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菀再次醒来时,是在一汪池水之中。
一只花斑锦鲤蹭过她的鼻尖,鱼腥味儿引得她呛了两口绿水,彻底将其从沉寂中唤醒过来。
刘艺菀本是带着冤种闺蜜叶青青,一同去宾馆捉老公林霄杰出轨的证据的。结果踹开房门后才发现,林霄杰出轨的对象,竟然是叶青青苦追三年的校草李奇峰。
两个男人趁她们傻眼愣神的功夫,裹着被子跑出宾馆,打了出租车想要逃跑。
这岂能放过他们,刘艺菀开着小蚂蚁,带着叶青青一路狂追不舍。哪知经过江桥时,为躲避突然冲出来的路人,车子被超车的大货车撞飞,冲破围栏掉入江水之中。
随之便是一片沉寂,直到自己被这只锦鲤给熏醒。
刘艺菀猛地睁开眼睛,水面上方闪烁着粼粼波光,那是生路的出口。求生的欲望逼迫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的往上游。
终于,在她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她爬上了岸。她趴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吐了几口池水,贪婪的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刘艺菀缓过神,四下望去才发现,周围的景色与自己熟悉的大不相同:古色古香的亭台楼榭,错落有致的假山花木,池塘边一株粗壮的芙蓉花树,映在池塘的绿水面上,别有一番滋味。
刘艺菀一阵迷糊,自己明明开车掉进了松江,怎么会从这么小的池塘里爬出来。
疑惑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尖叫声:“快来人啊,小姐落水了!”
小姐?你们骂谁呢!
随着这声惊呼,呼啦啦围过来一堆人来,只是无论男女,都是一身古装打扮。
刘艺菀四下打量着,心道:莫不是什么整蛊综艺节目,或是自己穿越了?
这时,一个清秀模样的丫鬟,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抓着刘艺菀的双臂就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大小姐,怎的好端端的就落水了。”
刘艺菀刚想开口质疑,突然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快速的灌入记忆的脑海中。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小丫鬟,是她的贴身侍女。
“春桃?”
丫鬟点点头:“大小姐,春桃在这里呢,春柳,你快过来,大小姐落水了,快扶小姐进屋换衣服去。”
听到春桃的呼喊,刚从外面拾回纸鸢的丫鬟春柳,立即跑了过来。见刘艺菀一身湿哒哒的,急忙上前与春桃一左一右的将其搀扶起来。
“春柳,春桃?”脑海里的名字与眼前的人物一一得到映对,刘艺菀顿时明白,自己这是穿越了。
两个丫鬟扶着刘艺菀回了屋子,一路上刘艺菀看着眼前的场景,脑子里原主的记忆一帧一帧的浮现出来:
大周朝镇国将军府嫡女刘艺菀,今年刚过十四岁。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刘沣未在续弦。尚有一兄刘子谦,年十八,与父亲一同在外征战。
将军府内还住着二叔刘野一家,其经商并不在朝为官。婶婶乔慧珍有一女,名刘艺璇与刘艺菀同岁,只是生日晚了一个月,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府中事宜由乔慧珍操持,但由祖母宋氏决策定夺,一家人平时相处融洽,对她也算溺爱宠之。
总体看来,没有什么宅斗的矛盾,这让刘艺菀长舒一口气。
只是,自己怎的好端端的就落水了?
刘艺菀思索着,但记忆却没有给她答案,只有丫鬟推测,她是为了去扯刮在树上的纸鸢线,踩了假山,不小心脚滑,掉进了池塘。
这个原主刘艺菀,真的这么蠢笨?
换好衣衫的刘艺菀,坐在梨花木的圈椅上,因为身子小,为了贴近椅子靠背,不得不往后缩了缩,如此这般,自己的小短腿便横在椅子上了。
刘艺菀不住的摇头叹息。二十八岁的自己,穿越进这十四岁的身体里,多少有些违和。
春桃给刘艺菀整理好衣衫,却发现她在摇头,急忙自顾自赔起不是来。
“都怪奴婢,不该慌着去找什么竹竿子,该守着小姐才是。”
“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你何干?”刘艺菀想到落水,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冤种的闺蜜叶青青来了。“对了春桃,你可看见,这池塘附近还有他人?”
春桃疑惑道:“小姐,你说的其他人,难不成是……”
刘艺菀不由得心头一沉,以为这丫鬟难道看出什么端倪来,结果……
“难不成是有人推小姐掉下池塘的!?”
刘艺菀无语道:“我说了,是我自己掉下去的,院子里就我一个人,哪来的人害我。”
春桃挠挠头,“既然如此,小姐为何这般问春桃呢?”
刘艺菀不禁哑然,确实,自己这般询问,着实的自相矛盾。
刘艺菀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叶青青莫不是被救了,便是……唉,总之这个架空的古代世界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好悲催啊。
春柳此时从外面端来一碗热姜汤,“小姐,快来喝点姜汤,入秋天凉,喝点去去寒气。”
刘艺菀还没见那姜汤,光远远的闻了一下,便猜出其中分量十足,不由得有些抗拒。
“我身子好着呢,没事……阿嚏!”
刘艺菀这才发现,自己这副小身板,当真是受不得一点折腾。
“大小姐,你就别硬撑了。”春桃接过姜汤,小心的吹了吹:“放心,里面放了红糖呢,没那么辛辣了。”
刘艺菀皱皱眉,想到这毕竟比药味道好些,于是接过来,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顿时,一股暖流充盈着周身,浑身冒出一层热汗,果真舒爽不少。
外面打扫庭院的丫头跑进来通传道:“大小姐,二小姐来看你了。”
话刚落地,便从外头进来一个少女。
一身青翠的长裙,梳着流苏髻。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即便是刘艺菀这样的女人见了,也觉得喜欢。
尤其那一身浓浓的书卷气,与叶青青是如此相似,不同的是那双眼睛,看着温柔却多了些许精明。
刘艺璇一进屋,便快步凑了过来坐下,拉着刘艺菀的小手,上下打量着,“适才听下人说,姐姐失足落水?可曾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