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何以今日与以往截然不通?”
庭院东侧,两开间竹屋内,一名银白色长发披散肩头、面冠如玉、脸颊削瘦的老人,此刻眉头紧皱,来回踱步,时而看向屋子外的夜色,思忖着方才占算之时的怪异卦象。
“听闻老聃曾为秦国推算国运,老夫亦曾推算数次,皆与老聃所言无二,何以今日竟有如此巨变?”
“老师!老师!星象有变!帝星连续闪烁两次!”
一声声难掩震惊的呼喊声传入老人耳内,打断了老人思绪。老人雪白的长眉剧烈抖动着,深邃的双目绽放精光,顾不得丢了一只鞋子跑出去。
此山名曰‘天禄’,位于竟陵城北,乃云梦泽南部群山之中一座微不足道之处。昔年曾为楚王狩猎之地,繁盛一时,自秦昭王二十九年秦将白起南下攻破郢都,楚王北迁至陈城之后,整个云梦泽因其声名逐渐成为各方士子、离朝将相避世之所。
他正是这众多隐居于此的士子之一,自号‘无忧老人’,然无人知晓其来历,只知其人从不轻易收徒。居住于山脚的乡民与竟陵城百姓亦是只知那城北的天禄山中有一位高人居于此处,人们若有难处,无忧老人也会派遣弟子前去帮扶料理,久而久之,一众人等每当提及城北那处之时,多笑而不语,或是暗暗称赞。
星空深处,那颗昭示帝王命数的紫微星,再次陷入暗淡,又迅速恢复明亮,愈发强盛,辐射两侧星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无忧老人如白玉般的脸庞渐渐露出笑意,越来越浓,右手迅速掐算着。
天际远方,帝星强光逐渐散去,恢复原来亮度。目光依旧停留在星空中的无忧老人长长地吐了口气,微微颔首,饱含睿智的双目中精芒四射。
“老师,此等异象可是未来将有乾坤巨变?”
一名比他略微矮些,身着灰色外袍,额头略高,年约三旬的男子加快步伐,来到他右侧。他是无忧老人于十五年前云游齐国时所收弟子,在他五岁时,其母因劳累过度离去,不得已其父郑固只得带其离开历下,前往中原时得遇无忧老人,自此之后,拜于无忧老人门下。
“正是如此!”
无忧老人看向郑子成那棱角分明的面庞,“子成呵,你可知老夫方才推算之果?”
郑子成想了下,拱手回道:“莫非与此异象有关?”
“正是。”
无忧老人续道:“子成呵,天时已变,西方之国已再非昔日运数。”
转身返回竹屋,郑子成赶忙跟随身后。
林皓目不转睛地盯着书中一段内容,渐渐地,脸色愈发难看,浓黑的双眉紧紧地拧成一个‘川’字,眼中闪烁着浓浓怒意。
“啪!”
林皓将手中小说一把摔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红酒一饮而尽。破口大骂着。
“你奶奶个熊!好你个李斯,枉始皇帝如此信任你,我看你与始皇帝地下相见时,如何交代!”
拿起酒瓶又给自已倒了半杯,恶狠狠地嚷嚷着,“赵高,你丫够狠,够毒,如果有机会,我林皓必除你!”
再次端起酒杯猛灌一口,拿起书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放下。
“公子啊,你……”
气愤之余,林皓又是一饮而尽,马上给自已倒了半杯。端起酒杯轻轻晃动,自言自语着,说出是惋惜还是愤懑。
“公子,你可知始皇帝真正用意乎?始皇帝最终是要你继承大秦江山那!”
“唉……”
林皓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扶着沙发站起来,嘴上依旧嘟囔着,时而摇头,时而叹息,脚步有些不稳,小心翼翼诱过茶几与沙发之间间隙,向自已卧室走去。
“罢了…罢了,小说而已,睡觉去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