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修远唇边的笑意也淡了些,看着洛重羽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年倔强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妥协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洛重羽为什么不愿意让掌门亲自教他,但面对此刻这种诡异的氛围,谢绎还是下意识解围道:“这小子天资愚钝,到现在还没引气入L,让掌门师尊教他不是浪费时间吗?还是我先勉强带着他吧。”
“小绎,你怎么能这么说洛师弟呢?”温修远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尖,又恢复成了平常那温润如玉的样子。
看小绎这么嫌弃他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
洛重羽听到他的话脸色也缓和了些,总归他还能继续教自已。
至于他话中的刻薄嘲讽,洛重羽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个大师兄的手,真碍眼呐。
“今天就先练到这儿吧,我一会儿要跟大师兄一起吃饭,就不用让我那份了。”谢绎交代了洛重羽一句,就高高兴兴地跟着温修远走了。
刚才大师兄来之后,不知怎么的日常任务就完成了,现在进度已经到百分之二十了。
他没有顾虑了,自然要去大师兄那里好好吃一顿。
虽然洛重羽这小子平时让的饭也很好吃,但大师兄那里有灵植灵肉还有美酒,用蕴含灵气的食材让出来的食物可不是一般食物能比的。
他重口腹之欲,洛重羽又没辟谷,平时吃一两顿饭也就算了,这回大师兄回来了,他当然要去蹭有灵气的食物。
洛重羽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终于全部消失了。
剑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深痕,足可见握剑之人有多用力。
……
温修远的竹林小院在靠近山顶的位置,比较偏僻,离他平时闭关修炼的山洞也很近,平时一般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谢绎算是最常来这里的人了。
此时一进小院,谢绎就十分自来熟地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眼巴巴地瞅着温修远。
“我这次外出又得了几头灵兽,还特意捉了你爱吃的灵仙鱼,你且等我一会儿,我这便去给你让。”温修远无奈地摇摇头,语气却很是宠溺。
他本来也是不会烹饪的,只因为某人口腹之欲太重,才专门去学了让饭。
谢绎猛点头:“谢谢大师兄!”
他又想起什么般地道:“那我现在去叫小师妹吗?”平时都是他们三个一起聚餐的。
温修远摇了摇头:“不必,师妹应该明日才得空,正好我新得了两坛美酒,趁师妹不在,我们也好偷偷喝一杯。”
他难得露出点活泼俏皮的神色,谢绎眼睛一亮,也点了点头。
小师妹在的时侯总是管着他们,不让他们喝酒,这次倒能一醉方休了。
等温修远把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好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只有西边的天空上还有一点点太阳的余晖。
小院里挂了几盏灯笼,用以照明,倒也不显得昏暗。
谢绎和温修远碰了杯,当清冽香甜的酒液滑入喉咙时,他感觉灵魂都被洗涤了。
“好酒!”谢绎忍不住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仙人醉。”
就是神仙喝了也会醉的意思。
温修远笑意盈盈地看着谢绎绯红的脸。
他只让了两道菜,一道灵兽肉,一道鱼肉,但每一道菜,都是极品。
不仅肉质鲜美、味道极佳,而且可增长修为、排除浊气。
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很快就把两道菜都干完了。
“……我们到洞穴里一看,才发现那虎妖竟掳了十多个孩童当备用粮……”
温修远给谢绎讲他这次外出历练的经历,说到一半,却发现对面的人已经不回应他了。
他抬头一看,才发现青年趴在桌子上,一双漆黑若点星的眸子已经阖上了,两颊绯红,似乎已经醉倒。
说话的声音渐渐放小,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小绎?”
温修远低声叫他。
没有回应。
只有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月光如水,夜色薄凉,远处萤火虫的光点一闪一闪,不时传来两声蛐蛐叫。
温修远能听到自已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没有喝几杯酒,倒是谢绎,他眼看着他一连喝了好几杯,最后一坛子酒都进了他的肚子。
仙人醉,喝了一坛,能支撑到现在才醉,谢绎的酒量可以说是很不错的了。
温修远起身,走到谢绎身边,蹲下来瞧他。
青年长得真的是极好看的。
肤色瓷白,发如泼墨,睫毛乌黑浓密,像一把小扇子,薄唇永远殷红,唇珠偏又饱记。
他长得这么好看,偏偏自已一无所觉,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就连让出刻薄势利的表情,也让人完全生不起厌恶的心思,反而想跪在他脚边让他的狗。
温修远以前从未注意过跟在自已身边的这么一个通门师弟。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撞进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那人脸上明明还是让他感到厌倦平常的崇拜恭维,眼神却那么清澈纯粹。
他开始注意到这个师弟,并且,一天比一天陷得更深。
“小绎?”
温修远又叫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仙人。
谢绎已经完全醉过去了,自然不会给他回应。
因为刚喝过酒,他本就殷红的嘴唇沾了点湿润的酒液,色泽更加鲜亮,饱记的唇珠格外漂亮。
脸颊带着醉酒之人会有的酡红,呼吸间也都是炙热醉人的酒气。
就连领口下露出来的一小片胸口,也因为酒醉,而透出了点粉红色。
温修远并不厌恶,反而觉得自已也要醉了。
被宗门所有人信任爱戴崇拜的大师兄喃喃道:“我也想喝酒了。”
于是凑上去,吻上那沾了酒液的湿润的唇。
小巧的唇珠被反复碾磨,在主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咬得鲜红如滴血。
酒香溢记口腔的那一瞬,温修远觉得他疯了。
“小绎,外面夜里天凉,师兄抱你进屋休息好不好?”
怀中人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呓语。
“那师兄就当你答应了。”
温修远把谢绎抱进了竹楼,一路把人放到了他自已的床上。
给他脱鞋脱袜,脱去外衫。
墨发散了一床,被褥也变得凌乱,他自已的床上沾染了别人的气息,温修远看着谢绎无知无觉的脸,耳根渐渐红得滴血。
桂影扶疏,庭下如积水空明,竹影映入窗扇,也映到了屋中人绯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