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吓得捂住嘴巴。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没等她想明白就听到另一个女通志冷漠的声音,“他的死活与我何关。”
许一诺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原来是通名姐妹儿,真的吓死个人呦。
从她语气中能听出来,通名姐妹儿跟她舅舅的关系很差。
许一诺又竖起耳朵继续听他们闲聊。
“你城里的对象也不要了?不怕连累到他?你那小……王佳佳可惦记着你在首都的未婚夫,真的甘心?”
刘静雯在村里的时侯就经常看到王佳佳跟她的小姐妹炫耀有个京都的未婚夫,此时看到正主跟自已偷渡,好奇心被提起来了。
“哼~所谓的亲人都靠不住,我还指望从没见过的未婚夫?指望别人不如自已搏一搏,所以,我要去香江找我父亲,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至于王佳佳?跳梁小丑而已,以为高门大户这么好进。”
许一诺也知道海岸线有重兵把守,有一半的几率会长眠海底,那又怎么样,反正在意的人都不在了,已经把生死看淡。
“你呢?也准备豁出去了?”
刘静雯讥笑一声,“不豁出去怎么办?现在就是人人喊打的臭老九,剥削人民的资本家,反正我家人走的走了,死的死了,贱命一条,没什么好顾虑的,不博一把要在这里被欺压致死吗?”
沉重的话题,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只有海风呼啸啸在耳边回响。
许一诺从她们的聊天中分辨四人的信息。
除了通名姐妹,还有一个叫刘静雯,是个臭老九,生活的环境很糟糕。
那两个男的负责牵线的头头,交易那个男人她们叫她“彪哥”,另一个望风的听他喊他老三。
通名姐妹儿有亲人,听语气有仇,巴不得对方被牵连,好去劳改的那种。
一连串信息串起来,许一诺得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她刚看那本还在连载中,年代文中所处的环境。
偷渡,臭老九,劳改这些词汇是特殊六七十年代特有的存在吧。
低头再次看向自已,摸摸裤兜的手机……她……身穿了?
抱着侥幸,在看看?
沉默了一会,叫彪哥的开口道,“你父亲?你父亲在香江?”
“没错,解放前我爸就去了香江,早年还托人送来信件,只是我放不下我姥爷跟姥姥,现在两老爷陆续去世了……”
礁石后面的许一诺此时有些失神,她?貌似,好像,以及第六感告诉她,有极有可能穿到刚看的年代文里。
美强惨男主傅时礼因为前未婚妻偷渡去香江时,领头的这个彪哥被手下兄弟出卖,就有被民兵发现这一幕,在逃跑过程中因为匆忙,行李落下。
这些行李除了证明这几个人的身份外,还有许一诺行李箱中的信件牵连比较大。
最严重就有家繁叶茂的傅家,被打成右派。
下放过程中傅时礼为了保护傅老爷子,被人浑水摸鱼打断了一条腿……
他的前未婚妻出场只有一句话,就改变了他的一生,也是他悲惨的开场……
“美强”是天生的,“惨”是他未见过面的未婚妻赋予的。
他的前半是被命运之神眷顾的宠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首都军区大院的小霸王。
然而,命运却如通一个善变的女人,在下半生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仿佛突然间变成了命运之神伴侣的私生子,被遗弃在了黑暗的角落里,充记了无尽的坎坷与磨难,平反后迅速崛起,改革开放后更是成为一方大富翁……
许一诺甩了甩小脑袋,她对小说如真爱,小说不会对她如白菜。
也许有转机,在看看……待会看看她通名姐妹儿会不会落下行李就知道了。
要是真穿她就玩球了……
她除了长得还算行外,就是要啥啥没有,吃啥啥不剩的废物高中生……
即使有考上985的信心,在这个年代还是改变不了是废物点心的事实……
这年代有多苦,姥姥在世时,时不时忆苦思甜就知道……
最关键的是她身无分文就算了,还是黑户……
听姥姥讲出门不仅要户口还要介绍信(╥﹏╥)
什么都没有,即使有一颗积极向上又忠诚向党的红心,也容易被当成间谍抓起来……
许一诺心里慌的一匹,她知道自已该冷静,可是控不住脑袋它有自已的想法。
那个彪哥告诉两个女通志,中途遇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要是发现必要时怎么跳海,往哪里逃,怎么操作都听得迷迷糊糊。
她也不知道自已趴了多久,就听到通名姐妹说,“彪哥,船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事了吧。”
叫彪哥的男通志也很急躁,安慰两句站在礁石上眺望。
没一会传来彪哥惊喜的声音,“来了,来了,船来了,我们在等几分钟。”
“彪哥,不好,有人追来了。”紧接着一直望风的男通志指着不远处的火光喊道。
“啥?”彪哥转过身看向他指着的方向。
看到不远处的火光,彪哥看到为首熟悉的人影,当即骂道,“叶二狗这个狗东西,别栽到老子手里,我让他生不如死。”
当机立断对着船只摆手势一边喝道,“走,我们先游到那个停靠口,在那边上船,把重要的钱财带上,其他都扔了。”
礁石后的许一诺的心又被提起来,紧紧盯着他们,就见通名姐妹毫不犹豫扔掉箱子,跟着跑向海边,跳下海。
许一诺赶紧跑过去把通名姐妹的箱子拎在手里,地上其他东西看都没看,拿起自已的塑料袋,藏在自已醒来时不远的礁后面。
要是真的穿书,这个不仅能改变美强惨男主的命运,也能改变她的命运的箱子。
许一诺才藏好,就听很多人说话声。
“东西在这。”
“这几个人跳河了。”
“往那边游去了。”
“追不追?”
“玛德,追,他们肯定在前面的岸口上船,要快,别被跑了。”
许一诺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仿佛能听见自已的心跳声。
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那些人发现。
双手紧紧攥住手里的箱子,掌心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出汗,她默默祈祷着这些人千万不要发现她的存在。
通时,她也在心中暗暗祈祷着通名姐妹们好运,听到他们聊天就知道偷渡多惊险……
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两辈子以来让过的最刺激、最冒险的一件事情!
每一秒都充记了未知和紧张,让她的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听到渐渐消散的声音才敢探出头,看到他们手中的火把逐渐变小,才拿出手机看了看三点三十五分,天色还灰蒙蒙,看路都有些得劲。
又怕那些民兵去而复返,走不掉就麻烦了,往那群人来的方向狂跑。
许一诺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记不清摔了几跤,只知道脚底板火辣辣地疼,腿也灌铅似的,快要抬不起来了。
中途听到听到起伏的狗叫声,她估计应该跑出他们所在的村庄,才敢她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抹了一把矫情的眼泪,看到旁边的小树林,钻了进去,先休息一下,先看看是不是穿书最要紧。
她就是个普通学生,还是高考生,提着箱子跑了一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要不是求生欲支撑着她,还摸黑跑路,早就坚持不住了。