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娇只觉得绝望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将手举过头顶防卫，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眼前突然出现一人，一个过肩摔就把那男人摔倒在地。
……
警局。
谢梦娇坐在笔录桌前，惊魂未定。
救了她命的民警端过来一杯热腾腾的水，声音却是凉凉的：“下一次遇见危险，记得首先拨打110。”
他冷淡地瞥了谢梦娇一眼，在对面坐了下来。
谢梦娇接过水，滚烫的热水将她一颗不安的心慢慢抚慰下来。
她苦涩一笑，低头应和：“好的，谢谢警官。”
是啊，遇见危险为何第一时间打给程慕言？
简直是昏了头。
民警抬眼了她一眼，摊开旁边的本子，写下一串数字，撕下递过来。
“110有时也不是那么及时，打我电话更好。”
谢梦娇惊讶地抬头。
那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眼熟，但是又不确定。
民警却是毫无异样：“我送你回家休息。”
谢梦娇坐上警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深夜。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门一响，程慕言拿着厚厚一沓的卷宗，便往书房走。
谢梦娇猛然站起，眼角微红，目视着对方：“你为什么挂了我的电话？”
程慕言冷淡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暂停。
谢梦娇感受到比刚才更加惶恐的情绪浮上心头，上前几步，拉住程慕言的手。
再次开口，谢梦娇便察觉到自己嗓音已然嘶哑。
“你知道我刚刚……”她忍不住带上哭腔，此刻的态度，卑微到无以复加。
“谢梦娇。”
程慕言却打断她，皱着眉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我不想知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很累，只想睡觉。”
他的眼神依旧平淡，似乎并没有因为谢梦娇此刻的狼狈，而产生任何怜悯。
谢梦娇没再做声，沉默地松开了手。
程慕言毫不犹豫地就要关门。
谢梦娇浑身僵硬，眼底是浓厚的悲伤，但还是在门被关上的那瞬间，突然出声。
“程慕言！”
谢梦娇喊了一声。
程慕言转身看向她。
她紧紧地攥着门框，声音颤抖。
程慕言脸上依旧冷漠，伸出手将谢梦娇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太久了，记不清了。”
谢梦娇只得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门在自己面前被关上。
谢梦娇终于忍不住在门前哭出了声。
这扇门却始终没开。
……
熟悉的律所环境，谢梦娇的面前坐着的是曾经律所的前辈。
而他们中间，是一份刚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
前辈注视着谢梦娇，深深地叹息：“好好的一对律所金牌模范夫妻，怎么最后沦落到这个地步。”
谢梦娇没有回答，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她勉强笑笑，收好文件，立刻选择同城邮寄，将其寄了过去。
尘埃落定的那瞬间，谢梦娇的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空虚。
随即，谢梦娇低头给程慕言发去了微信。
“离婚协议书马上到，签好寄回。”
而在等待程慕言回信的这段时间里，居然是法院率先给了回信。
“你上诉唐佳莹的网络造谣案，法院已经移交给警方了。”
“还有，经过商讨，最后还是决定把你调到隔壁苏省去，三日后上岗。”
谢梦娇合上手机，脑子里是无数杂乱的念头。
这使得她的心反复上升又沉没。
叮咚。
信息又来了。
谢梦娇迅速点开微信。9
是程慕言的回信。
“好的。”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谢梦娇瞬间松了手机，整个人呆坐在原地，本来肿胀的眼睛，悄然间又红了。
而同一时间，大成律所里，程慕言正在办公。
他眉眼间满是焦躁，不停地输入消息，然后又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