祭祖,回来的途中遭遇山匪劫想谋财害命,他与夫子二人武功高强,和山匪斗在一起,把山匪给端了。但是他和夫子也受了重伤,就想着先养好伤再回家,夫子的伤一直不见好,一年之后才有了好转,他们回家后发现父亲已经下葬,我带着秀儿远嫁。街坊四邻都不知道我嫁去哪里,他们也是一直在打听我们的下落。后来夫子的身L越来越差,去年也走了。
我们不禁唏嘘万分,种种巧合下我们才相遇,更免不了伤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